周富讲完后内心得意不已,暗道:“你跟老子斗,还嫩着呢?想拉谢县长入伙,老子首先就把他给夸上天再说。不就一个乡党委书记位置吗?老子今天就把这位置分配权交给谢浪了,看你小方子能跳出什么噱头来?”
周富的一番不吝褒奖下来,顿时令得会议室里跌落了一地的眼球。
本来认为周富这个一号估计会隐晦地批评一下谢浪同志处事太毛躁,插手干涉人事权,大把乱撒钱,没有组织观念什么的。
谁知周富屁话没讲,那批评的话一个字儿也没嘣出来。对于如此说话,你谢浪同志还有意见的话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周富的诡异表现当然令得在坐的所有常委们感觉很是怪异,都在隐晦地观察着小谢县长,不知是不是这位稚气未脱的小谢县长使了什么手腕,竟然让一向独断专行的周富,对他这一次下乡所做的事没有一点的责备,甚至还有褒奖和鼓励的成分。
这的确太诡异了,因为周富一向强势惯了,那有见过他如此低姿态的,方鸿感觉今天的常委会自己又没有什么戏唱了,就是换作今天自己坐在谢浪那个位置,也绝对会念周书记一个好。人家把权力全下放给自己了,由着你去胡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连潘屠户这个蟠桃乡的一把手被他一把撤了都没有微词,而这又是明摆着谢浪已经捞过界了,而插手人事的事是所有的一把手们都最忌讳的事,都给周富讲成了某些不听话的同志,这个不听话的同志当然指的就是潘屠户这个倒霉蛋了。而且还夸谢浪处理得当。那不是隐晦地赞同了谢浪这个县长对潘屠户的处理吗?
书记一点头,老潘同志又是被县长撤了职的,那潘屠户这货是彻底没戏了。
方鸿同志哑火了,更没其他常委们什么事儿,大家当然都是存着看小谢县长表演的心思了。
会议室里又恢复了平静,每一个常委都不得不叹息周富的老谋深算,这杀手锏一出,立即化解了老对头方鸿的责难,使得他是无话可说了。就因为这一件事,周富那独断专行这一条就没有什么根据了。
谢浪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道:“呵呵,首先我得感谢周书记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和肯定。这些天我到下边去逛了逛,周书记则非常的支持我的工作,每当发现什么问题我都会向他汇报,他也都会指点一二。
有周书记在掌舵,我有信心干好林武县的工作,稳步地推进经济建设,大力发展民生设施,丰富老百姓的生活,让我们林武县在几年之内有一个根本性的改变……”
谢浪当然也是投桃报李,小棒了周富一把,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发现周富嘴角居然挂着一丝浅浅的,不易觉察到的微笑,而且,诡异的就是,这厮正朝着方鸿在微笑。
谢浪听龙媛说过方鸿和周富抢老婆的臭事,当然也就知道他微笑的原因,对这两个人这样的固执也有点啼笑皆非的,周富为了压制方鸿,竟然连他那专横的本性都可以放下,看来他们两个人这一生都会这样的斗下去了。
谢浪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我下去跑了几个乡,还没跑完。不过问题也发现了不少。问题我就先不提了,在这里,我先谈谈自己几个不成熟的想法。在坐的都是我的前辈,经验丰富,等下有什么补充,或好的建议千万别藏着掖着的。报喜不报忧可不好,目前槐花县的现状可是忧大于喜,希望同志们能说出自己关心的问题,也好促成大家想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和矛盾。”
谢浪讲到这里停了下来,自然是想看看在坐常委们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年龄太小,想要强行压制别人是行不通的,也就只有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自己的同盟军,以后才能有目地的下手拉拢,抑或是打压对方,或者是下阴手干脆一捋到底,就像马钱这个家伙,如果再不听话的话就得再想个其它什么路子来整他一下了,听话的话也就当作没有这么一回事。
“谢县长客气了,呵呵!”这时孙明凑了一句,谢浪以小辈自居,虽然在坐的都晓得这是人家在自谦,当不得真。但人家能放下身段就是一种美德,如果真要在他面前倚老卖老的话,那就是跟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了。
国人都喜欢这个调调,明知道是假的也喜欢听,其它常委们在申明部长发话后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冲谢浪打了个招呼,表示友好。
“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我们县有些方面的情况相当的严重。主要就是缺钱,没有钱好多本来就能办到的事也无法办到。综合各方面情况,我搞了份初步的计划出来。”谢浪讲到这里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叠材料,每个常委手中发了一份。
谢浪见大家都在看就继续说道;“我的计划是以槐花县每个乡镇的地方特色为基础,以发展各种基地来带动全县经济的增长。甘溪乡的楠竹特别多,那就以楠竹为原材料基地,发展跟楠竹有关的产业,比如办竹制品厂,竹笋的加工等,这事我在荷叶镇搞过,有一点点的心得。”谢浪讲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等其他常委们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时,党群书记周彪坐不住了,他把那份文件拿在手心里拍了一下道:“谢县长,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了,这样明显的事情我们在坐的各位都想过的。
甘溪乡的楠竹可以称之为竹海,到处都是竹子。只是那条公路银县长也去过,想必也体会过坐车的滋味,就是一些土生土长的人也受不了那种颠簸,就更不用说外地的商人了。而且武夷山那天堑更是阻隔了外来商人的脚步,想要别人来投资无疑如白日做梦。这也就是直到今天甘溪乡还是这样贫穷的原因。
“是啊!有了这天堑,槐花县想要发展还真是难于登天,外面的客人是听天堑而变色,前几年县经贸委的丁平主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几个外地客商给说动了。后来一爬天堑就全吓得转身而逃,说是就是有钱捡都不会考虑这样的地方,他们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
所以,你再说得天花乱坠也好,你有什么心得也好,也只是给我们画了一个饼。
“呵呵,天堑的确可怕。我来的那天也是提心吊胆的把车子给开下来的。不过我也观察过,那条路主要是太窄了一些。
主干道也就5米左右,加上一点毛边,也不会超过七米。两部大车相错就无法过了,因为公路边的那点余地相当的危险。就怕那路基不实车子就翻下去了。往往都是退到拐弯处再错车,这么一来问题就出来了。有些大车往后一退,不小心就退到几百米的悬崖下去送了性命。
因此,遇上这种情况时谁都不想退。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实际上车没几辆,可是堵起车来却是相当的严重。
这确实是我们县里的货物无法顺利运出去的难题,不过我上次就说了,我会想办法改变这个现象的。”谢浪也谈了谈自己对这条天堑的感受。
“哼,谢县长讲得很溜啊,你想改变那只不过是你的想法,我想问问你,没有路有谁会来投资?嘴皮子谁不会吹,拉来客人,厂子办起来才是真金白银,你就是吹得天花乱坠也是空的。”这道冷哼声是从门边传来的,大家都往门外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马钱那骚人撑着一跟木棒走了进来,从他那断了腿不去住院,还要来参加会议来看,已经跟谢浪死扛上了。
“老马,你怎么回事?脚伤成了那样还来开会,你不要你那只脚了?快点回医院去。”周富一脸严肃的道。
“没事,轻伤不下火线,这是我们党的光荣传统,我这点伤死不了,开完会再去不迟。”这家伙还真不含糊,一拐一拐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这话令得各个常委们全皱起了眉头,就这货还轻伤不下火线,要不是一心要跟谢浪做对,早就躺在医院里抬都抬不出来了。
“呵呵,看来马书记还真是一个铁血英雄,还真的把全县人民放在了心上,你问得很有道理。办法不是没有,就看在坐的各位能否鼎力支持了。”谢浪没有把他当回事,说完后扫了大家一眼。
“先说说你的打算?”周彪问道,他可不会胡乱上当,头脑发热就承诺什么的。
“我已经联系上了一个日本客人,听说我们这里有很多楠竹,一个星期后就要到我们的甘溪乡去转悠一圈,能不能留住客人那就得用实力说话。估计楠竹这种原材料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武夷山脉和我们县城去甘溪乡的那条路了。
前几天我已经跟该乡的书记和乡长都交待过了,他们的积极性也很高。听说第二天就发动起来了,自力更生修路了。
当然,也只能是清理一下路面,搞些碎石子铺平一些。而武夷山那条更关键的路我们还没开始。
所以,我希望在坐的常委们都能支持我的工作,首先得把路给拿下才行。我们得在这几天稍微修理拓宽一些路面。”谢浪一脸凝重的说道。
“修理一下倒是行,拓宽就有麻烦了。前几天我去市里跑了一下来,市交通局的吴局长说是今年要把钱全部倾斜到去省城的那条高速公路上去,所以,今年我们县基本上全得靠自己。倒是张书记给了我们县0万块的炸药能救救急,只是光是这点炸药,又能炸开几个山疙瘩?”周富说完以后板着脸孔看了一眼马钱,意思是要他不要多嘴。
“张书记就不能多给些吗?”县武装部长齐云脱口问道。
“多给?我跟大家说句大实话。这0万块的炸药是人家张书记看在谢县长面上给的,是特地从书记基金中挤出来的,已经不不容易了!”周富也不知是何心思,居然又隐晦地小棒了谢浪一把。
几个常委听他那么一说,顿时那眼神又隐晦地在银冲脸上扫了几下。估摸着心里都在嘀咕:“难道谢县长还真是张书记的铁竿亲信?不然的话是不可能从书记基金中抽钱给槐花县的。”
其实每个县都有县长基金和书记基金,这笔钱上面说是由县长书记支配,用在什么地方救急。实际上各地的县长书记全把这个国家设立的基金变成了自己的私人钱包。估计大部分都用在了私事,吃喝玩乐等方面了。实际上就是一变相的私人小金库,只是这个小金库是有批准的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