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按你的意思搞的,况且,苏秘书也看过了,而且又完善了一些条款指标,保准那个小家伙会栽一个大跟头。”朱翔自信得很,从皮包里掏出了那份曹忠跟张书记先前斗法时说的一些指标。”
曹忠接过后细细的审阅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笑着道:“嗯!差不多。即便是老张一心要帮衬着他,总不可能把全地区的财政款全给他。而且我们也不会让他得逞的,这财政局还在我们手上。武夷山脉就是横梗在槐花县公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不能说是绊脚石了,根本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曹忠掏出一包中华一人发了一支烟,然后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如果有人真能带飞槐花县的经济,我是很支持的,但来一个这样的小孩子主持一个县的工作,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我不能把我们市的一点底子都败在他的手里。”
“是啊,市长,张书记还真有点不正常,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去主政槐花县,也太不把我们洪阳市的人看在眼里了,这个小家伙会不会签这个军令状我不知道,就是他去了也会知道并不是我们市政府不作为,也不是槐花县的周德没能耐。
而是槐花县的地理位置太差了,一个被高山包围着的盆地,而盆地里那山也是此起彼伏的,犹如瓮中之鳖一般,想要出头是不可能的。
光是从槐花县城要翻过武夷山山脉就得开上四五个小时,绕来绕去的,头都绕昏了还在山上绕,那路还能叫路吗?而且到处坑坑洼洼的,去一次屁股就要肿一次,想要招商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虽说每年交通局都要拔出几百万去修理那盘山公路,但也是收效甚微,刚修好就被一场大雨给冲刷掉了,砸进去近百万连个泡都没冒过,每年光是治理塌方,泥石流,维护那条破路都够呛。唉!这槐花县简直就是洪阳市的一颗巨大的无底洞。
什么时候把这条路修好了,我们在坐的都要轻松多了。而我们洪阳市又穷得丁当响,想要铺一条油路起码得好几个亿,在我的有生之年是不用想了,唉……”交通局局长吴开有些激动了,看来他还是有点责任感的。
“老吴,那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武夷山山脉全是硬梆梆的石头疙瘩,一万块钱的火药都只能炸出几个屁股大的石坑,一年的一百万也就能炸出几个坑来。”朱翔也是唏嘘不已,说起槐花县的交通就头疼。
“老吴,你说说,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打遂道,直接穿过武夷山山脉进入槐花县城,不是一劳永逸了?”朱翔有些疑惑的道,心里却是冷笑着道:“你老吴把钱都拿去修路了吗,吃得肚皮流油,还装得道貌岸然的。人家背后都叫你吴公鸡,问你这老小子要钱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在娘们肚皮上抽动时又如雄公鸡,这里抽完那里抽,那钱大把大把的往那骚坑中塞,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山?遂道,省里设计院的高人来看过,用手一指,说是要开挖遂道,估计接近10公里长度。没有上亿的资金休想拿下来。槐花县又不是交通要道,去什么地方弄上亿款子搞交通建设?何况是塞在槐花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三棍子也打不出一毛钱来的穷地方?
“老吴说得对,这方面我们市委不是没想过。历届党委政府班子都有此想法。不过,一听说要上亿就没有人敢吭声了。倾我们市里几年财政之力还挖不出那条遂道来。而且槐花县又实在是太偏僻了,没摊上什么国道要道从那边过,想搞点擦边球都没有机会。
“市长,谢浪那小家伙想在二年内超过洪山县应该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摘掉全省倒一的大帽子了,还真是一个无知小儿,有好果子还有往他嘴里塞?!”朱翔笑着道。
“那不然,他能赶超洪山县就代表着他已经脱去了全省倒一的帽子了。洪山县在全省可是排在倒9的,问题是赶超洪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去年的统计数字看,洪山的经济总量是槐花县的一倍左右。两年要求槐花县超过洪山,除非槐花县遍地撒满黄金,不然的话是绝无可能的!”曹忠十分肯定的道。
其实曹忠跟张晓明斗气无非是专注在一个人事安排上,跟谢浪倒没什么恩怨,不过张晓明那一铁腕手段压下来,谢浪无形中也就成了张晓明的手下。本来曹忠对他没什么看法的,这下子没什么看法也变成了有看法。他绝对不能看到谢浪成功,因为谢浪的成功就是张晓明的成功。
曹忠跟张晓明闹对立也是有原因的,上一届书记退休离任以后,曹忠以为这个书记非自己莫属了,但那顶帽子并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反而是从省里杀出一区黑马——张晓明同志把这顶帽子给拿走了。
曹忠当然不甘心失败,他的目的就是把张晓明挤走,但从目前情况看来这项任务是相当的艰巨。因为张晓明精力充沛,敢想敢干,他又不敢在原则问题上玩什么花样,只能在暗里使绊子,而且他听说张晓明背后有着极深的背景。
曹忠也打听过张晓明的背后是谁,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张晓明从来都没有跟什么人有过很亲密的来往,他知道张晓明能爬到这个位置,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没有后台的人,一般来说在副处的时候就止步了,他越查不到,那就证明那人的能量很大,因此,他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背后玩点小动作。。
第二天早上9点,谢浪同志来到了市政府,跟市长曹忠客套了几句之后,曹忠就笑着道;“张书记特地把谢县长请来洪阳市,我们洪阳市的干部都很高兴,谢县长年轻有为,一定可以把槐花县那个全省倒一的帽子给甩掉。
“张书记可是对你赞誉有加,说你一定可以在两年之内让槐花县改变面貌,我们市政府根据他的指示,给每个县都定了一个指标,总不能光给你们林武县定指标是不是?谢县长先看看,如果觉得做不到的话也不用勉强签了,我们就当一个玩笑好了。”说完就对办公室主任朱翔道;“把那个指标给谢县长看看。”
谢浪从市委办主任朱翔手中接过那份貌似军令状的东东细扫了一遍,他知道张晓明在说服他们的时候肯定是给自己吹了法螺的,但没有想到这个曹忠竟然还弄了一个这样的玩意出来。你就是给了每一个县一个指标,也不用今天在这里拿给我是不是?这明显的是想看张晓明跟自己的笑话。
好在这比自己跟张晓明保证的还要低了一个级别,心里也就有了把握,他看了一眼曹忠后微笑着道:“曹市长,脱去全省倒的一帽子,赶超经济总量是槐花县双倍的洪山县,这个只能是我努力的方向。变成指标是不是有些……”
谢浪知道签肯定是要签的,不然的话就只有打道回府了,自己可不能让他这个玩笑给开了,但至少也得从这个曹市长口袋里先掏出点货出来,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草料是不是?当然,能够恶心一下他也是不错的。
曹忠干笑了一声道;“努力的方向?这个大话谁都会说,到时达不成指标,一句话就能全消了。针对这种有些虚浮的情况,市政府才搞了这个指标。而且你这份指标是几个书记都点过头的,呵呵呵……”曹忠扔了一根中华给谢浪同志,给谢浪的感觉就是这厮在耍猴子玩。自己自然就是那只猴子了。
“嗯,我没话说。不过槐花县既然是全省倒一,说明那地儿经济想搞上去肯定特困难,也许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为了能早日实现这个目标,我请求市政府能大力支持一点,给点特殊照顾,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草料是不是?”
“呵呵,当然,市委市政府会一视同仁的。而且,鉴于槐花县的特殊情况,市政府也会对槐花县做适当的考虑,在资金、项目、政策、人力、物力等各方都会有所倾斜。你们槐花县是边远县,属于那种老少边地区,而且,以前槐花县还是我军的根据地,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地方。”曹忠心里倒有点欣赏这小子的硬气,跟自己初次见面,不但没有一点的畏怯,居然还敢跟自己提条件。
“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看来还真是有点能耐的。”曹忠暗暗的点了点头。
“曹市长,你给我的是硬性的指标,我也想看到一点实成的东西。”谢浪理直气壮的说道。
“实成的东西?你还没去槐花县,什么项目,什么规划都没有,我怎么给你实成的东西?总不能空口说白话是不是?我们都是党的干部,一心要放在老百姓的利益一块。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曹忠觉得这小子有点胡闹了,简直幼稚得可笑。提的要求简直不合时宜,估计是还在想来一个金蝉脱壳。想到这里,曹忠战胜张晓明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
“这指标可是实成的?呵呵,曹市长,我说的可有一点虚假?”谢浪伸指轻敲了那文件一下。反正是杠上了,何不从他口袋里捞点东西出来。
“你说得没错,这指标有具体数字的,当然是实成的硬性指标。”曹市长好像有点烦了,其实心里有些讶然,觉得这小子好像又不是那般的幼稚,似乎是个相当难缠的家伙,旋即笑道:“谢浪同志,你需要什么实成的东西,先说说。”
“听说槐花县以前是土匪横行的地方,那个地方治安相当的乱。而且前段时间我刚好碰上一个槐花县的人,说是该县公安出警的都不用警车,全是农用三轮车。有的还是用手扶拖拉机办案,不知这情况是否属实?”谢浪打着哈哈,用余光扫了曹市长一眼,发现他的嘴角好像是抽搐了一下。
“这家伙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一个县城如果不抓好治安,那还如何发展经济?公安部门是经济发展的保护神。”曹忠心里绕了一圈回来,倒也不想瞒着了,知道这家伙肯定颇为下了一费苦功,在来之前研究过槐花县的。他有点讪讪的笑着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警车应该有,也许是那几天坏了。不过,开三轮车办案子的确是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