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感觉不对,自己威风凛凛的鬃毛呢?
彘赶紧翻身站了起来,只见身前三寸的地方,有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裂缝薄如蝉翼,却有一股淡淡的魔气涌出来,原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斩入地底,直接斩通了九幽。
彘命大,被帝江带起的空间碎片只斩掉了一缕头发,他的两个兄弟一个掉了耳朵,一个掉了半个鼻子。
如果不是彘指着他们惊慌的大叫,血都染湿了衣裳他们都没发现。
这一幕在洪荒多个地方上演,不过他们就没有猪家三兄弟这么幸运了。
很多人走着走着身体忽然分家了,倒在地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
帝江其实已经很克制了,极速飞行的同时尽力控制不要产生太多的空间碎片。
只是一些大的碎片都他收起来了,一些实在太小的就不顾上了,毕竟这还比赛着呢。
众祖巫看到帝江的本领齐声喝彩,帝江的空间神通厉害也就罢了,本体的速度在洪荒也绝对能排进前几。
不过帝江快,庆阳更快。
就在众祖巫为帝江喝彩的时候,后土轻咦了一声,众人才发现庆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烛九阴极目远眺,才在天边看到了一丝淡淡的虹光一闪即逝。
庆阳快的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以众祖巫的实力,虽然速度比不上帝江,但是帝江如果偷袭,众人也能感应到空间的波动和猛烈的风压。
或许躲不掉,但起码意识上能反应过来。
而庆阳已经快到众人的意识都跟不上的程度。
明明是两个人较量,众人下意识的把目光集中到了帝江身上。
因为祝融那声开始刚刚出口的时候,庆阳就已经出了众人神念的范围。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以至于被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
庆阳了没有用折叠空间的法门,靠的就是一个字,快!
空间神通但凡大能多少都会几手,典型的袖里乾坤神通,就是空间神通。
不过如果与帝江比空间神通,那就不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是直接见了祖巫。
庆阳凭借自己法力浑厚,在境界上压帝江两级,就全凭大法力催动金乌化虹术。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就是一力降十会。
前面说过道高一尺压死人,庆阳比帝江高了可不止一两尺,那可是整整三重天。
庆阳中有一件顶级先天灵宝,名叫鸿蒙量天尺。
这件法宝不攻击也不防御,就是衡量一个人的道境的。
道境怎么衡量?
庆阳阴阳无极之道有三十重天,天有多高呢?
大能一步登天,叫扶摇直上九万里,也就是说一层天,九万里。
十尺一丈,一百五十丈是一里,九万里是一重天。
庆阳如果用鸿蒙量天尺打人,就是看双方的道行高低,只要我比你高一尺,我就能压死你。
庆阳没用鸿蒙量天尺打帝江,只是和他比了一下道境,然后辅助自己飞行。
庆阳以鸿蒙量天尺辅助自己飞行,快的已经超过了速度的概念。
帝江在无数空间裂缝中跳跃,利用空间碎片在身前布下一道菱形的护盾加快速度,飞行之余用眼角余光扫射了一下四周,想看看自己拉下了庆阳多少距离。
“怎么可能!”
一道虹光一闪即逝,帝江只看到了庆阳化虹飞过时留下的一丝残影。
帝江即使不接用空间神通,也是洪荒中身法遁术最快的人之人。
如今已经用出了全力,居然连庆阳的影子都看不到。
帝江用神通辅助,庆阳用法宝辅助,也不算谁占谁便宜。
洪荒之中,能借用道境的法宝很多,不过能承受的住庆阳境界的,也只有极品先天灵宝才行。
而且要确保自己的境界是高于对方,如果是帝江用鸿蒙量天尺量了庆阳,直接就被尺子压在原地不能动了。
帝江落后,就顾不得控制空间碎片了,身体好似游龙一般猛的一振,速度又快了三成。
在东海之滨,有一做神山,名叫褐石山,占地八百里,在茫茫的洪荒中并不起眼,可是在东海确实有名的禁地。
因为山中有一尊大神,是蛮荒时代遗留下来的蛮兽,名叫狩。
狩是一头六牙白象,也是一尊大罗金仙,是蛮兽中罕有的开了灵智的存在。
当龙凤三族开始称霸的时候,就隐居在了褐石山。
因为蛮兽极难化形,狩虽然已经有大罗金仙的修为却依然保持着兽形。
不过它有一种天赋神通,名唤谛听,能听过去未来,趋吉避凶,所以才能从蛮荒时代一直存活下来。
谛听和六耳猕猴的神通类似,不过一个是辨祸福,一个是聆听大道之音。
狩在褐石山生活了无数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因为谛听告诉他,只有在褐石山,他才能活下去。
可是现在狩非常不安,硕大的蹄子把踩得大地轰隆隆的响。
狩感觉到一股威胁越来越近,自己的生命之火犹如风中的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自从炼化胸中五气,结出顶上三花,花开九品踏入大罗以来,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即便是在蛮荒时代,大罗也是洪荒中的顶层。
在狩的眼里,洪荒已经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的洪荒过于平和了,之前在东海有个邻居,水猴子巫之祁,区区金仙就能称霸一方。
狩还是金仙的时候,在蛮荒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全靠谛听神通保命才存活至今。
如今洪荒中,大罗金仙虽然不少,却全都偏居一隅,也不见哪个出来称王称霸。
自从夔牛投了妖教,东海已经没有能入得了狩眼里的人物。
可是最近几天狩的谛听神通好似催命一般催促他离开这里,这个他生活了无数年的褐石山。
蛮荒至今,狩已经在褐石山生活了几十个会元,整个褐石山被经营的固若金汤,他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威胁到自己。
忽然嗡的一声剧烈的耳鸣,狩摇摇大脑袋,耳朵传来一股灼热感,好似着火一般。
这是谛听在警告他,如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谛听毕竟无数次救过自己命,最终狩决定相信自己的本命神通,暂时离开褐石山,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狩把褐石山的防御阵法开大最大,纵身一跃来到东海之上。
东海风高浪急,狩的方圆百里却水波不兴,正是他的第二神通,香象渡河。
狩也是水属神兽,一身控水的本领相当高明。
他相信自己谛听,却更相信自己的实力。
不顾谛听再三的警告,来到东海之上,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能在东海之上威胁到自己。
帝江放开束缚全力飞行,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一晃而过的褐石山。
一道方圆几十里的空间碎片旋转着飞了出去,像切开一块豆腐一样轻易的划过褐石山,又轻易的把狩分成三截,最后消失在茫茫的东海之上。
庆阳悠闲地在东海之滨的沙滩上踱步,随意的泯灭了一块巨大的七色空间碎片,忽然发现手指之上残存着一丝血腥之气。
“帝江道友,你我不过是比试一番脚力,何必如此当真,枉造杀孽!”
庆阳的恶尸悟了佛道,受其影响庆阳也时不时会口出佛言,不过多数时候是为了装13。
现在自己赢了,轻描淡写,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说风凉话,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帝江哼了一声出现在庆阳身前,浑身狂暴的空间乱流还没有散尽。
输了一招,帝江当然不爽,顺着庆阳手上的血气一眼就看到了万里之外还在挣命的狩的残尸。
帝江五指一握,狩身边的空间忽然向内坍塌,轰隆一声随着一阵白烟,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海水空洞。
“上天有好生之德,道友何必如此大的戾气,你来看!”
庆阳摊开手掌,分成三截的狩此时已经变成了三头巨大的白象。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
狩一分为三,三头白象先拜谢庆阳,又互相拜了拜,互相以兄弟相称。
“吾乃妖教教主庆阳,你突来横祸也算因我而起,如今我之分身地藏还缺个坐骑,你可愿随我修行?”
庆阳见狩天赋不错,三头白象分别继承了狩三个神通,起了爱才之心。
“谛听、香象、白象拜见教主,吾等愿做教主坐骑!”
三头大象又拜,庆阳点点头,伸手一划,把三人送入九幽。
地藏一直抱怨手下没有人手,见庆阳送来坐骑,睁开双眼笑了笑。
“花里胡哨,你们道士就是喜欢弄这些没用的!”
帝江见庆阳卖弄神通,撇了撇嘴。
刚刚他并没有手下留情,庆阳能从帝江手下救走狩全凭的真本事。
两人也算间接的又过了一招,庆阳虽然和祖巫相处的不错,却知道实力才是根本,所以时不时的就得露两手。
门当户对不仅是说的找对象,交朋友也是如此。
首富只会和首富交朋友,你一个屌丝哪怕是和富二代从幼儿园就一起长大的,人家高兴就和你玩,不高兴你连门都进不了。
“无常,有贵客临门,你去接待一下!”
地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头大象,还算满意。
以大罗金仙之身转生的后天生灵,根基深厚又被庆阳用轮回之道斩了戾气,刚好用来给九幽看门。
地藏传了三人一卷《神象镇狱经》,让无相带下去做镇山神兽了。
准提接引二人被帝江修复了部分根基,却感受到了更大的屈辱。
尤其是准提感觉更加深刻,自己已经是天道注定的圣人,居然还是被人看不起。
二人一商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学到庆阳的佛道,尽快证道混元。
鸿钧只是收了两人为记名弟子,比起入室弟子本就疏远着一层,此时两个也顾不得许多了。
“弟子准提、接引拜见教主!”
准提来到九幽,早就下定决心的他不顾面皮自降身份,上来就行弟子之礼。
“痴儿,这又是何苦来哉!”
地藏叹息了一声,却没有闪开,受了一礼之后,把两人扶了起来。
“教主,我苦哇……”
准提一见地藏终于肯受自己一拜,眼泪哗的一声就下来了。
他这已经是二次拜师庆阳了,再加上鸿钧对他二人的区别对待,准提脸皮再厚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了。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当日一念之差,结下了大因果,害的如今西方贫苦,他二人大道无门。
不说天定的六位圣人,就是洪荒中任意一个大罗金仙,可有准提这般到处出洋相的?
虽然做了鸿钧的弟子,可是不论是群仙之首的东王公,西王母,还是得了鸿蒙紫气的红云,哪一个不是被群仙围绕。
鸿钧一次讲道结束,二人在紫霄宫修行万年,毫无所获。
二次讲道结束,整个紫霄宫三千红尘客,一个理他二人的都没有。
二人灰溜溜的回了须弥山,还被帝俊打上门强行要走了接引的功德金莲。
虽然二人因祸得福,修复了部分根基,可是这份羞辱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的洪荒之中,根本没有二人的立足之地。
准提悲从中来,哭的肝肠寸断。
“汝之来意吾已知晓,吾之道确与你二人有缘,起来说话吧!”
地藏随意的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手中夹着一朵曼殊沙华。
“多谢教主!”
准提止了哭,抹抹眼泪,在接引的搀扶下站起来,恭敬的竖手而立。
“我可传道与你,不过却不能收你入门。
尔等被天道注定为圣,镇守西土,有大功德,日后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做小女儿之态!”
地藏见两人还拘谨着礼节,也不强求。
毕竟如今地藏成了佛祖,与接引准提是分不开了。
日后二人立教,在须弥山上还要供奉地藏的佛位,如今是时候拉二人一把了。
准提接引恭敬的听着,不论地藏说什么只管点头称是。
地藏轻笑了一声,取来一朵曼殊沙华递给接引。
“敢问教主,此花是何物?”
准提接过后翻来覆去也没看出名堂,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尔等苦求何物?”
地藏问到。
“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