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不是最清楚吗?在没有成为驸马之前,我可是压根就没有见过你的,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想要娶你为妻呢?”
是啊,在景帝没有赐婚之前他的确是没有见过叶榛的,说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叶榛还是在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时见到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定下这婚事的人是景帝,如果不是因为景帝就是东岳的帝王,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娶了叶榛呢?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叶榛的父亲是景帝,都是因为景帝就是东岳的帝王,如果景帝不是帝王,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了叶榛的。
可是现如今他不仅娶了叶榛,还喜欢上了叶榛,说起来促成这一段姻缘等我人倒是景帝,还是有几分可笑的。
他是喜欢叶榛不假,但是他不许换别人这样操纵他的人生,就因为他是长孙家的人,所以就不能入朝为官吗?
就因为他是长孙家的人,所以景帝处处忌惮他,生怕他什么时候就带着长孙家杀回来,所以才让叶榛来制衡他。
他知道景帝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知道景帝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的,接受不了别人安排好他今后的人生,只是景帝是帝王,他不过就是一个臣子,臣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听帝王的呢?
臣子又怎么敢反抗帝王,违背帝王的意愿呢?
反正他如果没有家族,如果不需要顾及家族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就会违背家族,但是现在的他有家族,需要顾及的东西也真的太多了,所以他不能随心所欲,不能反驳景帝,只能默默接受好景帝安排好的一切,只能好好当好这一个驸马。
“是啊,你我的婚事本来就是父皇他一手安排的,如今想来你应当是怨本宫的吧,如果不是本宫,你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空有头衔,没有任何实权的驸马,如果不是本宫的话 那你如今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
叶榛苦苦一笑,她知道是自己耽误了长孙瑾瑜,但是她也不想这样的,她虽然是公主,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但是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地方,她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她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
虽然她有高高在上的身份,但是有时候她真的不想要这个皇家公主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让她感到压抑,让她感到窒息。
就是因为她是长公主,所以她无时无刻都要将皇室名声记在心中,就是因为她是皇室公主,所以她时时刻刻都要将她是公主,将她的使命刻在心里。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很累的,她一点都不喜欢如今的生活,一丁点都是不喜欢的,但是她偏偏就是公主,就是这样的一个出身,就算是不喜欢也只能乖乖的接受。
就算是对这个身份再过于排斥,她也只能这样接受着这个身份。
这样的身份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是高高在上的,是令人值得羡慕的,但是对于她而言却不是这样的,不仅不觉得自豪,反而有些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身份。
不过这人什么都是可以选择的,唯独不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她既然一生下来就是公主,那她除了做公主还能做什么呢?
她真的是什么也做不成了,只能好好的当一个公主,只能好好的做一个合格的公主。
什么才是合格的公主呢,自然也就是像她这样了,将皇家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将皇室名声和皇室尊严牢牢刻在心底,永远将皇室名声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现在的她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公主,一个很好,很尽职尽责的公主。
她一点都不喜欢,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的,但是她生来就是公主,除了当公主还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做,所以只能好好的当好这个公主,好好的做好这个长公主,不让旁人看了东岳皇室的笑话。
看着面前俊美无双的长孙瑾瑜,她心里隐隐有些刺痛。
长孙瑾瑜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被自己给束缚住的。
长孙瑾瑜就像是天空中的飞鸟一样,而她就是那根绑住飞鸟脚的绳子,就是她活生生束缚住了长孙瑾瑜。
每次想到这里,她心里头的滋味也是很不好过的。
她不想看到飞鸟被折断翅膀强行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同时又是一个公主,有公主应尽的职责,这也是她的职责。
她轻轻叹息一声,真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放心,既然你觉得是本宫用驸马的身份束缚住了那就,让你不能在朝堂大展拳脚,那好,本宫明日就去进宫见陛下,让陛下允你和本宫和离,只要和离,那你就不是驸马了,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叶榛淡淡的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此时的叶榛完全就忘记了,她和长孙瑾瑜的婚事远不是他二人就能够做主的,她是被景帝当成棋子来制衡长孙瑾瑜的,她和长孙瑾瑜完全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
哪怕是景帝已经不在了,但是叶若尘那里也不会同意二人和离的。
只要叶若尘不同意,那二人就一直都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
“和离,殿下,你想要和我和离?”
长孙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榛,他完全就没有想到叶榛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可不就是,虽然他一开始的时候是怨恨过叶榛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过和离的这个念头,既然已经娶了叶榛,那自然是要好好对她了。
可是没想到叶榛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和离二字说出来,还真就是有些可笑,可笑极了。
这是不是说明,说明他在叶榛心里一丁点位置都是没有的,也只有没有位置才会放手得这么洒脱,才会轻描淡写就将和离两个字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心里头真的就是很不舒服,真的是很压抑,很气愤。
“你不是觉得本宫耽误你了吗?既然如此,那好,本宫不再耽误你了,本宫愿意与你和离。”
叶榛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然后一把就趴在自己将身上的长孙瑾瑜推开了,她一步步朝着地上走去。
哪怕是如今的她已经衣衫不整,哪怕是如今的她有了几分狼狈,但是那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尊严却是没有丢,还是在身上的。
看着叶榛就想这样离开,长孙瑾瑜自然也是不甘的,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就拉住了叶榛的手腕,然后直直将叶榛扑倒在地上。
“长孙瑾瑜,你疯了,快点放开本宫,是不是想要本宫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叶榛真的是被长孙瑾瑜给吓到了,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她,也是长孙瑾瑜第一次这样对她,往日里的长孙瑾瑜真的就是一个翩翩君子,可是将礼仪规矩刻在骨子里的男人,可是今日却是出乎意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