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洛斯伯格战术”为德军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然而由于德军缺乏得心应手的突击武器,从而影响了这套战术的完美发挥。
当时小分队使用的是*步枪,这种长约1143mm的枪机旋转后拉式步枪因枪身过长,不便于操作,并且射速过低,在近距离突击作战中使用非常不顺手;而马克沁机枪则过于笨重,转移、架枪的速度都太慢,无法依靠它为突击作战的队友提供火力掩护。因此装备轻型速射单兵作战武器便迫在眉睫。
基于“万?洛斯伯格战术”的需要,德军认为每个作战小分队都需要一支新型的突击武器,在保证突击火力的前提下,这种新式武器要足够轻、短,机动性要好,同时容弹量要尽量地多。1915年,德国枪械检测委员会对新式突击武器提出具体要求:质量轻,连发射击,有效射程200m,使用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
于是大名鼎鼎的MP18便应运而生了!
MP18式*是世界上第一支采用自由枪机式自动原理、开膛待击的*,其设计简化了生产工艺。MP18式*也是世界上第一支使用前冲击发方式的*,这一原理后来被德国人贝克尔进一步完善并成功应用于20mm加农炮上。
该枪也是由德国枪械名家雨果?希买司设计的,它采用直形弹匣和P08蜗形弹鼓两种方式供弹(后因卢格的P08蜗形弹鼓脆弱易毁、价格昂贵、制造复杂,生产中过多依赖手工修整,装弹还要借助工具等缺点而被迅速淘汰),直形弹匣容弹量有20和32发两种。
MP18式*可靠性高,生产简单,勤务性好,经济实用……使用过的人将无数赞美之词送给了MP18 式*,因此它也当仁不让地成为世界名枪。
而MP28式*仍由雨果?希买司设计,德国C.G.亨耐尔兵工厂生产,是在改进型MP18 I式*的基础上设计的。它改用了弧形座表尺,并增加了快慢机,使武器可以单、连发发射,采用分离式击针和大直径弹簧,射速和射击精准度都有了进一步提高。
MP28上刺刀时全长1120mm,不上刺刀长812mm,枪管长200mm,全枪质量4.7公斤,发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时,弹头初速365m/s,理论射速350-450发/分。
一战以后,凡尔塞条约禁止德军装备*,MP18主要供应德国警察部队。后来中国北洋政府建立的巩县兵工厂1926年开始仿制MP18*,改用当时流行的7.63毫米毛瑟手枪弹,俗称“花机关枪”。于是这种操作简单、易于保养的*开始在中国战场大量出现,红军在数次反围剿和长征途中缴获不少花机关枪,其中红四方面军装备得最多。陈炯明叛变时,名将叶挺曾手持一支“花机关枪”,为当时已怀孕的宋庆龄杀出一条血路。
因此身为军统要员的上官燕对MP18并不陌生,所以在游七从墙洞中拿出的时候她不仅脱口而出。
不过饶是上官燕见多识广,但她还是看走眼了!游七递过来的可并不是德制MP18,也不是巩县兵工厂的仿制品。而是性能更加优越、操作更加舒适方便的MP28。
即使上官燕再冷峻,也还是被游七的满腔热忱感动了。看着手中的MP28在昏黄灯光下散发出幽幽蓝光,她心中一热但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好。一瞬间地愣怔之后她便一手挟持着名川千美,然后示意游七跟上便迅速走出了“东陂茶社”的大门。
挑着馄饨挑子,扮作老头的华行天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在莫愁湖东侧高大的香樟树只见转悠着。街道对面是整片整片的废墟,那是日本飞机没日没夜的轰炸造成的。整座城已被日本兵围成水泄不通,所以城里的人,不管是先前就在的还是后来又涌进来的,谁也不再试图往外面跑。
莫愁湖畔依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散步徜徉,平静的湖面上依然有三三两两的游船来回穿梭!并不是这些人不怕死,而是因为实在无路可逃。既然跑不出去了那就索性不躲躲藏藏——打仗是当兵的事情,和咱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抱着这天真的想法,善良的人们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却不曾想到无边的厄运即将降临到他们头上。
然而华行天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如画美景,他的目光早已聚焦到几十米外的一处两层小楼!这层小楼正是位于新街口16号日本特高课南京联络站。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华行天此刻还并不想接近这幢小楼。虽然心急火燎但他却还在等待,他在等待夜幕的降临。
“队长!现在咋办?”沉闷的声音将北条部诚的思绪打断,他将握在手中的毛笔往黑瓷笔架上轻轻一放,然后才缓慢地从靠背椅子上站起身来。作为日本特高课在南京的第二号负责人,这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分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煎熬。
名川千美组长神秘失踪超过一整天,设在汉中路76号丹桂园中周铭城别墅的联络站齐窝被端,而远在天津的特高课总部只是让他们原地待命却没有下一步指示。这一系列的问题如大山一样朝北条部诚压了过来,他已经趴在桌子上有很长时间没抬一下屁股了。
“名川组长找到没有?”北条部诚一边揉着发酸的腰眼儿,一边将布满血色的双眼投向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夜色。
“没有!”似乎怕带来的消息再次激怒北条,身前站着的年轻人颤巍巍地回答道。
“上面有没有进一步的指示?”
“没有——”年轻人的声音更低了。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尽人意,这个年轻人又笨拙地补上了一句:“队长!要不我们撤吧!反正陆军那帮家伙就要打进来了——”
“撤!往哪儿撤——”北条依然声音低沉,但年轻人却分明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愠怒,抬头猛瞟了一眼北条血红的眼睛便又迅速低下了头。
“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搞到支那城防地图,肃清他们在城里的地下组织,配合我军完成对支那首都的占领。如今南京城还没有被攻破,这一撤不是临阵脱逃吗?”不知什么原因,一向脾气暴躁的北条部诚竟语气舒缓下来。这突如其来地变化让年轻人也不禁心头一热。“属下该死!队长批评得对!”他连忙将身体弓成几乎九十度,忙不迭地赔罪起来。
“福冈!老家是本州的吧?”
“报告队长!福冈浩二老家是北海道的!”叫福冈的家伙更加感激涕零起来。
“哦——哈哈哈,还是我记错了!”北条部诚拍了拍福冈浩二的肩膀:“远离家乡到这里作战,福冈辛苦了——”
福冈想说什么却被北条挥手制止。
“想家吗?”
“不想!为大日本圣战,福冈不想回家!”
北条再次轻拍了两下福冈浩二的肩头,想张嘴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名川组长离奇失踪,汉中路76号一窝被端!看来形势凶多吉少——”北条部诚像是说给福冈浩二,却又像是喃喃自语:“福冈!打起精神!挺过这一阵我们都能安全回家了!”
“队长——”
“告诉兄弟们加强警戒,同时加紧和上面联系。争取明确下一步指示——”
“那名川组长呢?还寻找吗?”听着北条部诚惴惴不安的话语,福冈浩二也登时紧张起来。
“把派出的兄弟撤回来吧!我估摸着敌人马上就要来了——”北条部诚想说名川组长怕是早就死掉了,但想想还是作罢。日本特高课的行事风格他是知道的——掌握特高课大量情报的名川落到支那人手里,即使不被支那人打死也要被特高课灭口的。
“哈依——”得到明确指示的福冈浩二响亮地应承了一声,便飞快跑了出去。
夜色朦胧,星空黯淡,黑色的幕布缓缓垂落,如同一只倒扣下来的巨型铁锅,四下里压抑得使人几乎透不过气儿来。四周不时传来隆隆的枪炮声,天边被一团团火光染得通红。阵阵冷风如尖刀般掠过,割在鼻脸和耳朵上生疼生疼。
躲在香樟树后的华行天深吸一口凉气,使略微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再次仔细检查了一番绑在手臂上的“无影飞针”,金属针筒早已被捂得发热,但他仍能感觉到这致命利器中迸发出的丝丝寒意。将南部式手枪的*退出仔细检查一番,男人又把它熟练地插回枪机中。接着华行天将沾满油腻的衣领往上拉了一拉盖住经过易容的脸颊,然后挑起担子缓慢地朝着新街口16号那幢两层小楼走了过去。
“馄饨——卖馄饨,香喷喷的热馄饨幺。皮儿薄,馅儿多,汤味鲜哦,——卖馄饨,卖馄饨,香喷喷的热馄饨,吃了一碗想两碗喽——”华行天用沙哑尖利的声音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喊着,那有节奏的声音在空寂无聊的大街上回荡。与呜咽不止的西北风间或应和着,显得有一丝别样的惊悚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