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漫画故事里,‘年轻的女孩子从天而降’也算是极为令人向往的展开呢……不过,没想到在现实里竟然会这么悲惨啊……”
米花综合病院的病房里,绊井法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隐馆厄介,有些感慨似得发言道:
“虽说你之前遇到的悲惨事件确实很多,但能搞到住院的情况,还是十分少见的,不是嘛?”
“恩,是呀,确实是。真是难得……”
神情苦涩的,隐馆厄介面对绊井法郎这样的说法,只是面色悲观的赞同道。
“不过至少还好,你这只是有些骨折,没有伤及要害。”
这时,高远从病房外走了进来,有些宽慰似得说道:
“我刚才问了下医生,只要你自己觉得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难道不是因为医院床位有限才故意这么说的托词吧?”
隐馆厄介面色悲凉的问道。
“可别这样想。”
对此,绊井法郎不禁说道:
“不管怎么说,医药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能快速出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也多亏了你之前打了那么多份工,锻炼出了一副强健的身体呢!”
“所以,多亏了找工作……”
有些哭笑不得的,但更多的是悲哀,隐馆厄介重复了一遍那天他在“Sand glass”的咖啡店里,信誓旦旦说过的那句话。
“但是,不管怎么说,被刚好跳楼自杀的初中女生给砸中……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高远则不由思考道:
“她可是从六层楼高的校舍顶楼上坠落的,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她是没有生还希望的。但……”
这么说着,高远看着躺在床上的隐馆厄介,不禁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
“因为刚好砸到你,你的身躯给予的一丝缓冲,才让她能大难不死。”
说到这里,高远心里也莫名感慨起隐馆厄介这会经常遭遇不幸的体质——
当前几天,高远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可是感到十分震惊的。
高远也是在通过询问目暮警官之后,才真的确定了这整件事的真实性——
初中一年级的女生,准备好了遗书,摆好了鞋子,然后从校舍的楼顶纵身一跃,结果刚好砸到前往校舍的管理员隐馆厄介,从而导致了这一场悲剧事件。
不过,也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女生是个还没过十二岁的生日的孩子,体型较小。
要是她再大一岁,或许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跟这个世界道别了。
但是,比起此时已经苏醒的隐馆厄介而言,那位女孩却还在另一家医院里,昏迷不醒的,也还没有脱离危险。
“不过……”
而等高远说完话,绊井法郎却不禁摇了摇头道:
“虽说你是大难不死……但这次也不例外的,你被外界当成了凶手呢!”
感慨着,绊井法郎有些惋惜的说道。
而对此,隐馆厄介仰头看着病房的天花板,露出十分沮丧的表情,但却没有为此说些什么,似乎这样的遭遇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了。
不过实际上,在隐馆厄介醒来之后,他就已经看过在他昏迷期间,报纸、网络上关于讨论这件事的相关内容——
因为樱羽女学院是一所有名的私立女子学院,所以在女孩跳楼事件发生后,立刻引发了高度的关注。
而身为这件事中的当事人,隐馆厄介作为一个经常改换工作,现在却在有名的私立女子学院担任管理员——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让关注这件事的人议论纷纷,开始无端的猜测他与跳楼女生之间的关系。
甚至于,在一家热门的网络媒体上,上面的报道,几乎把隐馆厄介塑造成了杀害初中女生的未遂的形象。
对于这样的报道,隐馆厄介因为这几天在医院里看的太多,反而已经沮丧的麻木了。
不过,相比起外界的报道,从目暮警官那边了解到一些更具体细节的高远,则在此时不由提醒道:
“相比起你被外界当成了凶手,你在警方眼里也显得非常可疑这点才更加麻烦啊。”
“哎……”
听到这里,隐馆厄介再也忍不住的,沮丧的发出了悲哀的声响:
“为什么?”
疑惑的,隐馆厄介不禁问道。
“问题出在那封遗书上。”
高远说明道:
“那封遗书上的字迹,虽然可以证明是女孩自己亲手写的,上面的内容……实际却是出自一本漫画作品里的台词。但是,警方排查了女孩的周边,别说是那本漫画了,女孩似乎从来就不看漫画。
“因为这点,我通过熟悉的警部了解到,负责这个桉子的警官,似乎认为可能是你强迫她写下的遗书,然后企图与她殉情……”
“为什么会这样!”
听到这,隐馆厄介再也忍不住的,从床上爬起身来,惊慌的询问道:
“跟一个小女孩殉情什么的……警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
“好像是那位警官经常遇到与你有关的桉子,所以认为好几次都卷入桉件的隐馆厄介一定有可疑。”
高远解释道,然后略显宽慰的说道:
“不过……这也只是那位警官自己的想法,在警方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情况下,他们也是不会真的对你进行严厉的调查的,所以你还不用在意这些。”
“别轻描澹写的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啊!被警方怀疑跟被外界误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隐馆厄介有些焦急的说道:
“这肯定会在意的吧!在意的要死啊!”
“等女孩醒来,帮你作证就好了。”
高远不由道:
“目前警方那边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要是她一直醒不过来呢?”
隐馆厄介不禁问道。
“虽然是不至于真的发展成你被警方冤枉的程度,但能更早的搞清楚遗书的事情,也就可以明白女孩跳楼自杀的理由。这样一来,或许连你在媒体上的形象也能挽回……对了,今日子小姐如何?”
微笑着,绊井法郎不禁饶有意味的问道。
“这……不太方便吧……”
隐馆厄介不禁道:
“根据我多次的经验来看,一个人要从媒体审判的形象中恢复正常,是一个极为持久的抗战,这种事情可是最不适合今日子小姐的……”
这么说着,隐馆厄介不禁看向高远,有些认真的拜托道:
“明智先生!这次,还请麻烦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