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丧宴,开了!”
听到小妖的传讯,白云娘此时连忙将头发收好,整了整衣衫,有些恋恋不舍地将易安生松开。
“小弟弟,你可不要瞎跑哦,等宴席过后,我好带你去我那‘银发谷’。”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天怕是要变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夜过后,我等妖魔、邪修的能力必将水涨船高。你要知懂,像你这样的修士,在整个修行界一抓一大吧!提前找个靠山,会活得久一些。”
说着,就挽起易安生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易安生在路途中试过将白云娘的手挣开,挣是挣脱开了,但是对方又将自己的手臂给挽住,最终只能任其抱着。
一路上大量的妖魔邪修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打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此画面可是要比北陵县遇到的数量多上好几倍。
当日大多都是小妖小打小闹,如今遇到的,一个个都是妖气冲天、恐怖异常地存在。
恍惚中,有种万妖来潮的感觉。
走着走着,临近最大的庙宇时,白云娘居然停了下来,将易安生给松了开来。
片刻后,易安生才从周围的邪修口中得知,那喜丧鬼王等一众妖魔,自从开始传出消息后,不断有妖魔、邪修、异类等从四方赶来。
致使今天的宴席变得热闹的同时,也将一种的地位分出了尊卑。
那最高大的一间正殿,自然是整个喜丧宴的中心。
随后便是一些旁边的侧殿,以及靠远一些的偏殿。
依照自身的等级,一步步向外排去。
要是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山精野怪,或者初入修行的不入流修士,兴许都排到庙外去了。
白云娘与刘麻姑等人,都为筑基境界的邪修,且也算得上排得上号叫的出名的邪修,自然可以在主殿获得一个靠后的席位。
白云娘就算是想将易安生带进去,也会被红轰出来,索性对方直接放开了手,命令让其带路小妖在偏殿之中找一个不错的席位,让其入
席,也刚好趁此机会结交一些妖魔修士,不至于人生地不熟的胡跑。
而后,包括白云娘在内的,一行八人便踏入那血光涌动的大殿之中。
“道友可真是运气,攀上一仙姑,老妖一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请随我来。”
开口说话的自然是引路的妖修,对方一开口又差点将易安生送走,不知对方吃了何物,说话的瞬间居然还有血沫飞出。
就连穿着,居然也只有一块破布遮着。一张妖脸满是掐媚的表情,冲着易安生不住地露出讨好的笑容。
易安生不禁感叹,这妖界还流行凡俗之地那套溜须拍马的道道?
没有多想,毕竟每一个人的生活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总不能剥夺对方生的权利。
没过多久,易安生就被引路老妖带入一处靠近主殿的偏殿。
一踏入其中,差点没被臭气熏天的气味给熏晕过去,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直冲鼻腔内冲去。
最多的就是发臭的妖气以及酒水之类的气息,让人闻到之后,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也不知道偏殿的众妖是如何沉浸其中的。
反倒是引路的老妖在进入偏殿的一瞬间,眼珠子直往食物与女妖身上招呼,还毫不避讳地吞咽着口水。
“哈哈哈,鬼王说得太对了,属于我们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以后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地出现了,过去又怎会让我等在此相聚!终于能享受一番了。”
说着就将易安生引到一处中等偏上的空席,将他安排了进去。
入座前,桌子上就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以及一些瓜果酒水,同时还有一些看起来就不怎么正常的食物。
“嘿,你们俩个,连银发老人的人都敢勾搭,不想活了。”
只见一旁的女妖刚要靠过来,就被领路老妖一阵呵斥,吓得连连后退。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落在引路老妖的眼里,满是贪婪,随后侧身让易安生入座并道:“道友便坐在这里吧!周遭也都
是练气境界的妖魔修士,对道友来说,这宴席也就两三天的样子,如今只能委屈道友了。”
说完面露淫光,将一旁妖艳的女妖给带了下去,同时还隐晦地捏了一把。
没想到那老妖还真会作妖,隔空就对银发老人满是讨好意味。
易安生也不恼,此行前来是为了搭救那老匹夫的徒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同时开始打量眼前殿内的事物。
毕竟还是一座庙宇,周围的一切建筑也都显得庄严肃穆。
只不过那些本应该严肃的建筑之上,此刻都被污秽之物所染,仿佛经历过一次重修。
就连那些毫不起眼的小泥塑,也被打烂在地,被鲜血淋染,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殿中除了一些摆放食物的木桌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妖魔、修士大多都是席地而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或是吃喝,或者玩乐。
当然也有一些异类的山精野怪,身前仅有一些酒水瓜果。
当属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易安生在内的十几个练气境修士。
哪怕是同一境界,也有着强弱之分,尤其是一个狮身人面的妖兽,当属最为强大的一人。
起初还有一些妖魔因为易安生的强塞入座而感到不满,但是听到对方是“银发老人”的人之后,一个个都将嘴里的污言秽语吞到了肚子。
显然,这些妖魔、修士也是知道“银发老人”是有些凶名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老实。
易安生忍着生理上的不适,落座在席位之上。
刚打量木桌上的食物,入目就看到一碗汤,汤内泡着半只血手,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剖开的,无比新鲜,连烹调的步骤都省了,直接端上桌。
目光越过血手,又见一有盖的小碗不停上下张合,引起易安生些许好奇。
将其打来却发现是类似于蜈蚣一类的昆虫,尾部被定在小碗底部,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来回地浮现在他面前,时不时地因为疼痛而向外探去,而那盖子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