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佩妮姨妈强迫harriet换上她最好看的那套衣服,站在屋子外面迎接玛姬姑妈。harriet还在生气佩妮姨妈莫名其妙就拒绝了签同意表,因此板着脸,老大不情愿地站在衣着笔挺,满脸堆笑的达力身边。他今天早上因为不得不把鸡腿和海德薇放出去发了好几个小时的脾气,一直到弗农姨夫答应把市面上所有新出的游戏都给他买回来,达力才破涕为笑。
harriet现在知道昨天晚上出现在新闻播报中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是谁了,只是那个人与她记忆中的印象差的太远,以至于她完全没法将电视上那个胡子拉碴的疯子跟她父母婚礼上那个神色飞扬的英俊少年联系在一起。所以不就是她父亲过去的一个朋友从监狱里逃出来了嘛,harriet忿忿地想着,佩妮姨妈有必要因此禁止她去霍格莫德吗?
弗农姨夫的车在车道上停了下来,在佩妮姨妈的瞪视下,harriet鼓着脸,扁着嘴走过去打开了车门,玛姬姑妈扭动着从车里钻了出来,一边把手上的包包,外套,帽子一股脑全塞进她的怀里,好似她就是个杵在路边的衣架子似的;透过一顶巨大的紫色纱帽还有上面点缀的无数俗气的塑料花朵,harriet看到肥胖的玛姬姑妈给了骨瘦如柴的佩妮姨妈一个几乎要淹没她的拥抱,她高亢的声音从佩妮姨妈精心料理了一上午的鬈发里传来。
“噢,佩妮,这路上堵车堵的实在太厉害了,我亲爱的利皮被颠簸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可怜的老东西,他一点也不喜欢长途旅行,但是我可不能把他单独留在家里。富布斯特上校帮我照顾我剩余的孩子们,但是我可不敢把我的宝贝利皮信任给他,噢,绝对不行。”
玛姬姑妈这才放开了佩妮姨妈,又转身向达力扑过去,“噢,看看这帅气的小伙子是谁,这不是我的小达力儿,我的宝贝侄子吗?快过来给你的姑妈一个亲亲!”
达力傻笑着,过去在玛姬姑妈宛若癞皮狗一般松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harriet知道达力这样讨好玛姬姑妈肯定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两人分开以后,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达力将一张二十英镑的钞票塞进了裤口袋里。
“harriet,还不赶紧把玛姬姑妈的东西拿进屋里。”佩妮姨妈高喊着,玛姬姑妈这才转过身来,仿佛刚刚记起这房子里住了四个人。“啊,你还在这呢。”玛姬姑妈厌恶地看了一眼她,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harriet感到一阵不快,但是接触到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同时投来的严厉的目光,她只得平平地回复道,”你好,玛姬姑妈。”
“你穿的这是什么?”玛姬姑妈扯了扯harriet的裙子,冷笑着说,“你多大了,还穿着这种七,八岁的小女孩才会穿的衣服。哎哟哟,还是蕾丝的呢,你以为你的妈妈给你留下了什么,金山银山还是钻石山?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你将来怎么办?难道你以后上学还有结婚的费用,都要我的弟弟弟妹来出吗?”
佩妮姨妈的脸色变了变,harriet抓着玛姬姑妈的皮革包包的手捏紧了,她不明白佩妮姨妈明明知道无论她穿什么都入不了玛姬姑妈的法眼,为什么还逼迫着她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她越是一副过得很好的样子,玛姬姑妈就越是看不惯;假如她穿得邋里邋遢,顶着个鸡窝般的头发来迎接玛姬姑妈,那她一定开心得就像圣诞节提前到来了一样。
“我觉得hattie穿这条裙子可好看了。”达力不服气地说,可是玛姬姑妈却用双手一把捧起他层层叠叠的下巴,阻止了达力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的亲亲小天使,你懂什么?等你长大了,姑妈会给你介绍漂亮又贤淑的女孩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你今天的话听起来有多傻了。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达力看起来对玛姬姑妈说的话一个字都没理解。“要喝茶吗,玛姬?”弗农姨夫招呼着玛姬姑妈,同时紧张地伸长脖子张望着是否有好奇的邻居偷窥他们几个,想要弄清楚他们为什么在车道上站了那么久。
“谢谢,弗农,也许再来一块水果蛋糕,我的利皮可爱吃水果蛋糕了。”玛姬姑妈欣然接受了弗农姨夫的邀请,harriet本以为这是一个避免跟玛姬姑妈相处的好机会,可她在楼上的客房里才磨蹭了五分钟,佩妮姨妈的马脸就出现在了房门口。
“动作快一点,大家都在厨房喝茶呢。”她尖叫道,harriet只好痛苦地跟在她身后下了楼,继续忍受着又一轮玛姬姑妈的数落。
正如harriet所料,玛姬姑妈的拜访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她时时刻刻都要看到harriet,时时刻刻都要挑错。她没完没了地抱怨harriet是如何煎糊了她的香肠,又是如何在她的咖啡里放了过多的糖,甚至在走廊上擦身而过的时候,harriet没有跟她打招呼也成了她翻来覆去训斥harriet一早上的理由。harriet还没放弃那张同意表,这次她把注意打到了弗农姨夫的身上,然而这样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忍受无理取闹的玛姬姑妈,从而让弗农姨夫保持一个好心情。这实在是非常不容易,因为当玛姬姑妈发现harriet对什么样的羞辱都无动于衷以后,便愈发的变本加厉了。一次,在餐桌上,她大放厥词,说佩妮姨妈根本不应该继续用harriet的信托基金为harriet付学费。
“她学出来能有什么出息。”玛姬姑妈把头向harriet那个方向一摆,振振有词地说道,“佩妮,你上次跟我说她的成绩如何来着。”
佩妮姨妈看了harriet一眼,有点慌乱的说,“还可以,玛姬,还可以。”
“那就是了。”玛姬姑妈大手一挥,“还是趁早让她念完出来找份体面的工作,从这家里搬出去。”说着,她狠狠地盯着harriet,好像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而不是从harriet的嘴里说出来,就证明harriet是个天大的不懂感恩的人似的,“怎么,你还不乐意了啊?你还想在我弟弟家里赖着不走住多久?你看你好好的一个夏天,整天就只知道躲在你的房间里,你有想着出去找份工作,补贴补贴这个家庭吗?你以为你有你的信托基金为你付一些蝇头账单,就能高枕无忧,不需要为这个家付出吗?说到这个,佩妮,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律师,他非常有把握能把那笔信托基金争取到你的名下,达力很快就要上大学了,这笔钱能派上不小的用场呢。”
这话刚说完,玛姬姑妈手里捏着的那个酒杯就在她手里炸裂了。葡萄酒泼洒了她一脸,玛姬姑妈尖叫起来,佩妮姨妈赶紧拿了好几条毛巾过来。
“玛姬,你没事吧?”弗农姨夫问道,他那双小眼睛狐疑地瞪着harriet,后者尽量做出一副看似天真无邪的表情,同时缓缓松开自己在桌子下攥得紧紧的拳头。
这笔信托基金是她的母亲在麻瓜世界里唯一遗留给她的事物,而玛姬姑妈竟然恬不知耻的要将这也从她的生活中夺走。harriet抓起餐巾,掩盖着自己需要深呼吸来平静的事实。想想那张表格,她告诫着自己,想想那张表格,想象佐科笑话店,想想蜜蜂公爵;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魔力,魔法部很有可能就会来找她的麻烦了。去年,因为那次和家养小精灵多比的意外,她差一点就被从霍格沃茨开除了。霍格沃茨是这个世界上harriet第一个觉得像家的地方,如果她连那儿都回不去了,那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终于,难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玛姬姑妈的拜访也即将迎来尾声。这一天,harriet从床上爬起来,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今天晚饭过后,玛姬姑妈就会离开了。harriet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向往着只有她和德思礼一家,能每天坐在小客厅里写作业的单纯日子。
她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是却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一看,发现床单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伸手一摸睡裤,手上也沾染了淡淡的粉红色。harriet呆住了,她并不是没有相关的常识,在去霍格沃茨以前,她曾经在麻瓜的学校里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可是她总以为既然自己是个女巫,也许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她从来没有听安吉丽娜,艾丽娅,还有凯蒂提起过这件事情。
harriet从衣柜里扯了一条大毛巾裹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这会是周六早上八点多,弗农姨夫,玛姬姑妈,还有达力三个人都还没起床,整间屋子里只听得见佩妮姨妈在楼下咣咣铛铛做早餐的声音,正是harriet溜出来的好时机,她连拖鞋都不敢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生怕会惊醒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现在这怪模怪样的装扮。
煎蛋的香气蔓延在整个屋子的一楼,佩妮姨妈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晨间节目,一边等待着煮咖啡的水壶烧开。一扭头,她就看到了打扮得跟个阿拉伯人似的,腰上缠着一块毛巾的harriet,立刻便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harriet尴尬得话都说不出来完整的一句,指天指地比划了半天,却没想到佩妮姨妈竟然真的听懂了她想表达什么。“我知道了。”她冷漠地说道,“你先回去。”
harriet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在乎她的姨妈冷漠的态度,她早就习惯了这一点了,她只是庆幸她的姨妈没有露出惯常的那种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呵斥她。她歪歪扭扭地带着那条毛巾上楼了,几分钟以后,佩妮姨妈抱着干净的换洗床单出现了,她一边替换着harriet的床上用平,一边丢给了她一个盒子。
“这不是来自你们那个世界的,但是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佩妮姨妈平淡地说道。这让harriet猛然意识到一点,她的母亲很多年以前,一定也是跟佩妮姨妈一起经历过这个时刻,她说不定还从魔法世界带回了某种神奇的魔法卫生棉条,才导致了佩妮姨妈会说出“这不是来自于你们那个世界的”这种话。有某种非常奇妙的,痒痒的感觉悄悄地爬上她的脊背,在她短暂的十三年人生中,她只有极少的某些时刻会突然醒悟佩妮姨妈跟她的母亲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她们共同分享了十几年的人生,而这就是其中的一刻。不知为何,harriet突然想起了gin,想起了去年rona为被抓到密室里去的gin心急如焚时爆发出的那种情感,那种兄弟姐妹之间深切的连结。她不禁悄悄地猜测着,不知是否佩妮姨妈和她的母亲当年也曾经拥有过。
也许是她站在那里呆呆的想心事想的太久,换好床单的佩妮姨妈没有马上就离开,而是走了过来。“这上面有说明,如果你不知道怎么用的话。”佩妮姨妈硬邦邦地说道,眼神聚焦在harriet身后的衣柜上。“噢,我知道该怎么用。”harriet赶紧说道,麻瓜学校的健康教育课曾经教导过这方面的知识。“哦。”佩妮姨妈说,她神色怪异地看了harriet一眼,就好像她在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某些话来似的,屋子里陷入了一秒的沉默,达力在隔壁发出一声响亮的鼾声。
“好了,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就下楼。”那声鼾声好似唤醒了佩妮姨妈,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模样,干脆地对harriet说,“手脚麻利一点,你知道你如果在玛姬起床以后才下楼煎香肠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harriet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她只会无休止地指责我的煎香肠技术,吵得一上午都不得安生。
这一天总算是无惊无险地过去了,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对玛姬姑妈在德思礼家吃的最后一顿晚餐额外下了功夫,不但佩妮姨妈烧了她最拿手的大马哈鱼,弗农姨夫也拿出了他珍藏的好几瓶好酒跟玛姬姑妈分享。在harriet看来,这是个天大的错误;玛姬姑妈一看到弗农姨夫的高级葡萄酒,双眼就放了光。弗农姨夫一共开了三瓶,可他和佩妮姨妈只喝了可怜巴巴的两杯,其余全进了玛姬姑妈的肚里。等到佩妮姨妈将最后一道甜点,柠檬蛋白酥皮馅饼,端上桌的时候,玛姬姑妈已经醉得满脸通红,前仰后合,讲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别这么小气,弗农。”玛姬姑妈指着餐柜里弗农姨夫之前拿出来,还没有上桌的一瓶白兰地,咯咯笑着说,“这道甜点就是要配着白兰地吃才劲道,再,再来一点。”
她把自己的酒杯来回晃来晃去,弗农姨夫没有办法,只好把那瓶白兰地拿过来,又给玛姬姑妈倒了半杯,“玛姬,也许你不该喝这么多,你看上去不太好,而且你一会还要赶火车呢。”佩妮姨妈说,“harriet,去给你的姑妈倒杯茶来。”
harriet刚想站起身,玛姬姑妈带着蛋白石戒指的手却猛地拍在餐桌上,吓了正专心吃着第三份酥皮馅饼的达力一大跳,“坐下!”玛姬姑妈冲harriet喝道,“我不需要你这种下贱母狗的崽子给我端茶。”
房间里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只有放在餐桌旁边的电视里传来的新闻播报的声音。“你说什么?”harriet轻声问道。
“哈,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玛姬姑妈把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发出一声粗鲁的酒嗝,“我总是说佩妮对你实在太温柔了,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以至于养成了你这种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性格……”
“玛姬,你醉了。”佩妮姨妈不由分说地说道,站了起来,“我扶你去客房躺一下——”
“我清醒着呢,佩妮。”玛姬姑妈恶毒地盯着harriet,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是时候这孩子知道一点真相了。”
“什么真相。”harriet安静地问道,达力张大了口,一块酥皮挂在他的嘴边;弗农姨夫脑袋在他的妻子和姐姐之间来回打转,似乎也不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视里的这个人,我可还记得呢。”玛姬姑妈突然用手里的叉子指了指电视,harriet扭头一看,上面正在重复播报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逃犯的消息,“但是他跟当年不太一样了,是不是,佩妮?但你要我说的话,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呢。”
佩妮姨妈脸色铁青,没有回答玛姬姑妈的话,harriet则在等待着下文,玛姬姑妈怎么可能会认得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听见玛姬姑妈接着往下说了,“那是在你和弗农的婚礼上,佩妮。噢,我记得清清楚楚呢,你的妹妹,这个孩子的父亲,还有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被拦在了你结婚的教堂外面,你不知道,我当年全程就站在门后听着,看着呢。我当时就知道那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天狼星布莱克在电视上无声地大笑着。玛姬姑妈转向了harriet,看来,能把当年这件事情向她一吐为快,很是让玛姬姑妈痛快,“这个人,当年可是跟你的父亲形影不离。无论你父亲走到哪,他就走到哪,你父亲自己的妻子都没跟那么紧呐。我想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玛姬姑妈露出一个恶心的,放肆的笑容,“可是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这两个人的下场吧,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不管他当年犯下了什么罪,你父亲都一定跟这脱不了干系。要我说的话,你还算是幸运的了,你父亲死了,没人去追究他当年的罪行。不过,谁又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呢——佩妮说是意外,哈,我一直就觉得不对,搞不好是畏罪自杀呢——”
“我父亲绝对不是罪犯。”harriet说,她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抓紧了口袋里的魔杖。
“啧啧,这就是佩妮纵容你的后果。你压根就对你父母是些什么货色一无所知。你母亲试图闯进佩妮的婚礼的时候,才刚刚从一个什么什么玩意的学校毕业,就跟你父亲那种人混在了一起。而且,她那天还穿了一条显得她大腹便便的连衣裙——我的意思是说,她真想来参加佩妮的婚礼的话,怎么会打扮成那个样子?佩妮,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说的话吗?我说你的妹妹搞不好已经未婚先孕了,你这么洁身自好的女人,不允许那种贱货来参加你的婚礼也是应该的——”
harriet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个行为停下了玛姬姑妈的话头,“我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而你对我父母为什么死去一无所知。”她大声说道,她不管说完这番话以后她还能不能回到德思礼家,只要她能让眼前这个人闭嘴,她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是时候让你也知道一点真相了。你以为你很了不起,能够坐在这里对天底下所有事情都指手画脚。事实上是,你是一个可悲的,粗俗不堪,毫无自尊心的女人,活到了这把年纪还是孤苦一人,只有一堆狗跟你作伴。所以你认为这给了你充分的理由,把你的痛苦施加在我身上,用无耻的谎言抹黑我的父母!”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玛姬姑妈尖叫起来,用手指狂怒地指着harriet——那根本来就已经非常粗短的手指,这会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地膨胀着。不仅是手指,还有她的手臂,她那张跟弗农姨夫相似的肥大的脸庞,她紧紧裹在粗呢子大衣里圆滚滚的身材,都像一个吹起的气球一般膨胀起来。“砰” “砰”两声,几颗纽扣从她的衣服上迸裂开来,击在墙壁上,衣料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玛姬姑妈发出一阵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吼,因为她现在就像一个即将升空的热气球一般,缓缓地向天花板飘去。
弗农姨夫喘着粗气,他原本只有豆子那么大的眼睛现在向外突出,好似两个闪闪发光的小灯泡,整个人活像一只即将发起进攻的斗牛犬,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先把自己的姐姐从天花板上拽下来,还是先向harriet发难。但是,在他能做出决定以前,harriet已经飞快地冲出了饭厅,她的魔杖抓在手里,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