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mes在被乔治与弗雷德抬回了公共休息室不久以后就醒了过来,可是对于在斯莱特林的女生寝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概绝口不提,只是心有余悸地把这段经历描述为极度恐怖。无论弗雷德和乔治如何威逼利诱,循循诱导,软磨硬泡,hermes就跟个蚌壳似的死不开口。rona对这件事情比谁都上心,围绕着hermes问了几十分钟,差点就要抡着拳头上了,可还是没有从hermes嘴里套出任何一点信息,最后只好悻悻地放弃了,抱着那堆帮马尔福借的书上图书馆还去了。回来的时候,她告诉harriet,庞弗雷夫人已经在走廊上到处贴出了告示,说一种奇怪的流行病正在学校里肆掠,请各位留校的学生小心。
“斯莱特林的学生也许会猜到我们动了什么手脚,但是他们永远也猜不出来事情的真相。”弗雷德狡黠地说,这时候他们几个都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harriet,rona,还有hermes都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乔治眼尖看到了harriet拿走的那枚领带夹,便要了过来,说他可以卖个好价钱。
“可是有谁会买这种东西。”rona嫌恶地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蛇头。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和弗雷德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认识了一个人,叫做蒙顿格斯·弗莱奇。这个人有些很厉害的门道,可以马上就将这种东西脱手买个好价钱。”乔治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他的口袋,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声响。
“乔治,你的口袋里是什么?”harriet好奇地问道。
“你说这个吗?”乔治得意洋洋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钱袋,从里面倒出十几枚金灿灿的加隆,rona看得眼都直了,弗雷德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我从沙比尼还有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那里赢过来的。马库斯也许棋艺很臭,但我可是霍格沃茨一百年来最出色的巫师棋手的哥哥。”
“所以这就是你丢下我一个人面对马尔福的理由?”harriet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跑去跟斯莱特林的学生赌博?”
“嘿!你的棋艺是被我锻炼出来的。难道我不应该也有一份分成吗?”rona也不甘地嚷嚷道。
“你们怎么都把重点放在我身上了,难道现在的重点不是听听harriet到底从马尔福那里套出什么信息了吗?”乔治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向harriet抛了一个眼神,harriet会意,她倒也没有真的生乔治的气,便接腔道,“马尔福亲口告诉我了他的父亲就是这个密室背后的策划人。”
此话一出,倒真的没人在意乔治小小的赌资收入了,全都聚精会神在harriet身上。harriet一五一十地把她与马尔福的对话复述出来,只是稍稍隐去了一些关于礼物的部分。她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要是rona知道那份珠宝是马尔福送的,说不定这会已经跑到楼上把整个盒子都扔到窗外去了。
harriet一边讲,hermes一边扯了一张羊皮纸快速地把一些重点记下来。harriet刚讲完,他就举起了那张羊皮纸,在上面圈了两个大圈。
“这是我们知道的。”hermes指了指左边的圈圈,“密室的开启,或者说今年所有发生在霍格沃茨有关于密室的事件,都是由马尔福的父亲引起的。结合多比给予的情报来看,这些袭击事件的幕后凶手就是斯莱特林密室当中的怪物,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魔头——就躲在学校指挥着这个怪物石化无辜的学生。五十年前,密室也被打开过一次。” hermes又指了指右边的圆圈,“这是我们不知道的部分,五十年前密室被打开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神秘人是怎么来到学校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以及石化这些学生如何能够让神秘人重新获得能力?”
“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这句话会从我嘴巴里说出来,”hermes说完以后,公共休息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几秒钟后,弗雷德开口了。
“我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也成为了会说这样的话的人。”乔治看了一眼弗雷德,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上报给邓布利多校长。”接下来,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
“什么?”rona立刻叫嚷起来,“这怎么行?我们几个人马上就会被开除的——”
“但是那也比有更多的人受伤好。”弗雷德沉声说,rona脸上的表情凝住了,“如果这件事情只是马尔福一家在兴风作浪,我们两个非常乐意抓住他们家的把柄,揭发马尔福家的阴谋。光是能把马尔福脸上那得意自大的笑容抹去,这一切就都很值得了。但是我们现在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不是吗?也许越多学生被石化,神秘人的力量就会越强大。我当然不反对我们几个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可是我认为是时候让邓布利多校长知道这些袭击事件背后真正的目的了。”
“你们几个都听说过那句话。”乔治接着说,“邓布利多教授才是那个唯一能阻止神秘人的巫师。我们可以给他写一封匿名信,提醒他神秘人又一次回到了霍格沃茨,潜藏在城堡之中……”
“就算被查出来了,你们几个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我们身上。”弗雷德说,“我们宁愿被从霍格沃茨开除,也不愿意看到我们的家人和朋友受到神秘人的伤害。”
“我觉得这样不妥。”hermes突然站了起来,开始在火炉边来回踱步,“上学期的最后一天,我去麦格教授那里拿回我我的一篇论文,在进入办公室以前,我听到了麦格教授与斯普劳特教授的对话。似乎在那天,学校的董事会针对学校的袭击事件开了一轮紧急会议,卢修斯·马尔福在会议上狠狠地弹劾了邓布利多,指责他对于学校发生的袭击事件的不作为。”
“他怎么敢!这个厚颜无耻的老家伙——”rona气愤地喊道。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harriet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当时以为这并不重要。谁都知道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成立以来最受欢迎的校长之一,他是不可能被革职的,我以为那不过是卢修斯·马尔福为了给自己多赢得一些权力而弄出的小把戏——总而言之,麦格教授的话听起来像是卢修斯·马尔福联合了学校董事会的其他巫师,想要赶邓布利多下台。她听上去非常担心——”
“但是这跟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弗雷德不满地说道,“这种时候要是邓布利多刚好发现了卢修斯·马尔福才是幕后的凶手,他不就能把卢修斯·马尔福从董事会里赶出去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可是我们没有这个真相的证据!”hermes的声音比弗雷德还大,在公共休息室里回荡,“邓布利多校长为了确保学生的安全,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试图阻止卢修斯,并且关闭霍格沃茨,以防止有更多的学生受到伏地魔的伤害。”
“这难道不就是我们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以后期盼他会做的事情吗?”乔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hermes,这场景十分滑稽,因为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打量过hermes。
“你们仔细想想。”hermes耐心地解释道,“假如你是学校董事会的一员,你并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假笑的面具下真正的黑暗野心,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貌似很关心学校事务的董事。而这个董事一直在指责邓布利多校长没有采取任何有力的措施停止学校的攻击事件。就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校长突然倒打一耙,指责卢修斯·马尔福才是那个引起这些攻击事件的凶手,并且把霍格沃茨关闭了,还把学生都送回了家——”
“那我会觉得邓布利多才是那个凶手,在试图嫁祸卢修斯·马尔福,并且利用关闭霍格沃茨来消灭证据。”harriet喃喃地说,她现在才明白了hermes真正担忧的是什么。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卢修斯·马尔福把一切都推到邓布利多身上简直易如反掌。假如邓布利多因此失去了校长的职位,霍格沃茨又重新开放了,失去了邓布利多的保护的学生们才真的是神秘人的囊中之物。”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着眼神,没有说话,显然还在思考hermes刚才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做?”rona马上就开口问道,“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当然不能。”hermes目光炯炯地说,看上去颇有一个革命家的气质,“我们可以做邓布利多所不能做的——私底下收集神秘人现在就潜伏在霍格沃茨当中的证据。只要我们能证明这一点,卢修斯·马尔福再怎么样也不敢动邓布利多,更不要提其他的董事。”
“你打算怎么做?”弗雷德问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和乔治帮忙的地方……”
“我知道。”hermes语气十分坚定,“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想出什么办法。在这期间,我们只能祈祷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也过圣诞和新年了。”
新年到来了,新年过去了,圣诞假期结束了,学生都惶恐地回到了霍格沃茨,生怕听到自己离开期间,霍格沃茨又发生了其他令人惧怕的事件。好在,新学期开学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仍然毫无动静。从圣诞节那天晚上开始,hermes就脚不沾地地开始以他的方式来调查整个攻击事件,他花上了好几天的时间在学生和费尔奇的猫被袭击的地点走来走去,记下周围地形的特点,思考着怎样才能做到无声无息地袭击。harriet和rona 估计那几条走廊的地板都被磨薄了几厘米。rona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调查方式,十分好奇,总是跟在hermes身后问东问西。
“这是麻瓜的警察——就是,呃,调查犯罪的人——用的侦查方式。”hermes十分谦虚地解释,“我打算什么方法都用上,总能找到一些不易察觉的线索的。”
开学后不久,hermes结束了麻瓜式的调查——他已经记下了厚厚一沓羊皮纸的笔记——开始了巫师式的调查。harriet知道斯内普教授和弗利维教授都对那几个地点做了黑魔法探测,洛哈特教授当然也跟着凑了一把热闹,可是harriet觉得他的结果没有一个字是可信的;因此,当开学不久以后的某天晚上,当hermes把一本厚厚的黑魔法探秘从书包里抽出来甩在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的时候,harriet和rona才意识到hermes为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
“可是,学校的老师们已经做过一轮调查了,他们什么黑魔法的痕迹都没发现。”rona吃惊地看着那本有她的头那么厚的书,劝说道。
“霍格沃茨的教师们对这类事情容易有先入之见。”一页一页地翻找着他想要的资料,hermes淡淡地说,“我还是更相信自己动手的结果。”
“我们真应该把卢修斯·马尔福请到这里来看看hermes的疯劲。”rona小声地对harriet说,“我敢打赌这肯定能把他给唬住。反正我要是他,我绝对不想惹上这样一个对手。”
harriet赞同地点点头,说起卢修斯·马尔福,她就想起了他的儿子。那份珠宝仍然躺在楼上寝室里她的床头柜抽屉中。说不出来什么理由,harriet好像更愿意那份礼物就这么安静地待在那里,而不是被她扔进垃圾堆里,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自从那天晚上的谈话过后,harriet发现她开始留意到一些以前她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比如,她以前一直以为马尔福是斯莱特林学生当中的小领袖,但现在她发现其实那个叫做布雷斯·沙比尼的男生才是那群斯莱特林学生中隐隐的领导,他跟比自己高几个年级的学生都能玩得很好,像某种强力的黏合剂一般团结着一个小团体,而马尔福则与这个团体保持着不远不近,不痛不痒的关系,似乎马尔福并不屑于融入沙比尼的社交圈,而沙比尼对马尔福也有一种暗暗的排斥。看得久了,harriet才逐渐意识到,看似好像在斯莱特林学生当中左右逢源的马尔福,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在harriet悄悄关心着马尔福的时候,rona也开始注意到了她的弟弟的不对劲。之前的gin在 harriet看来只是孤僻,沉默,不合群了一些,但现在他反常得有些神经质。一月的末尾,hermes告诉rona他经过一年级学生的寝室时,听见了gin从房间里传出的哭声。但是当rona事后询问gin的时候,gin却极力否认这件事情,甚至撒谎说他那时候并不在宿舍。对harriet来说,gin则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有距离感了。以前她在走廊上与gin遇到的时候,双方还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偶尔说一声早安。可现在gin一看到harriet,几乎就是马上转身就走,要是走不开,便低着头,贴着墙角,避免着一切可能的眼神接触。
二月的第一天,霍格沃茨终于迎来了进入冬日以后的第一个大晴天。不少的学生都选择到场地上散散心,呼吸一些新鲜空气。harriet和rona两个人轮番上阵,总算说动了hermes,三个人穿得暖暖的到湖边散步。
“你看,那不是珀西吗?”harriet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瘦高的男生,突然喊道。珀西的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三个人马上就认出来这是那个马库斯追求不成功,害得乔治被臭骂一顿的女生,根据沙比尼的话,她似乎跟珀西在约会,不过从她正在跟珀西干的事情来看,她绝对跟珀西在约会。
rona可不管珀西会不会尴尬,老远便大喊起了他的名字。harriet几个人只看见珀西和他女朋友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如胶似漆的嘴唇总算分开了。珀西慌慌张张地回头打量着四周,发现原来是他们三个之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向他们走过来。他的女朋友红着脸在原地站了几秒钟,也转身离开了。
“珀西,你怎么不向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rona笑嘻嘻地问道。
“别胡说,那就是个普通朋友。”珀西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正要找你们几个有事呢——你们最近跟gin聊过吗?” “怎么了?”rona马上问道,“他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了?” “倒不是麻烦——”珀西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今天麦格教授找我聊了聊他,你知道,麦格教授一向非常器重我的能力,她的行为是对我在学生中具有的威望的肯定——”
“说重点。”rona吼道,急的恨不得使劲摇晃珀西几下,好赶紧把他肚子里藏的话甩出来。珀西吓得倒退了一步,慌忙摆着手说,“麦格教授只是告诉我gin最近在所有的课堂上都心不在焉的,问我知不知道他生活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心不在焉……”rona哼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麦格教授这是在夸奖他呢,我看他最近是魂不守舍才对。我已经尝试跟他谈这个话题不下十几次了,到今天我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可是珀西没有听见rona的话,他的注意力全被七八个聚集在湖边的一年级新生吸引了,“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珀西高声喊道,一边匆匆地走过去,骄傲地把袍子上铮亮的级长徽章给他们看,“我是级长!你们知不知道,黑湖是禁止游泳的!”
这几个一年级新生半截身子都在湖里,长袍和鞋子都湿透了,“我们并不想要游泳。”其中一个瘦小的男生怯生生地说,“我们看到巨乌贼把这个书包从湖里推了出来,所以想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harriet三个人都跟在珀西后面,此时也来到了新生旁边。他们几个并不在意自己的鞋袜被湖水打湿,hermes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好用的咒语,可以用来蒸发水份,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都是靠着这个咒语才免于穿着被雪打湿的鞋子。
harriet看到那几个新生脚下躺着一个很破旧的书包,里面被放了好几块石头,除此以外,倒没有什么别的稀奇古怪的地方了。那几个一年级新生不敢把书包捞上来,只敢站在周围看看,仿佛那是一个被诅咒了的物品。珀西气急败坏地教训着他们,rona偶尔在一旁帮帮腔,她明显也觉得这些新生不该随便接近一个陌生的可能被施了咒语的物品;hermes则弯腰仔细打量着那个书包。harriet觉得有点无聊,索性就走开到一边,到处看看。
冬天的黑湖里见不到什么生物,就连偶尔游到浅水处的小鱼也没有,只有一些被冲刷上来的水草,破碎的像某种棉絮一般的水生植物。harriet看得无趣,正准备招呼rona和hermes离开,脚下却冷不丁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抬起脚一看,她发现湖底的黄沙上半埋着一本黑黑的,小小的笔记本。
harriet伸手将它捡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珀西,他现在正在检查那个书包,hermes好似在一旁为他出谋划策,这中间有一小段距离,使得harriet无法确定这本笔记本是不是从书包里掉出来的。不管怎么样,先把笔记本交给珀西吧。harriet心想。甩了一甩湿透的本子,却看到了褪色的封皮上印着的隐约可见的日期。
1943年。
这本笔记本来自于五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