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到了,精心打扮好的harriet和rona下楼了,hermes在看到她们两个时眼神呆滞了一瞬间,但是后来被harriet追问时,他又不肯承认了。七点过十分,三个人向地下教室出发了。harriet这才发现其实她之前一直多虑了,大部分的霍格沃茨学生此刻都已经在宴会厅就座了,迫不及待地等着万圣节宴会的开始,根本没人特意守在走廊上看大名鼎鼎的harriet·potter到底是跟谁去了忌辰晚会。尽管如此,harriet还是十分感激rona为自己做的一切。
通往忌辰晚会的那条地下走廊挂满了阴森森的小蜡烛,把harriet三个人的脸色照得就如同死人一般,隔着老远,他们几个就听见地下教室里传来一种让他们身上的寒毛都起立敬礼的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个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听到这声音就已经足够让我想要去死了。”rona感叹着。
尼克站在地下教室的门口,他看起来为了今天的晚会认真地打扮了一番,看上去额外的高贵,他冲着harriet三个人优雅地点点头,“欢迎,欢迎,我的朋友。”他用一种忧伤得不必要的语气说。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小个子幽灵,见到harriet三个人的到来,就小声地问道,“名片?”
“什么名片?”harriet一头雾水。
“就是怎么称呼你。”小个子的幽灵不耐烦地解释道。
“这好办,让我来。”rona煞有介事地说,“就说'大难不死的女孩',harriet·potter,携伴'勇敢与风趣的化身',ron·weasley,以及'独来独往的失败者',hermes·granger。”
harriet以为rona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那个小个子的幽灵竟然真的一字不差地按照rona 的话大声地冲地下教室内喊去。hermes狠狠地瞪了rona一眼,rona笑得太开心了,一点也没注意到。
harriet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幽灵——准有几百来个,在宽敞的地下教室里到处游荡。教室尽头的舞池边,有一支乐队用乐锯演奏着,那刺耳难受的声音就是从那锯子上发出来的,现在近距离听着,harriet三个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更不要提本来就阴冷的地下教室里因为聚集的几百个幽灵变得更加寒冷了,他们几个都能看到自己鼻孔里喷出的白气。
“求求你们两个了,我们过去跟几个幽灵打个招呼,帮尼克说两句好话,我们就走了,行吗?”harriet冷得在原地蹦哒,哆哆嗦嗦地说道,另外两个人只顾着点头,话都似乎被冻住了。
harriet三个人挤成一团,在地下教室里缓慢地移动着,以防止不小心从谁的身体里穿过去。harriet只恨自己没有作男装打扮,她觉得自己只穿着裤袜的腿都要冻得没有知觉了。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不少来自于霍格沃茨的幽灵,他们都十分友好地向harriet三个人打招呼,除了血人巴罗——他看上去一如既往地阴沉,就连幽灵们都离得他远远的,还有皮皮鬼——霍格沃茨里最喜欢调皮捣蛋的幽灵,这会正在天花板上上蹿下跳,尖叫着唱着极其难听的生日快乐歌。
“噢,你们好。”
harriet三个人在一个幽灵面前刹住了脚。这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幽灵女孩,带着一副厚重的眼镜,留着厚厚的刘海——harriet不仅开始怀疑自己的刘海是否看起来也是那样沉闷——她看上去一脸忧郁。harriet和rona马上就认出来了,是哭泣的桃金娘。她们两个刚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就被高年级的学姐警告过,千万不要去哭泣的桃金娘的洗手间。rona还没来得及踢一无所知的hermes一脚,他已经回应了,“你好呀。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幽灵吗?”
rona一脚踢空,愤恨之下改为狠狠地踩了hermes一脚,hermes哎哟一声,疼得弯下了腰。rona趁机一边推着他向前走,一边对桃金娘说,“抱歉,桃金娘,我们有点忙,先走了……”
“等一下。”桃金娘突然拦在rona面前,“我没有在学校见过你,你是谁?”harriet只看到她的眼睛在准有啤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后面拼命眨着,只能姑且理解为她似乎在对rona抛媚眼——
“我,我,我叫ron。”rona想起了她今晚是做男装打扮,便顺手沿用了刚才在门口报上的名字。
“欢迎你常常来我的盥洗室找我玩。”桃金娘的语气变得黏腻腻的,“我的盥洗室在一楼。”
“桃金娘,你的盥洗室属于女生。”harriet不得不提醒她道,“rona——我是说,ron是不可能去找你的。”
“噢,harriet,是你啊。”桃金娘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下来,“一如既往,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可以跟漂亮的男孩子约会,而肥婆桃金娘就只能在盥洗室里孤独终老!”
桃金娘放声大哭起来,hermes看得目瞪口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他小声地对harriet和rona说,“别!”rona和harriet异口同声地说道,接着就赶紧把他脱离了哭得歇斯底里的桃金娘,“你以后见到她有多远就走多远,刚才那个已经算是友善的桃金娘了。”rona告诫着hermes,“我听艾丽娅说她还会冲来上厕所的女生大声哭叫,吓得没人敢去用那个盥洗室——”
rona的话被打断了,从地下教室的墙壁里冲出了十二匹鬼马,本来有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地下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鬼魂都鼓起了掌。harriet猜想他们肯定就是拒绝了尼古拉斯爵士入会的无头骑士们了,果然,她透过重重鬼魂看到站在舞池中央的尼克生气地板起了脸——这一群鬼马跑到舞场中央,猛地站住了,先用后腿直立起来,又踢起后蹄冲蹿。最前面的马上是一个大块头的鬼,长着络腮胡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吹着号角。他从马上跳下来,大踏步向差点没头的尼克走来,一边马马虎虎地把脑袋往脖子上一塞。
“你好,帕特里克。”尼克僵硬着脸,不情不愿地向对方打招呼道。
harriet三个人小心翼翼往尼克的方向挤去,这一点也不容易,因为所有的鬼魂都被无头骑士精彩的出场给吸引住了,纷纷往舞池走去,想更近一点打量他们。等他们三个好不容易来到舞池边缘的时候,尼克总算结束了他与帕特里克尴尬而又亢长的问候,”啊哈,帕特里克,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尼克指着harriet对帕特里克说,“你肯定认识大名鼎鼎的harriet·potter吧。”
“那是当然。”帕特里克粗犷地笑着,把头颅在手里当抛接球玩,“想知道现在我能看到多少个harriet·potter 吗?”
harriet想起她答应尼克的事情,赶忙装出一副震怒的样子,“你怎么敢这么跟尼古拉斯爵士说话?他可是霍格沃茨最令人害怕的幽灵!”
“他?令人害怕?”帕特里克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一个有幽默感的小女孩。来,我给你表演几个杂技——”
尼克无可奈何地冲着harriet摇摇头,自暴自弃地走开了。幽灵们都围了上来,想看无头骑士们玩头顶曲棍球的游戏。harriet三个人冷得再也受不了了,便贴着墙边悄悄地溜走了。
“我们快点回去公共休息室吧。”rona揉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唉声叹气地说,“弗雷德和乔治答应给我们偷一只烤鸡回来,要是我们回去得及时,那鸡说不定还是热乎的……”
harriet脑子里顿时充盈着她坐在格兰芬多的温暖的火炉旁,大口嚼着美味的烤鸡的画面,她正傻笑着,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秒钟后,她的脑子终于从冒着香气的烤鸡的画面轴过来,她才反应过来她意识到的不对是——
“撕裂…撕裂…杀死你……”
“那个声音!”harriet激动地抓住hermes,同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光线昏暗的走廊,“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了!”
但是hermes和rona什么都没听到。之前,他们三个人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图书馆寻找harriet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的原因,却一无所获,hermes建议harriet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做个检查,可什么毛病也没有检查出来。后来,harriet再也没听到过这神秘的声音,调查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这一会,这个声音又冒了出来。
“…饿坏了…太久…太久了……”
harriet示意hermes和rona两个人噤声,她把脸紧紧地贴在城堡冰冷的石墙上,声音似乎是从墙里发出来,但是,这把声音同时似乎也在远去,harriet向前小跑了几步,又能够清晰地听见了,hermes和rona不明所以地跟在她身后。
“…杀人…是时候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在对我说话。”harriet摸着石墙缓缓向前移动着,但声音似乎却开始向上移动了,harriet不明白这个声音怎么能在石砌的墙壁里自由移动,她向上看去,往上是宴会厅,再往上是二楼的教室,三楼的走廊——
“…杀…杀死你们……”harriet听见最后微弱的一丝声音消失在地下走廊的天花板里,便撒腿就跑,hermes和rona紧紧地跟在她身后,“harriet,发生了什么事情?”hermes气喘吁吁地问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嚷嚷着要杀人,而且在向楼上移动。”harriet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时不时停下来贴在墙上听听声音。在二楼的教室走廊上,harriet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回响:“血腥味…血腥味……”便又向三楼跑去,她刚跑上三楼,就一脚踩进了一大摊水里。
“什么?怎么回事——”harriet连鞋子带袜子全湿透了,不由得咒骂了一声。“看!”hermes一边弯腰喘着气,一边指着一间女厕所,“厕所漏水了。大家都在参加万圣节宴会,没人发现,所以漏出的水不知不觉就淹没了三楼走廊。”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齐脚脖子深的水里跋涉着。rona低声嘟囔着弗雷德要是看到他借给rona的皮鞋被泡了水,准会气疯的。但harriet没心思在乎那些,她明明听到那个声音一路向上,停在了三楼这里,他们三个怎么会什么都找不到呢?就算这是一个幽灵,它也不能一直躲着啊。
大半个三楼都被搜遍了,他们三个人跌跌撞撞地来到最后一条走廊,harriet还在抬头看天花板,似乎希望从那里找出什么线索,rona就已经倒吸一口冷气,大喊道,“快看!那墙上有什么。”
某种反射着黯淡的光芒的图案被涂抹在了这个走廊的墙上,harriet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着,等到他们向前走了好几步以后,他们才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图案,而是两行字: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天啊……这个字,不会是用鲜血写的吧。”rona吃惊地捂住了嘴巴,harriet也有同样的疑问,可是她没敢问出来。“你们说,继承人是什么意思,谁又要与他为敌?”hermes低声问道。“他?这两句话里面可没有说是男的,谁都有可能是继承人呢。”rona马上说。harriet还在打量着那两句话,之前她原本以为是火把反射在墙壁上的阴影,现在却越看越像——
“你们两个快看,挂在那两行字下面的……是什么?”harriet小声地问道,生怕说话大声了一点,那玩意似乎就会被惊醒。
他们三个又走近了一点,几乎已经站在了标语的正下方,hermes点亮了他的魔杖,举了起来,三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没有声音的惊呼——
是洛丽丝夫人,看门人的那只猫,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harriet此时只觉得她从小到大被达力逼着看的那些恐怖电影此刻到了洛丽丝夫人面前都成了小儿科,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在洛丽丝夫人地下站了多久,直到hermes开口了:
“我们,我们是不是该把她放下来。”他迟疑地说。
“你疯了吗?”rona低声吼道,“要是费尔奇知道我们有一根手指碰了他的猫,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切下来当下酒菜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可是,rona这话说得太晚了,他们几个在原地站了太久,惊吓得几乎没有听见周围的声音,这会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三个才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踩水声,抱怨声,以及谈话声。刚转过身,他们三个就跟从走廊另一头转过来的学生们打了一个照面。
恐惧飞快地从队伍前端一直传染到了后端,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高声喧哗都被压了下去。人们相互拥挤着想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又不敢离harriet三个人太近,他们几个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央,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的人。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德的学生站在走廊的一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纷纷挤在走廊的另一端。所有人都一边打量着洛丽丝夫人,一边打量着站在底下面无血色的三个人,相互窃窃私语着。而斯莱特林们更是把目光转向了马尔福,似乎在等着看有“亲格兰芬多”倾向的他会怎么应对这件事情。harriet近乎绝望地看着马尔福,用尽所有细胞的力量祈祷马尔福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再把眼下这看起来简直糟糕不已的情况弄至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马尔福露出了一个狞笑,高声对所有人大喊道。
“密室的继承者,potter!感谢你终于愿意带头清理泥巴种了。警惕!说的就是你,hermes·gran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