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关于玛丽埃塔的事情告诉rona和hermes并没有harriet想象中那么糟糕,rona表现得很冷静,甚至一边安慰她,还一边逗她笑。这让她不禁怀疑hermes是不是提前给rona敲响了一遍警钟,又或者rona已经私底下教训过玛丽埃塔了。
“你为什么不干脆考虑一下塞德里克呢?”知道harriet是从哪里学会铁甲咒以后,rona提议道,“要是有一个长得那么帅气的男孩愿意在我身上花那么多时间,还给我送一把扫帚,我肯定就有所行动了——哪怕就是为了气气玛丽埃塔那一帮人都很值得啊。”
坐在rona身边的hermes突然变得怒气冲冲地,刀子叉子撞得盘子乒乓作响。
“我跟塞德里克只是好朋友而已。”harriet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你不能因为想要报复几个肤浅的女生,就跑去跟一个男孩谈恋爱啊。”
“要是那个男孩长着威克多尔·克鲁姆的脸,或者说就是威克多尔·克鲁姆本人——”rona双手握着她的叉子,就像握着新娘的捧花一样,满脸憧憬地说道,“我会为了任何理由跟他谈恋爱。”
hermes咣当一声重重地将他的高脚酒杯砸在餐桌上,气得只喘粗气。
“我怎么听说我的妹妹要谈恋爱了?”弗雷德一把从背后揽着rona的脖子,另一只手揉搓着她的短发,“有我和乔治在,你可别想跟任何没经过我们认可的臭小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
“别乱说,”rona一手肘撞在弗雷德的肚子上,“我只是在跟harriet说笑呢,她正为火车上的那件‘意外’不高兴着——”
“说到这个,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也许能让你开心一点儿。”乔治说着,在harriet身边坐了下来,“魔药课的第一个受害者在开学第一天就诞生了——玛丽埃塔·艾克莫。斯内普似乎把不能向穆迪发泄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了,可怜的姑娘,就是在一楼的走廊上都能听见她从地下教室里传出来的伤心的哭声。”
“她做什么啦?”harriet吃惊地问道。
“谁知道呢?”弗雷德耸了耸肩,“我们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据说她被罚去给一大桶蟾蜍开膛破肚,还不许使用魔法,我们只能假设她大概在开学第一堂课上就把她的坩埚给烧没了。”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斯内普今年火气特别大,”乔治说道,“你们最好让纳威小心一点,不然的话,斯内普搞不好能够生吞活剥了他。”
坐在不远处的纳威已经听见了这话,圆圆的脸立刻变得煞白煞白的,“我们明天就有斯内普的课,”他呻|吟地说道,“这下我完蛋了……”
“别担心,纳威,我们都会帮你的。”harriet安慰着他,这时候大家都吃完晚饭了,便纷纷站起来准备回去宿舍。弗雷德突然挤到harriet身边,一副焦虑却又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harriet,我记得你有一次告诉过我们你认识爱尔兰国家队的负责人,约翰斯顿先生对吧?”
“是啊,”harriet说,“不过我想约翰斯顿先生不招收还在上学的魁地奇球员——”
“你说他会看在大难不死的女孩的份上帮你个忙吗?”弗雷德继续急切地问道,已经不再假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了。
“我怀疑不会。”harriet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接受伍德就已经是卖了我天大的一个人情了。”
“那好吧。”弗雷德说,显得垂头丧气的,没等harriet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就已经穿过人群去找他的兄弟去,harriet疑惑地盯着他的背影,一边顺着人群向前迈着步子,然后——
她冷不防撞上了她面前的一个人。
“注意一点,孩子。”一个粗犷,低沉,沙哑的声音从harriet的头顶传来,她摸着鼻子退后了一步,抬起了头。她面前的是不知为何站在大厅中央的疯眼汉穆迪,他那只黑漆漆的小眼睛和那只滴溜溜的魔眼都同时盯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
“我很抱歉,教授。”她说道。
“harriet·potter……”穆迪慢慢地吐出了她的名字,他的神态非常奇怪,就好像那歪歪扭扭的伤疤正在试图掩盖某种从他身体中迸发出来的疯狂似的,“我一直……一直非常期待见到你。”
他咧嘴一笑,看起来就像谁在他脸上划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开口似的,他向harriet伸出了手,harriet也犹豫地把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就在她快要碰到穆迪跟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的大手的那一刻,一把高昂的声音突然在门厅响了起来。
“weasley!喂!weasley!”
harriet愣住了,她立刻收回了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德拉科的声音,她立刻在门厅济济的人群中寻找rona的身影,还好她就站在不远处,harriet也顾不上跟穆迪打招呼了,赶紧挤了过去。
德拉科此时被一大群斯莱特林的学生包围着,harriet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他身边那个娇小的陌生女孩子身上,她的心又开始剧烈的抽痛了——那一定就是阿斯托利亚,传说中德拉科的女朋友。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温柔地打着卷儿的深棕色长发,长着一张如同小鹿一般温顺无害的脸,漂亮的蓝眼睛愉快地向上翘着,深情地注视着正倚靠在门厅的一根柱子上的德拉科,她的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胳膊,脸上有着时常能在斯莱特林的学生的脸上见到的那种高傲的神气。
harriet不知道德拉科想做什么,从二年级的下半学期开始,德拉科那种好在走廊上,课堂上找格兰芬多学生麻烦的坏毛病就已经逐渐好转了,但此刻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rona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你又犯什么毛病了,马尔福。”她轻蔑地说道,“现在有了你的小女朋友,发现你过去那些狐朋狗友又愿意搭理你了,你那还没指甲盖大的胆子又回来了,是不是?”
德拉科根本没有理会rona的话,他充满蔑视的目光迅速滑过面前的一群人,harriet知道他看见自己了,然而他的表情就连一丝波动都没出现,仿佛这一刻她只不过是众多陪衬的背景中模糊的一块一般,反倒是阿斯托利亚不安地紧了紧德拉科的胳膊。站在他身边的扎比尼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rona,才不紧不慢地甩了甩手上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一个段落说,“你爸爸被写进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的报道里了,你知道吗?”
“我劝你在说话之前三思,扎比尼。”hermes也跟着站出来冷冷地说道,“穆迪教授可就站在这里听你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只是一个好意的提醒而已,这可并不违背我们伟大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规。”扎比尼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要得知预言家日报竟然把你的爸爸的名字给拼错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一时疏忽,还是有意为之……如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的话。”
他和他身边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大笑起来。“好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就少说一点……”穆迪粗声粗气地喊着,但这时候rona动了,她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把报纸从扎比尼的手上抢下来,可德拉科的动作比她更快,他立刻从裤兜里抽出了魔杖——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穆迪以一种完全与他的身形不符合的灵活几步来到了德拉科面前,揪起了他的领子,阿斯托利亚和其他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尖叫起来,德拉科没看穆迪,他的脑袋软弱无力地垂在一边,看向礼堂的方向,沉默不语。
“明嘲暗讽地挑衅同学是一回事,但是向女生举起魔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穆迪咆哮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决斗,偷偷摸摸地掏魔杖暗算别人算怎么回事?”
德拉科这才慢慢地看了穆迪一眼,“我没想向她施展咒语,”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是顺手——”
“穆迪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麦格教授出现在门厅与礼堂的门口处,她吃惊地看着穆迪揪着德拉科的领子,而德拉科——harriet没忍住瞥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表情又变了,此刻他看上去又是愤怒,又是不满,就像是一个犯错误的学生被教师抓到之后拒不认错的神情一般。穆迪见到麦格教授走过来,这才缓缓地放下了德拉科的领子。
“这个学生试图向这个孩子发射咒语。”他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些学生之前正在嘲弄这孩子的父亲——”
“但是你也不能直接对学生采取物理手段!”麦格教授愕然地说道,“你该将他交给我处理,或者直接报告给斯内普教授。而不是——而不是——”她看上去似乎在竭尽全力地从脑子里搜刮出一个能够形容目前的情景的词语,“而不是像这样!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肯定告诉过你不可以在学校继续你过去在魔法部就职时的那种……直接暴力的处理事情的方式。”
“大概吧。”穆迪心不在焉地说道,“你是说我该把这孩子交给你处理吗?”
“是的。”麦格教授说道,“并且,在学生施魔法以前,我们通常不会假设他们真的想要攻击别的学生,穆迪教授,请你明白这一点,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你抓捕黑巫师的场合。”
“我会尽快习惯的。”穆迪不耐烦地说道。
麦格教授抿起了嘴唇,但是她没对穆迪算不上非常友好的态度多说什么,只是向德拉科招了招手,harriet本想扭开头,却仍旧控制不住目光一路跟随着他,就在某一个微小的时刻,harriet在德拉科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就好像他对眼前的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似的,她还想继续看着,却被hermes使劲扯了一下,她回过头,这才发现rona已经离开了,包括之前那些聚集在这里的斯莱特林学生,之前在扎比尼手里的那张预言家日报在地板上被来来回回的学生踩得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显然麦格教授的出现让他们无心继续刚才戏弄rona的把戏。
“rona什么时候离开的,她还好吗?”harriet不安地问道。
“你现在真的在乎rona吗?”hermes没好气地说道,“马尔福一出现,你看上去就像失心疯了一样,你还看得见别人吗?你觉得rona会说什么,如果她此刻知道了你和马尔福之间的事情?”
“毒蘑菇是不会改变它的斑点的。”harriet低声说道。
“正是。”hermes说,这时候他们两个开始缓缓地向楼上走去,“听着,我知道你为他和那个叫做阿斯托利亚的女孩之间的事情很伤心,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如果马尔福是这样的人——那他就是这样的人。打起精神来,忘了他吧。”
“我只是想不通……”harriet喃喃地说道。
“那就不要去想。”hermes扶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今天下午告诉我你和马尔福魁地奇世界杯营地上的谈话,还有你那些关于他的想法的时候,rona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没能告诉你我的建议,现在我可以说了。如果马尔福选择了阿斯托利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移情别恋也好,家族压力也好——那都证明他现在不能选择你,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再怎么为此难过,伤心,绝望,都无济于事,不是吗?”
“我不想承认你说的是对的。”harriet说。
“我知道我是对的——我从来都没错过。”hermes傲然地说道,“我想说的是,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那就趁早抽身吧——你要懂得怎么挑选你的斗争。”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胖夫人的肖像前。
“胡言乱语。”harriet说道,肖像向前旋开,让她和hermes爬了进去。rona正坐在火炉前的地毯上,听着弗雷德和乔治在说着什么。
“你去哪儿了?”harriet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问道,“一转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那是因为扎比尼一看见麦格教授来了,他就跑了。”rona忿忿地说道,“我怎么能放过他呢,所以我立刻就追了上去,然而也许是我拐错了弯,没追一会我就把他给追丢了,只好回来公共休息室了。”
“你和弗雷德还有乔治在说什么呢?”hermes也跟着坐了下来,这场景立刻让harriet想到了今天早上她从女生寝室下来的时候看见的景象。
“当然是疯眼汉穆迪,”rona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说道,“你看到他一把抓起马尔福的领子的时候,马尔福吓得都快尿失禁的模样吗?他已经退休许多年了,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气势——然后弗雷德和乔治还告诉我他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教师——”
“我们有幸在开学第一天就上了他的课,”弗雷德做了一个很夸张的鞠躬动作,“伙计,你想象不到他到底有多么酷——”
“他能教给我们的东西,别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十辈子也赶不上——”
hermes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想他第一堂课向大家介绍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弗雷德说,从rona的书包里抽出了四年级的课表,“等着瞧吧,你们到星期四就知道我和乔治现在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