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府邸之内。
有了前两天的试探,郭嘉荀彧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
虽说郭嘉是为了并州着想,也算是半个为了汉室着想,毕竟冰粥没了,汉室也要一起跟着没。
虽说荀彧也能理解郭嘉试探的目的,也能够明白郭嘉心中所想。
虽说两人都是聪明人,都能够明白试探的结果,荀彧根本不可能投敌。
不过,两人的关系还是从原本的轻微敌对,变成了现如今的几乎不在打照面。
文人相轻,两人都是杨辰手下数一数二的谋士。
郭嘉随军出征,战功赫赫,之前更是在杨辰的计谋之下,率领中路大军,一路攻破徐州袁术,继而顺利进入寿春,可谓是现如今并州军功第一人。
不过荀彧也不差,自讨伐曹操,吕布,进而讨伐袁术,攻打徐州,杨辰计谋兵分三路,其中三路的粮草,尽数是荀彧一人安排。
其中还包括荀彧一人坐镇并州,力保并州无事,同时还兼顾并州北军的北方抵抗鲜卑。
虽说荀彧没有亲临战场,没有显赫战功,可是比起功劳,却也丝毫不差。
甚至于可以说,现如今整个并州,杨辰手下第一谋士之名,尚且还没有定论。
不过两方派系,各自支持郭嘉与荀彧,一直有高低之争。
以汉室献帝为首,也是并州官员之间的,为杨辰征伐安排粮草人手的官员,大多以荀彧为第一人举荐。
而以随军出征为主的,赵云黄忠等人,则大多以郭嘉为第一谋士。
虽然赵云黄忠等人手中握有军权,话语权更大。
而并州的粮草官员,大多数没有什么兵权,不过也大多是有能之士,也不能说没有势力。
两个派系之争,杨辰身为主公,自然要为大局考虑,不可能亲自下场排定人手。
毕竟一方是南征北战的将领,一方是南征北战的基础粮草官,谁也不能说谁更重要。
纵然是杨辰更喜欢郭嘉,却也知晓,这个时候他下场就是胡闹。
也正因为杨辰没有下场,所以现如今,两个派系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表面来看,郭嘉战功赫赫,几乎率军攻打半个天下。
可实际上,荀彧为三路大军做粮草,功劳甚至还在郭嘉之上。
不过因为杨辰更加喜欢手下郭嘉赵云等随军将领,是也郭嘉派系的话语权,要比并州官员的更上一层。
看起来繁复杂乱,看似荀彧战功更高,实则郭嘉隐隐压了一头。
不过这些,在郭嘉和荀彧看来,都不是什么关键问题。
就如同现如今荀彧年长,让他随军出征,不一定能够得到什么硕大战功。
也如同郭嘉根底不在并州,让他坐镇并州,绝对没有荀彧做得好一样。
两方人,都是相互辅佐,相辅相成,为了主公共谋战功的。
缺了谁都不行。
两人都是天底下聪明至极的人,知晓这些,也同样没有理会手下的那些言论。
两人心里也很清楚,杨辰就是因为现如今的斗争,不过是良性竞争而已,才没有出手干预。
一旦两人之争影响到了杨辰的大计,杨辰下了场出手,那两人基本有一个要下放。
下放的,更不一定仅仅是荀彧。
诚然,郭嘉更受杨辰喜欢。
可荀彧已然年高,做不了几年了。
荀彧下去之后,紧接着能够接手并州的,只有郭嘉田丰荀攸三人。
如果荀彧郭嘉两人起了冲突,有可能是荀彧被下放养老,也有可能是郭嘉被下放到并州,为了以后接手并州努力。
不管是谁被下放,都不是两人想要看到的。
是也,郭嘉荀彧之争,向来极有分寸,不需要杨辰费心。
不过此时,倒是奇怪一幕。
只见郭嘉手捧案宗,急匆匆的走进并州府邸之中。
荀彧见到郭嘉,冷哼一声,头也不抬。
自从两日前郭嘉试探过之后,荀彧对郭嘉就是这样的冷面态度。
郭嘉也不在乎,毕竟是他怀疑人家在先,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也有点侮辱人的意思。
荀彧生他的气,再正常不过。
同样的,郭嘉也没有以为自己军功显赫,就可以打压荀彧,毕竟他也想继续维持那种微妙的平衡。
所以那日出了并州府邸之后,这两天更是来都没有来过。
荀彧更是高兴,眼不见为净。
只是今日,却见那郭嘉进了并州府邸,礼也不行,自顾自快步走上前。
荀彧皱紧眉头,不悦道:“郭将军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号人了?”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之意。
不过郭嘉却也不恼,只是开口说道。
“文若兄,鲜卑人为何突然南下入侵,你可有头绪?”
听闻郭嘉之言,荀彧倒是没有反应过来,猛然一怔。
只是怔了一下之后,荀彧反应过来,开口言道。
“郭将军何出此言?鲜卑人并非突然南下,自两年前便已然威逼而来,郭将军难不成忘了?”
这下倒是郭嘉一愣,下意识嗯了一声。
荀彧冷笑道:“郭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两年前立春之前,主公以及我等一众人,汇聚于此。”
“当时便是要讨论南下征伐曹操的事情,郭将军莫不是忘了?”
“也难怪,毕竟郭将军日日跟着主公南征北战,战功显赫,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劳烦郭将军记住呢。”
话语之中,丝毫不掩盖讥讽之意,暗讽郭嘉连两年前的事情都记不得。
郭嘉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啊,文若兄所说,可是两年前议论之时,中间的一茬子?”
荀彧轻抚胡须,端起茶杯,冷笑道:“当真不容易,堂堂郭将军,竟然也能记得如此小事。”
郭嘉依旧不恼,只是笑道:“非也非也,此等事情怎么能称之为小事,不过是自那日之后,北方鲜卑人之事,便是交由文若兄处置。”
“文若兄能够一直打压控制两年,一直到主公处理完袁术,才堪堪事发,文若兄自有大功一件。”
荀彧一看这人说什么也不恼,甚至还反过头来夸赞自己,顿觉无趣,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