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防线崩溃了!
比达里麻预想中的要快,即使他派出了全部的督战队,也没有逆转形势。
那些土人,跑起来比兔子还快,督战队上去,遇到的多是如狼似虎的明军。
他们就像是被弱不禁风的小舟一般,被红色巨浪吞噬殆尽。
“主帅,该撤了!”几名元人万户见事不可行,架着达里麻脱离了战场。
元军群龙无首,形成了大溃退。
明军气势大振,十五万人尽数渡过江来,杀的元兵哭爹喊娘,逃生无门。
当晚,明军在曲靖城西一字坡,将达里麻等一干手下包围擒拿。
曲靖城的大门,终于也缓缓打开。
此役,明军生擒达里麻一下近两万人,阵斩三万元军,俘获马匹军粮无数。
剩下的溃退的元军,再也无法恢复秩序,成为一股股的残兵。
傅友德命沐英和朱桢率领前锋军,一路撵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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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七日,梁王把匝剌瓦尔密闻曲靖大败,十万精兵尽数葬送后。
他再也没有勇气坚守昆明,带着家属逃往晋宁州忽纳砦,当夜自缢而死。
五月二十八日,沐英、朱桢部抵达昆明城外。
城内的元军右丞观甫保见大势已去,携全城元人残兵出城投降。
五月二十九日,沐英、朱桢率军进入昆明。
南征云南的主要战役,已经打完了。
剩下的便是肃清地方和盘踞在大理的段氏了。
六月初六,傅友德率中军抵达昆明。
沐英和朱桢,带着收获与傅友德一起汇总。
曲靖、昆明胜利后,明军一共没收两地府库财产达三十万两白银、五十万贯铜钱之巨。
还有没收的元人将领、巨富的财产又有白银十五万两,铜钱二十万贯。
以及几十万亩的各色田地和草场、山林。还有各地存贮的粮草无算!
明军上下,自然又是大大的发上了一笔财。
傅友德将这些银钱,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上交国家户部。一部分由各级将领分润,一部分留在本地,作为府库储备。
朱桢分到的钱财,折合白银超过十万两。
楚王殿下不禁高呼,果然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怪不得前世里美帝那么爱干仗!
仗打到这里,朱桢捞银子,捞战绩的旅程,就告一段落了。
傅友德命他押着银子回南京,一来向户部交帐,二来把分配好的银子,送到各位将领家里去。
这次大家都发了财,也知道朱元章看他们看的比较紧,就不要找不自在了。
让朱桢带回去,是最佳选择,毕竟他是皇帝的亲儿子。
要是皇帝怪他们贪婪,那就先拿楚王开刀吧。
傅友德等人还在前线,估计会网开一面。
能在大明混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呐。
朱桢明白他们的意思,但也不反对自己先回去。
他毕竟是来镀金的,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一个十六岁的亲王需要些许战功点缀门面,这个世人都能理解。
可一个十六岁的无敌战神,怕是连老朱也要掂量掂量了!
六月初十,朱桢与傅友德辞行了。
沐英和蓝玉都在前线厮杀,朱桢也就没跟他们打招呼。
他带着自己的一千护卫,以及押送银子和各色物资的乾一卫,先东行再沿着东北而上。
七月初一,朱桢一行到达贵州卫。
七月二十五,到达常德府。
而后顺湖沿江而下,速度快上不少。
八月十四,到达武昌府。
朱桢在这里逗留了两天,顺便过了个中秋节。
他又规划了一下未来楚王府的位置。
然后对武昌府的民情做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南征后,朱桢想要谋划的,就是尽早就藩之事了。
对武昌府有个初步的认识,有百利而无一害。
八月十七,朱桢继续沿江而下。
八月二十五,朱桢一行到达九江府。
朱桢便上了岸,不再东行。
他带着小桌子和十几名贴身护卫,都换了便装,去游庐山去了。
在山上耍了两天后,朱桢一行又来到庐山南麓,在着名的黄龙温泉好好泡了一泡。
还别说,泡了一顿之后,朱桢觉得十分舒服,一路上的乏意尽去。
将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到最佳状态后,朱桢一行又南下来到德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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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县紫荆楼,二楼临街的雅间中。
朱桢面对着一桌子菜,正运快如飞。
“嗯,”朱桢一脸满足,看向旁边侍立的小桌子道:“这道菜叫什么?很鲜呢!”
“启禀公子,这道菜叫做庐山石鸡,据说有滋补之效!”
小桌子得过吩咐,此番在外,只称呼朱桢为马公子。
“大约是山里的田**?”朱桢点点头,又指着一个碟中与豆腐花椒酸菜共煮的鱼头道:
“这道菜呢?又有什么讲究?”
“这道叫白浇雄鱼头,”小桌子一脸兴奋道:“这道菜跟皇爷还有关系呢!”
“哦?说来听听。”朱桢一脸好奇,没想到随便下个馆子,遇到一道菜,还跟洪武皇帝有关。
“据说当年皇爷和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双方不分胜负,战争持续了很久。”
“由于粮草供应不足,便有士兵忍饥受冻,皇爷便下令让士兵到湖中捕鱼充饥。”
“可由于缺少调料,士兵们将捕来的大胖头鱼在锅中煮熟后,就把仅有的腌菜、酱油、盐、干辣椒等拌和在一起倒在煮好的鱼上。”
“谁知这样做了之后,十分好吃。士兵们很快恢复了体力,士气大振,一举打败了陈友谅。”
“是嘛?”朱桢是一脸的不信,怕不是这酒店的厨子为了打出这道菜的名气,自己瞎编的吧。
“反正奴婢在下面点菜时,”小桌子挠头道:“下面的伙计是这样说的!”
“嗯!”朱桢不再絮言,用快子夹起一块鱼肉吃下。
味道跟他后世里吃的剁椒鱼头,已有几分相似。
朱桢心道,现在青红辣椒还没传到大明,等什么时候传过来,补上最后一环,真正的剁椒鱼头才能出世呢。
正一边吃着,一边评价着。
戴朝从楼下上来了。
“启禀公子,你要我们找的人,找到了!”
“哦?!”朱桢抬起头,双眼冒光道:“在德安县城里么?”
“就在三条街外的一处院子里!”戴朝继续道:
“那人开了一个塾馆,带了一帮童子读书呢!”
“是嘛?”朱桢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兴奋道: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当起了先生!”
他掏出手帕擦擦嘴,拍了拍戴朝的肩膀,唱着戏文腔道:
“走,带本公子,去会他一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