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义炸肉,炸酱,一时间满四合院飘香。何雨柱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嚯!这么多油?你这日子不过了?”
杜守义一面和面一面道:“我怕你知道了真相会哭死。这就是师父压箱底的绝活儿,当年传了我却没传你。”
没想到何雨柱点点头道:“嗯,这像他干得事儿,胳膊肘朝外拐。”
杜守义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一时有些无语了。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谁知道?雨水倒是收过他一封信。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这话题有些沉重,聊不下去了。杜守义转移话题道:“想吃不?拿蒜来换,我忘了让守桂买蒜了。”
“送你两头蒜得了,我能缺你这碗面?得,给我多下点儿,还有雨水的。”说完他转身回家拿蒜了。
“何叔现在好着呢。”等他走了杜守桂忽然开腔道:“还让雨水不要再给他写信了,也不要去打搅他,雨水伤心了好几天呢。”
“这老王八蛋。”杜守义很少说粗话,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何大清年轻时还算上进,心肠也不坏,杜守义落难时他是真心收他为徒,想教他点本事的。要知道何大清对传承看得很重,他的手艺传儿不传女,连何雨水都没资格学呢。
杜守义对何大清毫无恶感,在他继承的那些记忆里,对何大清的感激是真诚的。
但在寻找第二春上何大清确实犯了浑。他是成也手艺败也手艺。本事太高太过自负,最后被自负搞乱了思维,成了个‘幼稚’的傻子。
不是说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吗?这话可不只是说‘大人物’,小人物中这种傻缺事情更多。发了点财,有了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何大清就是个范例。
说起来‘替寡妇养孩子’是何家祖传,不过何雨柱和他爹大大不同。
何大清属熊的,掰了包米丢了西瓜,最后连亲儿女都舍下了。
而何雨柱心太软,只会做加法,不会做减法,最后把一院子老人划拉到了身边。
上辈子看电视剧时杜守义觉得何雨柱这人有病。不过万万没想到,他这辈子病得比何雨柱还严重。和傻柱比,他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龚小北听到雨水受了委屈,也有些担心了,问道:“雨水现在没事了吧?”
“应该没事了,以后再也没听她提过她爸。”
“去把白寡妇儿子打一顿呗?”杜守义道:“罪可不能光让好人受着,坏人也得一起分担点。你们这一年里好好练练,明年暑假去白寡妇那里玩一圈,顺便揍两个人玩玩。”
“你出什么馊主意呢?”龚小北道:“可不能教坏了守桂和雨水。她们是好孩子。”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抢我爸爸,我就揍你儿子,天公地道。”
杜守义是有些认真的。白寡妇的三个儿子很不是东西。与其等将来法制健全时对他们无可奈何,不如现在就动手,让他们提前‘还账’。
但这事儿龚小北、杜守桂、何雨水甚至何雨柱都不会赞成,所以他也只能随口说说,逗逗闷子。
杜守义的这份炸酱面吃掉了他两个月的油和肉,但是很值得。
高级技能照顾到了每一个细节,连黄瓜丝、豆芽与面的比例都能考虑在内。杜守义吃完后给了自己一个评价:完美!这是他两辈子吃过的最好的炸酱面!
他原来还想留点做好的酱搁空间里,因为熬起来太费时间了。但他挡不住那一个个过来串门的。大家街里街坊的你能不客气客气?一来二去,一大锅炸酱就见了底。
当晚杜守义还有个收获,他从邻居老冯手里收了个‘慎德堂’的青花大碗。
‘慎德堂’位于圆明园中,是道光皇帝最喜欢的地方。他在里面住了二十年,直到驾崩。
后来,慎德堂毁于八国联军之手,里面的很多东西也都不知所踪。这碗可能是当时哪个小太监趁乱偷出宫,或者是八国联军抢来的,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老冯手里。
‘慎德堂’瓷器的精美在当时就已为人推崇,清代陈浏在《陶雅》里称赞它为:‘道光窑中无上上品,足以媲美雍正’。可这个无上上品,现在就在普通人家里做普通面碗用,淬了也就淬了,没人心疼。
杜守义读过《陶论》,当看到‘慎德堂’底款后立刻用了一个金边白瓷大盖碗将他们换了下来,另外还饶上了碗面,算是保护了一把文物。
说到这里要扯句题外话了。六七十年代,对古董的定义是‘乾隆之前’。乾隆以后的嘉庆、道光等等都只能算‘文物’,还不是‘古董’。一点不值钱。
所以这碗别看是好东西,拿到文物商店人家未必肯收,即使收了也至多几毛钱,就是这么个行市。
杜守义用来交换的金边大碗来自‘谭家菜’。谭家菜器物之精美是享誉业界的,所以双方对这笔交易都满意到不行,算是双赢吧。
这件事也给了杜守义一个思路,是不是可以用空间里这些富余瓷器,把民间那些老物件换过来呢?不必都是官窑,民窑也可以。
空间里现在瓷器不少,最精美的属‘谭家菜’,其次就是‘彷膳’,放酸梅汤的那些小碟小碗虽然粗糙但胜在量多,一摞摞的都懒得去数。
这些碗在系统的认知里是‘包装’,不提供兑换回收,可总要为他们提供个出路吧?...
进入八月,离杜守桂开学的日子就近了。卫校八月十五就要去报道。这一天对杜守桂而言,隐含的寓意是:离家。
中专每月有津贴,以现在眼光看就算半份工作,拿工资了;毕业分配,会到医院住宿舍;再然后,结婚组织家庭...这个妹妹就这么飞了。所以随着时间临近,杜守义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有人走,也有人来。许大茂和娄小娥的婚期订在八月十四礼拜天,比杜守桂开学正好早一天。
因为娄董的缘故,这场婚宴办得很热闹。中午借了附近一家饭店,摆了好几桌。杜守义收到了邀请,带着龚小北去随了份礼,然后开席十分钟后他俩推说有事离开了。
在告辞时,龚小北手上的劳力士引起了娄董的注意。他戴的也是劳,好朋友有时还会拿这个打趣,所以他很明白劳现在的‘增值含义’。
坐在那儿,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抽了个空他问女儿道:“刚才离开的那个姑娘,就是你说的部队大院子女?”
娄小娥想了一下,才想起来父亲问的是龚小北。
“是啊,叫龚小北,怎么了?”
此时此刻的娄董已经暗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合院的情况他早打听过,杜守义是绝买不起劳的。那龚小北的这块表就只能是家里给的。什么样的干部家庭会送孩子块劳力士?.....
见惯了世面的娄董越想越觉得心惊。他暗下决心,等女儿回门时一定要好好问问,这女孩背景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