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义见龚小北有些闷闷不乐,他安慰道:“我也不是不管秦姐。贾张氏眼里只有孙子,咱们就不去她跟前凑热闹。可小当,槐花也是秦姐孩子吧?这两个小丫头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让两个小丫头吃口有营养的,逢年过节给扯点花布做身新衣裳,等上学了给备点文具,买双鞋,这都行。这也等于变向帮了秦姐。
但有条规矩,为了免得象何雨柱那样左右为难,所以好处只限于这两个丫头,没其他人的事儿。我没义务养着贾家吧?
咱们家啊变变这‘重男轻女’的坏风气,就竖一道‘重女轻男’的门风。
丫头们吃好的,穿好的,当小公主般养着。至于小小子,不饿死冻死就行,爱谁谁。”
龚小北听了笑道:“知道了,就当养两个干闺女,是不是?”
杜守义听了‘干闺女’这词儿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房管所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见说得差不多了便抓紧时间,进去将‘大白’领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下午上班都要迟到了。
杜守义光听说,没亲自动手刮过大白,龚小北也是。两人晚饭后也不要院里其他人帮忙,找了几张旧报纸做了帽子,嘻嘻哈哈的把活干了。
在快完工的时候何雨柱回来了,他进来时红光满面的。杜守义见状问道:“情况怎么样啊?说说吧?”
有龚小北在场,何雨柱规矩了很多,但听到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兴奋道:“秋叶她爸爸同意我们俩交往了,嗨,哥哥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敢情你拉着人冉老师看电影不是去搞对象啊?去干嘛了?学习普通话?”
龚小北在一旁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见到何雨柱有些尴尬,她嗔道:“雨柱哥说的是可以正式谈婚论嫁的对象,你少作妖。”
“对,还是弟妹理解我。我跟你说,这小子平时没少挤兑我,我都不和他计较。”
龚小北中午听了杜守义的话,现在看何雨柱已经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戒备,她笑道:“你别管他。雨柱哥,你什么时候把冉老师带家来?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她呢。”
“过两天我就带她来,正式认认门儿。秋叶和你一样,喜欢看书,以后你们姐儿俩可有的聊了。”
“我和人冉老师可没法比。”龚小北说笑了一句便收拾去了。
杜守义四下里看看差不多了,便对何雨柱说道:“两个丫头眼看着通知书就要到了,这前程一定下来,咱们两个做哥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要不待会儿我把小北送回去就来找你,咱一起喝点儿?”
“好主意。好久心里没这么痛快了,是该喝点儿。”
“你们喝吧,不用送我。”龚小北听了说道。
“不差这点工夫,你回去了也早点睡,今天可把你累坏了吧?”
“不累,活儿都你干的,我只是看着呢。”
何雨柱实在听不下去了,“得嘞,你们聊吧,再待下去我牙都倒了。”说着他笑着离开了小院。
杜守义也不去管他,打量了一遍小屋道:“自己弄得是不一样啊?这大白墙,怎么就那么顺眼呢?”
“是啊,我也有这感觉。这墙上每一寸都是我们的劳动成果呢。对了,这礼拜天陪我去趟百货商店吧,门帘窗帘都要再添点。”
“行,要不把守桂也带上?小丫头眼看着要走上社会,要给她置办点新衣裳了。你正好帮着参谋参谋。”
“嗯。姨妈给了些布票和工业券。”想了想她还是小声问道:“你钱还够吗?工资快花完了吧?”
“有,还不少呢。”杜守义说着从空间里拿着一沓钱亮了亮。龚小北见状放下心来,压根没想到问钱是哪儿来的,她知道杜守义不会去干那违法乱纪的事。
当天晚上,在杜守义和傻柱喝酒的时候,轧钢厂出了次安全生产事故,这是杜守义第二天上班时才知道的。
轧钢厂的瘸子,炼钢厂的麻子。冶金类工厂本来事故就不少,可这次事故和夜班的电工副班长有些关系,他还受了点伤住了医院。
丁师傅现在顶上副班长要去上晚班了。白天班组里少了个人,刚闲了没几天的杜守义活儿又开始多起来。
忙到一半,系统抽奖来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劳力士’手表x1。”
‘劳力士?’杜守义有些困惑,距离上次奖励护士表还不到半个月,系统又签到了一块手表。
他瞄了眼空间,只见一块手表静静的躺在表盒里,银白色的表盘配上黑色牛皮表带,显得简洁又大气。
杜守义是个‘电人’,戴不了这种高精密仪器,毫无疑问这块表是系统给龚小北预备的。
系统总有它的道理,杜守义也没多想,关闭了空间继续干活了。
中午休息时,老周私下里找到了他。
“守义,这次的先进可能要黄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出了事故后杜守义就知道了,好在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个,当即道:“我没事儿,您放心吧。您这回不会吃瓜落吧?”
“多少会有点,不过还好,责任应该不大。”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龚小北找他来了。
“守义,姨妈来电话了,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说什么事儿了吗?”
“好像是姨父要下部队了。你能早点下班吗?”
杜守义想了想道:“怕是不行,现在正缺人手,恐怕今天要加班了。
这样吧,你自个儿过去,晚饭也不用等我。下了班我就去接你。怎么样?”
“那也只能这样了。”龚小北有些郁闷的答道。
宁远山蹉跎了近十年,这次又重新回到部队,算是件喜事吧。但龚小北现在一颗心全在杜守义身上,想着不能和他一起回‘娘家’,心里便有些恹恹的。
看她情绪不高,杜守义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转身回车间晃了一圈,然后拿了一只绿色的皮盒出来道:“送你个小礼物。”
“手表吗?这是...”
“劳力士,比守桂那块宝玑差些,不过比英纳格什么的强太多了。”
宝玑已经做了上百年的‘表王’了,有近七成的机械表技术;手表业界最复杂的几大技术中,陀飞轮、三问、万年历等等,都是宝玑发明得。在这一点上,它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机械手表行业日后受到电子表冲击,几乎遭遇灭顶之灾。所以‘宝玑’日后的落寞非战之罪,是时代抛弃了它。但在这个年代它是当之无愧的‘表王’,劳力士是被它甩在身后的。
说到这儿,忍不住要扯远点了。五六十年代,种花市场上有卖‘宝玑’吗?答桉是:没有。
不但没有宝玑,百达翡丽、江诗丹顿这些名表都没有。
当时进口手表市场有一个官方分类。最高的一类一等被一个品牌独占,那就是劳力士。当时售价大约六七百元上下吧。
一类二等也不多,比较受认可的是三个,浪琴、梅花和欧米加。售价大约在三四百不等。
一类三等就多了,西马,积家,摩凡陀,刁舵,万国,天梭等等等等。
当时的一类三个等级清一色是瑞士品牌,其余国家品牌也有进口,排在二三类,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这只是机械的排名,但种花自有国情在。劳的地位可远远不是排名那么简单的。
建国初,我们曾从渔村进口了几十块劳,作为给首长的配给。因为数量有限,当时只配发到了几位主要领导。
此后三十年,新‘劳’进入大陆市场的非常稀少,销量更是不说也罢,但它的‘传说’却一直都在。
当时‘劳’稀罕到什么程度呢?八十年代初刚刚开放出国那会儿,海外免税店的‘劳力士’柜台成了个‘旅游景点’。大家都想看看,这块‘传说’中的表到底长什么样?...
既然劳那么好,买不起新的不能买二手的吗?不是有‘旧货商店’吗?
呵呵,老百姓当然可以买,新的旧的都可以,只要你舍得,他有货。
但军政圈人士包括他们的家属,碰都不会去碰它。即使以前机缘巧合得到过,也会摘下来,藏起来。
这不是钱的事。你的级别够戴‘劳’吗?懂不懂增值规矩?
其实‘欧米加’也面临着同样情况,比‘劳’稍好一点有限。
所以当时在种花,‘劳’和‘欧’都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处于有价无市,有价无货状态。
在进口手表中,‘浪琴’和‘梅花’基本就见顶了,而且很难很难买到。
这个手表分类看看就可以,现在早已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了。电子表大冲击之后,很多品牌或者倒闭,或者发售,‘浪琴’就卖给了渔村人。这里就不展开说了。
杜守义上辈子是个祖传草根,手表也并非他心头所好,自然了解有限,但他无限相信系统;
龚小北是个手表的‘门外妞’,也不懂‘规矩’,但她无限相信杜守义。
就这样,这块崭新的‘劳力士’,他们俩一个敢送一个敢戴,全无顾忌。
他们不懂可有人懂,宁远山碰巧就是懂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