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周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本田’Z-100摩托车X10。”
等杜守义看清空间里的摩托车后不禁嘲笑道:‘系统,你不要脸啊,连游乐园里孩子的车都偷?’
本田Z-100就是‘猴子’。本田公司六一年接受委托进行设计,六三年生产后投放到了游乐场。
本来是供孩子们玩耍,可好象孩子们的爸爸玩的更快乐。由于太受年轻男性欢迎了,‘猴子’在六七年正式量产投放市场,所以系统要是现在奖励‘猴子’,那只能到游乐场去‘偷’了。
猴子来得正是时候,杜守义正想着怎么给小伟找个好玩的东西呢。
建国的小伙伴几乎每天来找他玩,可小伟的小伙伴都留在大院了。四合院里的伙伴,闫老四和棒梗又是两个不太会玩的家伙,这让杜守义总觉得得补偿他些什么。
晚上,杜守义带着全家来到一块空地,这里就是建国平时晚上骑幼兽的地方,可现在,空地中心多了堆帆布盖着的东西。
隔着五六米,杜守义让大家停下了。
“小伟,去把布拉开看看。”
帆布拉开,一辆漂亮的小摩托赫然出现了。
小伟难以置信的回过头问道:“姐夫,这是给我的?”
杜守义笑了,道:“喜不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
“这么小的摩托车?”龚小北也有些难以置信了。
“就是个大玩具,不过挺有意思的,你要有兴趣也能骑着玩。”
小伟太小,平时建国骑摩托,开车的时候他只能干看着,龚小北绝不允许他碰。可猴子很低,小伟两只脚能踏实踩到地上,这样一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摩托重心低,自带动力,其实只要学会控制油门,摩托比自行车更简单。花了半个小时,小伟已经能自己稳稳的驾驶了。
“这一身的汗啊。你先休息一下,让你姐也试试。”
龚小北一愣,道:“我吗?”
“试试呗?就是个大玩具。你要喜欢明天我也给你弄一辆。”
小伟乖乖地下了车,差一点没站稳。此时他已经有点脱力了。可刚才驾役机械的那种快感却让他深深着了迷。
日后,赛车、快艇、直升机、小活塞飞机等等这些宁伟都早早尝试,他成了京都二代里的一根标杆,被誉为‘最会玩的人’,重摩更是成了他一生的伙伴。
他对机械和冒险的热爱还感染了他的外甥,杜守义的儿子。这舅甥两个一天到晚让人提心吊胆,为此,杜守义可没少受顾玲和龚小北两个的埋怨...
一夜无话,时间到了七月十九日,星期五。系统今天签到了十顶‘Arai’摩托车头盔。
罗西,汉密尔顿等等等等,一大票顶尖F1车手,摩托车手用的都是Arai头盔。
也正因为如此,当空间里出现几顶‘安全帽’时杜守义是十分惊讶的。
‘Arai是靠生产劳防用品起家的?好像没听说啊?’
稍微想了想他反应过来了,这也是摩托头盔。
现在是一九六三年,他还能要求如何呢?虽然Arai奉行的是‘鸡蛋’式设计,但不代表它不能生产安全帽式头盔啊?
再说,就现在这天气,不要说全盔,你就是来个半盔,谁会戴啊?闷都闷死了。
说起天气,如果从先知先觉的角度来看,今年京都的天气是不太正常的。
第一场春雨就比以往晚了至少一礼拜,然后一年中所有的雨水,就像集中到了七八月份一样。这不,刚晴了两天,这时的天上又下起雨来。
时阴时晴的天容易让人生病,院里一大妈,槐花,闫解旷三个都感冒了,而体质本该最差的两个,聋奶奶和易小安倒反而安然无恙。
中午送饭时,杜守义看到聋奶奶正在屋里逗弄着易小安,他不禁问道:“小丫头怎么在您这儿?”
“她妈病了,我把她接过来,和棒梗奶奶两个一起看着。省得咱们宝贝丫头过了病气,对不对?小安?”说完她又逗弄起床上的小安来。
“要不晚上让她睡小北那屋吧,让一大妈也好好修养修养。”
“不行。你那儿又是猫又是鸟的,万一挠了怎么办?我和棒梗奶奶说好了,晚上你一大妈要是感冒还没好,就让丫头去秦淮茹那屋。”
老太太不知道空气调节仪,真要说起来,小安在自己家反而更安全,可这话没办法说。
留下了冰淇淋后,杜守义又到郭大娘家看了看,郭大娘处在漫长的自我恢复期,腿脚还有些不利索。
“你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
“替我们家老太太跑腿的。”
杜守义放下东西笑道:“也没多少,就是点糖火烧和水果。老太太说了,让您闲了在屋里熘达熘达就行了,下雨天别老想着往外跑。
面啊菜啊让您闺女女婿多跑跑腿,别总想着不要麻烦她们,该用时候还得用。”
郭大娘笑道:“哎,知道了。一直劳烦老太太她惦记着。”
“那是,您几位在她眼里可都是小丫头,疼着呢。棒梗他奶奶,孙子孙女都三个了,老太太时不时还喊她:小妮子,小妮子。”杜守义说的绘声绘色,把郭大娘逗得直乐。
逗了会儿闷子杜守义说出来意了。
“大娘,五九年那会儿,您这房进水了吗?”
“进了,”说着她往自己小腿处比划了一下,道:“都涨到这儿了。”
“今年的雨看着不比那年的小,怕是还要发水。
要是发水您上我们院避两天怎么样?我们那儿地势高,轻易淹不着,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这还是老太太让你来说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也不是说肯定发水,兴许就是老太太一个没看准呢?我今儿来就是让您提前有个心里准备,到时候别慌别忙,咱有退路。还有,郭姐那儿也得提前知会一声,省得她到时候担心。”
等杜守义从郭大娘家出来时,她的眼圈是红红的.....
晚上,杜守义习惯性的到护城河边去熘达了一圈,看看水位涨没涨。这只是这两天养成的习惯,倒不是太了不得的事。
京都下大雨就怕漏雨塌房,都是些老古董房子,经不起雨水浇灌浸泡,但你要说淹死人那还真是少见。
说到这儿又要扯些题外话了。六十年代时,京都的下水排水系统比较陈旧落后,最古老的是明清时候铺设的。
在五六十年代,国家下力气进行了一番改造。当时参照的是老大哥标准,主要排水渠,按二十年一遇标准修建,而毛细小排水管道,是按一年一遇的标准建。你没看错,就是一年一遇。
当时预备的就是下了雨直接排走就完了,一个内陆城市,干旱年份一年只有两三百毫米降水,市内又有这么多河流、暗渠、海子,要那么强大的地下排水能力干嘛?
这种思路有没有问题呢?其实真没什么大毛病。
五九年也好,六三年也好,包括那些历朝历代数得着的水灾。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周围河流倒灌。
也就是说,周围排水河道涨太高,都超出京都地平线了。这种情况你就是按万年一遇的标准修建城市排水也没用,水根本排不出去。
京都周围有九十二个排水口,在平行世界的六三年时六十七个发生了倒灌。三分之一在往外排水,三分之二在往里倒灌河水,这种小学生应用题一看就明白了,不淹才怪。
说起京都河道,还要说点题外话。都知道梁思成夫妇为了保护京都古城殚精竭虑,他们被后世捧得很高。可是谁为保护京都城市露天水系说过话吗?不知道。如果有,他们就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不要以为这是件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其实那并不简单。
在京都民间有位养金鱼的高手,同时也是位历史学家。在刚解放那会儿,他把家里几个木海的金鱼都送了人,盆也倒扣起来,不养了。因为以他对历史的了解,新政权一定会进行卫生运动和城市大改造,以后京都怕是没有捞鱼虫的水沟了。历史上,德=国、俄=国都是这样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臭水沟是改造了几条,但没有填埋。比如天桥那儿的龙须沟,南锣附近的玉河,这些都改成了暗渠。可以捞鱼虫的地方还留下了大把。
所以在五十年代中期他又开始养起了金鱼,这一养直到二十一世纪都没停过。
从这件轶事也可以看出,保护京都自然水系,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出过力了,因为这样的举动已经超出了历史规律和普通认知。
但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是一个人,几个人,或是一个集体做出的贡献?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这已经不可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