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正倚在铺边看画册,郑医生到房里来了,她合上画册望着他。他大模大样地往铺上一倒,两只手枕在脑后,冲她笑着:“你家真会分房子给你吗?”
“不会!”小爱低下头。
医生靠近来,伸手挽住她的脖子,她挣脱他的手,他强行贴过来(并不看她)一把攥着她“啵!”的一声亲了她的脸,他的嘴湿漉漉的,手指拂在她脸上冰凉;她奋力推开了他,定睛去看,医生已经站在那里(可他像是“睡觉”的表情);他蹒跚着又要来搂抱,“我早就想和你在一起了!”他大声地说,“真的想,每天都想!”。小爱模糊了,让他搂抱着,毕竟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就此顺从他,她做作地又推开了他。医生眯缝着眼睛,提着裤头陶醉地说:“不好,我的杆子硬起来了。”这次他抱紧了她,把那硬东西抵在她肚子上,她恨恨地盯着他,他恨恨地猛抵了两下才放开,她慌忙跑开些(真想学那些女强人掴他一嘴巴),看着他那居高临下的优胜模样,她尽量客气地说:“郑医生,我相亲的对象差不多有四五十个,都像你这样,那我可怎么办呀?”
“你,没真和他们睡觉吧?”医生觉醒地望着小爱。
“和他们睡觉又怎么样?”
医生笑了笑,说他这就去和小爱办结婚证,没什么好拖的,谁不知道谁呀!
“是不是像你这样的医务人员,睡觉的问题早就不成其为问题了?”
医生不说话,不望胡小爱,他走到窗前,说他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胡妈在门外喊郑医生去,她煮了一锅当归蛋,要大家去吃蛋。小爱迫不及待去开门,医生紧跟着她,在出门的一刻,医生竟又用那硬东西抵她屁股。胡妈傻乎乎地站在那儿,医生乘机又抵了两下,小爱赶紧往厅屋里跑,一时觉得家里也没了安全。医生面不改色地走过来,端过胡妈泡的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过来抓住小爱的手,拖着她到水笼头下,要她洗手,“洗完手,再吃东西。”医生嘻嘻笑着,小爱恼怒地盯着他,他仍抓着她的手不放。
胡妈舀了两个鸡蛋给医生,医生迅速夹一个放进小爱碗里,要她好好听话。小爱昏昏地吃完蛋,蛋在食道里似乎没下去,好一会还打嗝。医生胜利地冲她笑,端着蛋碗倚在那里。胡妈一直看着医生,眼睛一眨也不眨,等他吃完蛋,胡妈说最近自己腰痛,又痛又胀,走路都困难了。医生心有成竹地指挥胡妈坐好,他来到胡妈背后蹲下,搂起她的衣服,捏着她肥白的腰部按摩起来,按了左边,又按右边,胡妈“哎哟、哎哟”哼哼着,医生双手摁了摁胡妈的臀部说,“这个地方要贴一块膏药,等会儿去诊所开几副中药来,包你药到病除。”胡妈点点头,按着臀部惬意地说,“是这个地方,痛多年了,正是这个地方。”
医生心满意足地伸开四肢躺在沙发里,胡妈满脸堆笑,要郑医生给小爱看看病,小爱在外面混了这些年,身体很虚,一定要给开几副好药补补她。胡妈和医生说开了,一边喝着当归汤,一边笑嘻嘻的对望着,忘记了旁边的小爱。
胡爹过来和医生讨论住房问题,他那软弱的神情,像是巴不得今晚就让医生住进来,对他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条件都不讲,把女儿白送给他。医生趾高气扬地吐着烟圈,说起干妈(他从不说“乐阿姨”,只说“干妈”)的诊所里病人排队,生意好得不得了,年底收入足有百万元,他讲起干妈的资产来如数家珍,神情那样得意,那样敬佩,一会儿又摇着头解嘲,脸涨红了。胡爹朝小爱使眼色,暗示小爱在办结婚证之前要医生送礼,要他买一款时下最流行的手机(000元以上的)。小爱不敢开口,胡爹自己开口了:“小爱一直想一部新手机呢,正准备去电脑城看看。”
医生并不接胡爹的话,在那里闭目养神,他分明不会给小爱任何东西。小爱一把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胡爹,她知道胡爹早就想要一部手机。胡爹刚一接过手机,胡妈就恨恨地瞪着小爱:“你给了他手机,他好在外面乱搞,这个家就完了!”
小爱不以为然,她有时真希望胡爹出事,这个家早就该破裂,胡妈太专横了,让她受点打击也好。医生在那儿冷笑,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小爱知道,他明明和他的干妈是一伙的……想到这,她就像吞了狗屎一样难受,可是在家人面前,她就对医生有种强烈的需要,有医生在她旁边,就像尊严和面子都有了,在亲戚们面前也有了荣耀,就像已经结了婚,享有了归宿;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奥秘……
医生要回诊所了,小爱送他出门。银白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医生突然没头没脑说:“胡小爱,你真是个好人!不管你多老,我都会爱你!”小爱肉麻得直哆嗦,他怎么说这样的话,是戏弄她吗?
“可你给了我什么?”小爱冷冷地问。
“好,你说吧,要多少钱?”
“你把我当工作者吗?”
“好,那你有什么要求?”
“我没有要求,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担心,我们生出的后代会长一身黑毛,会长出尾巴来的!”
医生脸涨得通红,但一直维持着他的冷笑。小爱非常害怕,觉得要是结了婚,医生会给她怎样的报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