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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悲王忠子,籽儿来朝引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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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状若疯魔的武越,慕北陵唤了声“小春子”,恭谨候在屋外的阉人甩起白马尾拂尘硬着头皮绕过坐在台阶上的三尊煞神走进房中,“将军,您叫我。”

慕北陵指了指案几上的茶壶,噤若寒蝉的阉人当即会意,端起茶壶小跑去侧门。

慕北陵似有似无问了句:“喝茶还是喝酒?”

说出这话时才想到龙袍男人恐怕压根没心思,慕北陵兀自笑起。

满头冷汗的小春子很快沏了壶茶端进来,也不知道是被房间里阴森气息吓的还是跑的太快,整个后背都汗水沁湿,摸一把全是水。

慕北陵端起小春子重新换来的崭新茶杯,端至一半停住,见武越没有要喝茶的意思,问道:“怎么?说了这么多话不口渴?润润喉咙才好继续骂,别客气。”

不过武越依然没有要喝的意思,慕北陵推杯至唇下,笑而浅咂,道:“西夜是你武家的江山,以前也好现在也罢,我从未说过想要染指这个地方,至于你说的这些王家秘闻,知道了又能怎样,不知道又会怎样,该来的始终会来,这就和你一样,卧薪尝胆二十余年,到头来还不是孤注一掷。”

掀起杯底一口饮尽,眼聪目明的小春子迅速接过茶杯再次倒满,慕北陵没去理会武越暴风骤雨后的一声不吭,兀自说道:“烽火大将军曾对我说男人生当战死沙场,就是前面是死地,举刀冲过去大开大合冲杀一番,最后落个尸首无存也畅快,若是一辈子守着茅房蹲坑,外面放个屁也不敢喘口大气,不被憋屈死也会被闷死,话糙理不粗。”

武越眉角微微一挑,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伸手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嗤笑道:“莽夫而已,真正坐在天地家执掌大道的人,岂会做那身先士卒之事。”

慕北陵抿了抿嘴唇,道不同不相为谋。

纵观东州千年历,将相也好王家也罢,开国立朝哪样不是由身先士卒闯出来的,没有元祖先王的马革裹尸,如何会有西夜四百年基业,躺在温柔乡里就能醉掌天下的咛语妄文,只有青楼里那些插科打诨的说书人才撰写的出来。

越想越是乏味,慕北陵站起身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尘,往房门走去,临出门前丢下句话:“不出意料的话夏凉那批人也是你叫来的吧,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

夹着拂尘的小春子紧跟着走出门去,眼角余光悄悄瞄了眼脸色成的下人的武越,登时一个哆嗦,躬身垂首跑开。

坐在石阶上的楚商羽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望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撑起身子回身走进房中,到后面的偏房里取来件裘皮披风,轻轻搭在武越身子上,“天凉了,主子身体要紧。”

和龙袍男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心腹中的心腹,楚商羽见过男人登高祝赋意气风发的面貌,也见过打雷闪电夜里男人惶恐不安的一面,南柳台上的一纸《登临士子赋》让他甘心跟在男人身后,做了别人口中尤为不齿的鹰犬。

有人说楚商羽若从了军,不说能做到西夜大将军的位置,上将军之位怎么也唾手可得,再不济翩翩游侠浪迹江湖,一剑入道一剑入世,做那笑看风云卷起的风流事,也好过窝在一个小小缙候府里十几年。

但只有楚商羽自己清楚,真正懂自己的人只有眼前的男人,即便他现在败了,依然是那个可以挥毫做出“胡天塞外游侠地,归马西风啸北凉”的朝之诸侯。

武越习惯性紧了紧披风,目光盯在面前的青石板地面上,喃喃说道:“其实你可以出去,慕北陵想要的人是我,他不会为难你,外面那些人同样不会为难你。”

正在收拾案几的楚商羽微微停下手上动作,主子不喜欢宗人府里的茶叶,所以从进来到现在也没见他喝过一次,楚商羽浅浅笑起,道:“老翁不在了,商羽曾经答应过老翁要照顾好殿下。”

提及老翁,武越眼眶逐渐泛红,抬起头深吸口凉入骨髓的冷气,胡渣颤动,“是孤害了老翁啊。”

楚商羽换来壶清水,斟满一杯递上前,轻声道:“是老翁的幸事,换做商羽的话也会这样做。”

武越偏头看着面若蚕玉的游侠儿,留下两行清泪。

……

回到冬暖阁的慕北陵一边喝着尹磊熬好的汤药,一边看着小丫头第五籽儿欢呼雀跃的在房间里嬉笑玩闹,小丫头是刚刚才被皇甫方士从宣同门外的大营里接过来,朝城诸事未定前未免籽儿遇到危险,所以特意留在城外的大营中,现在尘埃落定,早就吵着要来看看王宫的她自然被接过来。

这身狮子绒球大红锦衣是黄氏特意差人送来的,小丫头穿上这身衣服就像团火焰,让人喜欢的紧。

小春子躬身站在慕北陵身旁,不时出言替黄氏说些好话,“将军,小公主长得真俊,这身衣服也好看,太后听说小公主要进宫,就让奴才把这身衣服拿来,这衣服本来打算等到大王五六岁的时候再穿,现在穿在小公主身上,嘿嘿,别说,还真别有味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画罗什么什么簇蝶裙。”

歪着脑袋想半天也抡不圆这句诗词的小春子急的直扣脑袋。

慕北陵被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端着官窑龙瓷碗的尹磊浅笑道:“画罗织扇总如云,细草如泥簇蝶裙。”

小春子腆着脸嘿嘿傻笑,“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还是尹将军有学问。”

慕北陵伸手拍了下近在咫尺的阉人脑袋,笑骂道:“没看出来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啊,还拽上诗句了,要不赶明夕月坪上诗词做赋你也去试试?指不定把那些穷酸士子都给比下去,我赏你个大官做做。”

小春子身子一颤,忙将身子压得更低,求道:“啊哟,小的哪有那本事,小的这辈子能伺候将军已经是祖上修来的福分,哪敢奢望登堂入庙,将军可别笑话小的了。”

慕北陵哈哈大笑,挥手赶人,“行了行了,别在这献什么殷勤,过去告诉太后一声,她的心意我收下了,叫她寻个时间去找尹磊,开几个方子给她调理下身子,别到时候大王还没长大成人呢就没娘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被鞭挞过两次的黄氏主动讨好,他也不能拂了这位新晋国母的面子。

小春子一阵欣喜,俯身施了个万福礼,屁颠屁颠跑出去。

跑累了的小丫头扑进慕北陵怀中,习惯性的在他胸前蹭了蹭,挑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娇声问道:“叔叔在笑什么?”

慕北陵伸手捏了捏丫头的鼻尖,怜爱道:“叔叔在笑有的人拍马屁拍的彭彭响。”

“马匹?这里哪有马?”小丫头撑起身子扫视偌大的房间,确定确实没有马后,又蹙起精致的小眉头狐疑道:“叔叔骗人,分明没有马。”

慕北陵被逗得前仰后合。

尹磊不仅莞尔道:“傻丫头,你叔叔不就是马咯。”

籽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故意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纠正道:“叔叔是人,不是马。”

尹磊一怔,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便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皇甫方士的声音,“哟,什么事啊,笑的这么开心。”

脱下明黄素袍重新灰布麻衣的皇甫方士兴冲冲走近前。

慕北陵见他眉展颜笑的模样,说道:“尹磊和籽儿在讨论我是不是马的问题,什么事让先生这么开心。”

“马?什么马?”皇甫方士从怀里掏出张信纸,递给慕北陵,说道:“先看看这个,蓟城的来信。”

慕北陵接过信坐直身子,籽儿顺势滑到他大腿上,嘟着嘴不得不重新换个姿势,慕北陵展开信细看片刻,拍腿叫声好,“好个钩子,不错嘛,还鼓捣出这玩意了,看来把他放到蓟城还真是不错。”

信是林钩亲笔所书,如蚯蚓滚泥一样的大字比慕北陵写的好不到哪里去,信上说他以暗器暴雨梨花为蓝本,新做出一种名为天女散花的袖里飞针,和暴雨梨花不同的是,天女撒花能装备到普通士兵身上,就藏在袖子里,每次能装下百枚飞针,近身战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发射,杀敌于无形中。

依照林钩屁大点事也要说过天的性子,自然要在信中大吹大擂一番,然后才说些诸如襄砚徽城形势之类的消息。

慕北陵合上黄白信纸,笑逐颜开,“如此一来蓟城的形势就能大大改观,守住应该不难,现在就等临水几城收复后,就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夏凉人身上,哼哼,夏凉王的胆子确实不小,看来当初徐邺岐西镐郦的失守还没让他长记性,你说蛮子若是再来一次马踏三城,夏凉王会不会气的吐血。”

坐在一旁的武蛮裂开嘴角,露出抹狞笑。

皇甫方士道:“吐不吐血说不准,被全天下人耻笑是肯定的,当初一战夏凉元气大伤,现在踏过艮水的十八万大军几乎是夏凉人的全部兵力,倘若把这些人都留在西夜,夏凉王也蹦哒不了几日。”

提起夏凉慕北陵忽然想到在徽城时见到的戚乐,开口问道:“这次夏凉领兵人可是戚家二子?”

皇甫方士神秘一笑道:“不是。”

慕北陵错愕道:“不是戚乐戚平?这么重要的军事行动夏凉王竟然弃用二人,莫不是戚家失势了?”

皇甫方士轻笑道:“庙堂之事风云突变难以预料,几天前的缙候都被圈进宗人府,一个家族失势还不平常,不管戚家现在如何,对我们来说总是个好消息。”

慕北陵点头道:“先生说的极是,那就等赵胜他们得胜归来后,夏凉人要是再不走,就把他们一口吞下。”

蜷在大腿上的小丫头张起樱桃小口做了咬人的姿势,顿时逗得满堂哄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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