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辈们的不断试验,最后得出结论,在最后的两三公里内,贴着海面撞向敌人军舰的吃水线,造成的伤害最大,也最有可能将军舰击沉。”
“如果你们撞击都是敌人的航母,那请直接撞击飞行甲板。请注意看,这里是机库、这里是油库,径直撞下去后一定能够引起殉爆,让整艘航母沉入大海!”
大阪,神风特工队员培训基地。
小仓和200多个十五六岁的狂热年轻飞行员认真地听着只有一只手臂的老前辈分享作战经验。
和小仓一样年纪接近30岁的只有不到20人,他们的亲人朋友大多都死在了长崎的大火中。
小仓本是一个十分怕死的人,只想与自己的妻子过平淡的生活,不愿意将性命奉献给战争和天皇。
但是长崎的一场大火带走了他所有的亲人以及生的希望。
他自愿加入神风敢死队,目的是为死于大火中的亲人报仇。
神风敢死队的主要目标是美国军舰,小仓想要攻击的是华夏的航母战斗群。
他已经提出了申请,希望培训结束后能够加入到对华战争中。
他的申请得到了同意的批复。
培训课堂上,小仓听的十分专注,他几乎把前辈所讲的每一点经验都牢牢的记了下来。
培训要持续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然后他们就将成为一次性的消耗品,被海军无情地使用掉。
小仓对此并不害怕,甚至充满了期待。
在另一个海军基地,当了一次虚假英雄的黑木在教官的鞭打下一遍遍地练习操纵回天鱼雷。
他心中没有为天皇献身的狂热,是活下去,活到战争结束与女友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山本五十六死后,日本国内和海陆两军的官兵经历了一段低谷。
这个低谷持续的时间不长,甚至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在裕仁天皇连续不断的广播讲话中,倭国民众和士兵再次被煽动起来,他们化悲伤为动力,更加刻苦地进行军事训练。
像小仓一样的人越来越多了。
东京。
日本裕仁天皇,内阁首相小矶国昭,本土防御总指挥杉山元大将,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古贺峰一大将,他们一起聆听了江东在北平承天门广场发表的动员远征讲话。
华夏的此次远征异常高调,除了没有讲明部队具体的番号外,他们的国家宣传机器简直是开足了马力,不停地造势。
法西斯和反法西斯国家都知道,华夏于5月1日这一天同时向西边和南边远征。
将加入到对纳粹和日本法西斯最后阶段的作战之中。
其国家影响力已经渐渐超过了合众国,逐渐位居世界第一。
听完广播后,小矶国昭等人心中是五味杂陈。
华夏把自己大方向的部署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桌面上,但是大日本帝国却没有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沉默很长时间后,本土防御总指挥杉山元大将道:
“华夏将主要兵力投向了欧洲的东线战场,这对于帝国来说是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的发言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裕仁期待地看着。
“虽然他们会于同一时间攻击中南半岛,但是这对帝国的影响有限,因为这些地方我们本来就打算放弃。”
“中南半岛上还有几十万的各国仆从军,他们会挡在帝国勇士的前面,为我们的发展争取一定的时间。”
“只要华夏在短时间内不登陆帝国本土,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陛下,想必您已经知道,海陆两军喷气式战机的研制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
裕仁点了点头,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杉山元看向海军司令古贺峰一,道:
“据我所知,海军的喷气式战机已经可以试飞了!”
古贺峰一看了南云忠一一眼,向天皇点头。
“陛下,两个月后海军会有自己的喷气式战机编队,华夏战机来去自如的日子将很快过去。”
裕仁并不怎么相信古贺峰一的话,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必杀必死”战法能否用上喷气式战机?”
海军的官兵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微皱眉头。
喷气式战机造价很高,用于自杀式攻击恐怕会浪费。
但是他们很快又想到,喷气式战机性能优越、速度快,改造成自杀式攻击机后,成功率必定大大提升。
古贺峰一认真想了想后才回答天皇:
“陛下。海军会立刻做相关方面的试验,如果效果好,会马上投入使用,请您静候佳音!”
小矶国昭将他拟好的准备发给白宫的电报给天皇过目,同时说道:
“陛下,帝国主义国家肯定不愿意看到华夏成长壮大,而这将是我们离间的好机会。”
“用敌人来牵制敌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珍珠港事件之前,白宫那位也曾给裕仁发了一封言辞恳切的电报。
由于激进派军官的阻挠,裕仁在事件发生后才看到电报。
后悔已经来不及,看完电报的内容后裕仁点头同意。
边打边谈,对帝国没有什么损失。
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时间,盟军晚一天登陆帝国本土,他们就多一天发展的机会。
会议结束后,裕仁一个人枯坐。
他的脑海里又响起了江东的声音。
那声音抑扬顿挫、掷地有声,在某些字眼上的发音更是直击人的灵魂。
裕仁感受到了江东说话时的情绪起伏,感受到了承天门广场上的豪迈。
在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在占领敌国首都的时候,裕仁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豪迈。
只是那样的光阴转瞬即逝,接踵而来的是无数的坏消息。
梅津美治郎被活捉、华北方面军全军覆没、冈村宁次阵亡、多田骏被华夏特种兵击杀、日军之花一败涂地,最后凋零腐烂………
裕仁的心一阵阵绞痛,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面前的案台上溅满了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