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阁下,第4师团电报,泽田茂阁下抓住了第3师师长冯金章。”
本乡义夫高兴的几乎要蹦起来,
“对面的中国人此刻群龙无首、缺乏指挥,军心士气必定异常低落。我们可以发动敢死攻击了!
第4师团承诺在一个小时内占领雪花山,居高临下攻击娘子关的中国守军。
我们与第4师团前后夹击,中国人肯定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12军有救了!”
土桥一次整了整军服,神态郑重地道:
“留下一个大队主阻截身后的中国人,全军向娘子关出击。”
“嗨依!”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日军敢死队面向东方,一遍又一遍的口呼万岁,等所有人身体里的血液都被调动起来后,带队军官一声怒吼,上千人如发疯的野狗一样向阵地涌去!
……
“已经可以确定,何定远就是林鸱,是隐藏在我们部队里最大的一个鼹鼠,之前有关军团的情报都是他泄露给日本人的。后勤处处长胡成是他的单线联络人,两人相互配合,给部队造成了巨大损失。”
宋礼将情况给第3师的三个团长讲清楚。
在即将迎来大胜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三个团长一时间有些恍惚,七团团长田立明问道:
“宋局长,我们师长呢?”
宋礼看着三人,没做任何隐瞒,
“从现场勘查到的情况来看,有一支日军精锐小队提前隐蔽到了雪花山下。应该是何定远放他们进来的,你们师长有九成是被小鬼子掳走了,生死不明。”
三人全都露出悲愤之色,宋礼担心他们会乱了分寸,急忙说道:
“当下最重要的是守好阵地,按照常例,师长和副师长牺牲或不能指挥战斗时,由第1个团的团长指挥全师。
日军必定还有后手,田立明留在指挥所指挥,你们两人立刻回到阵地上去,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把阵地守住,不然冯师长会失望的!”
……
“板载!板载!”
日军115师团的敢死队如潮水一样涌向娘子关的阵地。
“哒哒哒……”
“嗤嗤嗤……”
七团和八团的轻重火力始终保持开火状态,如潮水一样的日军敢死队在密集火力的打击下又如潮水一样摔死在沙滩上。
殷德林举着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战况,但他的心绪始终不宁,他一直在想冯金章和何定远,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副师长会成了日本人的间谍。
七团和八团的普通战士还不知道师长失踪的消息,他们如磐石一样钉在阵地上,让日本人撞得头破血流。
“团长,日军已经连续不间断的进攻了半个小时,机枪的枪管换了一根又一根,阵地上的弹药已经快见底了。小鬼子已经有两次冲到了阵地前50米的位置,弟兄们已经准备白刃战了!”
殷德林一下子回过神来,
“留下一个电报员和一个通讯兵,团部所有人都去扛弹药,快点!”
十几个人听到命令后刷地把手上的工作丢下,弯着腰冲出指挥所。
“中将阁下,中国人的阵地已经动摇了!”110师团师团长桑木崇明握着拳头说道。
土桥一次的望远镜里,英勇的帝国勇士一批接一批的冲上中国人的阵地,他们大多数人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少有人退下来加入第二和第三批次的冲锋。
看着昭和男儿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土桥一次的心有些沉。
但他仰着的脑袋始终没有低下,眼中也没有露出退却之意。
‘为了帝国的未来,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土桥一次如此安慰自己。
“啊!死吧!死吧!”
日本人已经完全疯了,他们趁着前沿阵地补充弹药之际嘶吼着冲了上来,和战士们扭打在一起。
咬脖子、咬耳朵、挖眼睛撕嘴巴……只要能给敌人造成伤害,双方士兵什么动作都做得出来。
两个团的弟兄要挡住两万鬼子的疯狂攻击,阵地在狂风暴雨中飘摇欲坠。
殷德林的双手时时握着望远镜,眼珠上已经布满了血丝。
“叮叮叮……”
他伸出一只手抓起话筒,
“喂,我是殷德林,有屁快放!”
电话是田立明打来的,声音中三分悲伤,七分愤怒,
“老殷,日本人在雪花山阵地前折磨师长,他们想拿师长当挡箭牌,占九团的阵地。”
“操他妈的,狗日的咋这么无耻,有本事堂堂正正来攻啊,用什么下三滥手段,我日!”
“老齐正在想办法救师长,你一定要守住阵地,别让一个鬼子过来!”
“淦!我知道了!”
九团守雪花山,其余各部都投入了战场,殷德林知道他不可能会有援兵了。
想到日本人的卑鄙手段,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里有一股戾气在暴动。
“啊!”
他握着拳头低嚎!
电报员突然站起来说道:
“团长,军团长从绥远来电!”
殷德林一把抓过电报,两眼便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三师的事情我已知晓,此危急紧要之际,正是考验各级军官心性之时,望军官充分发挥带头领导作用,严守阵地,挫日寇图谋。
江东!”
殷德林深吸几口气,吩咐通讯兵和电报员守好岗位后,自己提着步枪冲出了指挥所。
他要上阵地,杀鬼子,不然心中的愤怒和戾气无处发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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