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坏事了!”陈立夫有些焦急的说道,
“丁家那边已经知道这是和中统有关了……”
“怎么回事?”陈果夫不动声色的问道。
陈立夫当下便将龚羊和小山子的事情说了,“你说江东会不会告到委员长那里去?”
陈果夫冷冷瞥了自己弟弟一眼,“你有脑子、有能力,就是关键时候耐不住性子。
就算这件事情最后真的捅破了,江东能拿我们陈家奈何。
再说了,不就是抓了一个小混混么!
军统又不是我陈家的,它是党国的。
这件事情只是说有中统参与,又不是说我们陈家的人干的。
手下这么多人,免不了有人被日本人收买,做了叛徒和间谍,在我们这行这是常有的事,你懂不懂?”
陈立夫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江东最近窜得太凶了,让我失了方寸。
大哥所言有理,咱们看得起他才搞他,要是别的小角色……都不值得我们出手。”
“嗯嗯……”陈果夫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他慢吞吞的给茶杯续水,语气不疾不徐,
“日本的那个行动组长叫什么来着?”
“小田切!”陈立夫干脆的答道。
“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抓住小田切,这个日本人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只要能在军统行动之前把他揪出来,那么我中统不但无过,反而还有大功。
到时候无论是江东、戴笠……还是委员长,谁都挑不出军统的毛病来。”
陈果夫面带微笑,继续说道:
“既打压了丁家和江东,又给中统挣来了一份大功,一箭双雕!”
“妙啊!”陈立夫拍手赞叹。
陈果夫微笑不语,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
。
病房内,医生和护士正在给赵二牛换药。
因为二牛的伤口在大腿内侧靠后的位置,所以在换药时他的姿势有些不忍直视。
脑袋抢地,菊花朝天。
“啪!”
换药结束之后,医生顺手在赵二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着对边上的护士说道:
“瞧,还蛮有弹性的……”
“哈哈……”护士们捂嘴轻笑。
这些姑娘在医院里什么样的伤口都见过,因此她们并不觉得害羞。
听着姑娘们的调笑,赵二牛脸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师长……”医生检查完江东的伤口后说道,
“你的枪伤恢复的很好,没有任何发炎的迹象。”
“谢谢……”江东真诚的道谢。
“主要还是你的身体素质很好,要换做其他人,没准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呵呵……”
医生收拾好手中的工具,点点头后离开。
护士姑娘们看江东的眼神既有敬佩又有倾慕,但是没人敢上前搭话,显得有些扭扭捏捏。
离开时很多人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
“啧啧……”苏青向江东翻了个白眼,脸上的神情后者看不懂。
“你这还伤着呢,那些护士已经把你盯上喽……我看有些人的样子,恨不得把你整个都吃下去!”
江东闻言一怔,他刚才在思索医院外的事情,并未留意身边的人,
“怎么了?谁吃我?”
“哼!”苏青冷哼了一声,
“装模作样!”她捋了捋发丝,
“我去给我爹娘打个电话,他们现在肯定很担心……”
“嗯,好,你去,你去……”
江东与苏青之间的调情话,赵二牛和陈正月是不敢胡乱参与的。
苏青离开之后,病房另一头的赵二牛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白给人家看了,真他娘的亏……”
时刻处于警惕状态的陈正月瞪了老伙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医生和护士那是为了救你,别不知道个好歹!”
“哎,我知道,只是换药就换药呗,为何还拍人家屁股?来重庆一趟,我那贞……啥都没了……”
陈正月懒得搭理他,江东则是在想事情。
赵二牛抬着屁股,戚戚艾艾的说道:
“你知道做手术时医生跟我说啥吗?
他说子弹擦着我的蛋皮飞了过去,要是再近一点,哪怕就只是指甲盖这么大一点,
我他喵的就成太监喽!
你说我惨不惨嘛,老陈!”
陈正月闻言略微有些同情,
“这不好好的么?躺几天就起来了!”
“哎,你这个人!
我爹娘和兄妹恐怕都已经死在小鬼子手里了,老赵家就我这一根独苗,要是我的蛋再没了……
唉,我到了地下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不行!回晋城后得尽快找个媳妇,留个种!”
陈正月从未想过赵二牛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震惊的看向江东,发现后者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这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
“唉……”赵二牛仍在唉声叹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谋划什么。
陈正月不知如何接话,他也在心中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望着窗外。
另一头的江东并未睡着,赵二牛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
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加上受伤的部位对一个男人来说又是那么敏感,赵二牛有那种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思想。
自己整天与苏青腻腻歪歪,却没有想过手下弟兄的感受,江**然觉得有些羞愧。
在独立旅中,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有一个完整家庭的人少之又少。
“官兵们的婚姻问题也不容忽视啊!”
江东将此事记在心头!
“嘎吱!”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头上缠着纱布的戴笠笑着走了进来。
“江师长,你身体无碍吧!”戴笠笑着把手中的水果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呵呵,挨了两枪,戴局长以为呢?”江东的话中仍然带着点火药味。
“嘿嘿……这次的确是我们军统局的失误,我在这里向江师长道歉,希望以后我们还能继续合作!”
戴笠语气诚恳的说道。
作为全国的特务头子,他能放下架子向江东说这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东也不再纠结是谁责任的问题,转移话题是问道:
“戴局长这是咋的啦?”他指了指戴笠的额头。
戴笠苦笑,如实说道:
“唉,事情没办好,被委员长用砚台砸了一下!”
江东眼睛大,睁嘴巴微张,委员长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是什么事情令他这么生气,既然动手啦。
“不会是因为我被刺杀的事情吧?”
戴笠摇头,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件差也没办好……”
江东几乎是脱口而出,
“河内的行动失败了???”
戴笠:〣(oΔo)〣
戴笠被江东的话震惊了,后者昨日遇袭后就一直待在医院,为何还对千里之外的事情这般清楚。
“你怎么知道?”他语气郑重的问道。
江东摊了摊左手,语气轻飘飘,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