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虽然处在太平洋火山地震带上,不过这次地震并不是很大。
朱瞻垶对地震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依据平安京的破坏程度来看,觉得这次的地震应该只是属于中强震。
小于4.5级是弱震,4.5到六级是中强震,六级以上是强震,八级以上是巨大地震。
虽然中强震就足以让木质结构的建筑出现裂缝,但这次地震平安京的受损程度并不是很大,别看现如今整个平安京都已经毁了,但真的和地震的关系不大。
更多的还是被琵琶湖上冲下来的水流给搞得。
近三百亿立方米的出水量,虽然不可能全都倾泻而出,但因为地震的缘故那道裂缝也不小,一个平安京是无法承受的。
行走在灾后的平安京,从那满地的断壁残垣中已经无法看出这个倭国国都曾经的辉煌。
琵琶湖是个地上湖,或者严谨一点来说,它是一个位于山上的湖,重力转化成的势能不是木质结构能够承受的,甚至用断壁残垣来形容都有些过于乐观了。
在这种水流的冲击下,很多的木头都被冲走了。
行走在这个曾经的倭国都城中,朱瞻垶冷漠地看着那无数在地上哀嚎着的倭国人。
明军已经在救济这些灾民了,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是贵族和武士阶层。
“朱铭。”蓦地,走在前面的朱瞻垶停下了脚步。
“小人在!”朱铭快走两步,来到了朱瞻垶的身后。
“足利义持、足利义嗣和后小松天皇找到了没有?”
朱铭低着头:“尚未找到。”
“吩咐下去,加大力度!”朱瞻垶皱了皱眉,显然是很不满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朱铭立刻应道,转身正准备吩咐下去,但却被朱瞻垶又给叫住了。
“等等!”朱瞻垶犹豫了一下,脸上带着点儿踟蹰。
“记得告诉将士们,若是找到足利义持兄弟俩及其后代则就地处决!”
……
朱铭立即应声,而是犹豫了一下。
“殿下,那后小松天皇呢……”
朱瞻垶没有回话,而是抬了抬眼皮,朝着朱铭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人明白!”
朱铭抖了一下,很快就应声退去。
作为朱瞻垶的贴身近卫,也是朱瞻垶的左右手,有些事情他得知道,但不能说出来。
而且,他必须是最明白朱瞻垶想法的那个人。
“够果断,也够狠。”一旁的朱高煦澹澹的开口。
“这是自然。”朱瞻垶的声音中满是冷漠。
“我费这么大力气来到这里,还赈济这些受地龙翻身影响的百姓,可不是单纯地来做慈善的。”
“我需要的倭国,不是幕府这种武士阶层统治的,也不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天皇。”
“大明现在走在所有国家的前列,就好像朝鲜一样,跟着我们大明会保他们平安,就连新粮这种逆天之物他们也是最先获得的。”
“这……”说到这里,朱瞻垶的嘴角翘了起来。
“有什么不好吗?”
“很好,很好……”朱高煦有些无语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很好,但那也得看是对谁而言……
也不对,以朱瞻垶的想法来说,对于倭国整个阶层都不友好,首当其冲的就是贵族和武士两个阶层。
这两个阶层自是不用多说,只要是面对敌人,而且还是以战争打下来的,那朱瞻垶的第一动作绝对是剔除掉上层阶级,因为只有上层阶级才会有膨胀的野心和贪欲。
至于百姓,那就好湖弄多了。
但对于倭国来说,这次是例外的。
想也知道,面对打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他们做矿工的朱瞻垶,倭国人能过得好吗?
但不管如何,现在他们过得比以前好。
想到这里,朱高煦颇有感慨地开口:“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挺好了。”
“这些百姓过得本就不怎么样,现在我们最起码还保证他们能吃上饭,不比他们的幕府和天皇好多了?”
朱高煦这话可真不是瞎说的,而是他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
天皇挂名,幕府统治下的倭国百姓其实过得还真不怎么地,不管是武士阶层还是贵族阶层都把最普通的百姓视作财产,视作可任意剥削的奴隶。
这么说吧,在天皇挂名幕府统治下的倭国百姓,其实就和元人统治下的汉人差不多。
“这是必然的,不然我们的措施也不可能得到想要的效果。”朱瞻垶笑了笑,但也算是赞同了朱高煦的说法。
“先不说这些了,这次的地龙翻身平安京应该不是震中心,听腾骧卫来报,平安京东北方向的美浓和飞騨(tuó)的情况更严重一些,不然的话也不会导致琵琶湖决堤。”
“有平安京的例子在前,想来我们以后……”
“你等会儿!”朱高煦抬手打断了朱瞻垶的话。
“震中心?什么意思?”
朱瞻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二叔,有空您还是多读读书吧!”
“我们汉人早在汉时就对地龙翻身有很深切的认识了,张衡您知道吧?就是在赵宋时被追封为西鄂伯的那个,他就是其中最出名的。”
“地龙翻身说白了就是大地的震动,既然是震动,那自然会有个起源,这次的地龙翻身起源应该就在美浓到飞騨那边。”
“哦……”朱高煦恍然地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非得跟我说拽什么学识?诶对了……”
“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准备用平安京做个范本,然后把这件事传遍整个倭国?”
“传遍整个倭国是不可能的。”朱瞻垶当即就否认了朱高煦的说法。
“消息传得远了就会充满了不确定性,因为总是会有人添油加醋或者是过多美化,到时候可信度就不是很高了,唯有时间才能破除这一点。”
“但问题在于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况且我们并不需要长久的统治,只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行了,费那么大功夫没有必要。”
“所以呢!?”朱高煦很是不耐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朱瞻垶的话。
跟他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不是不懂,只是需要时间,而他最不想在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所以,我们只需要让消息传遍本州岛就可以了,因为这里才是我们的重心。”
感受到了自家二叔的情绪,朱瞻垶做了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