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家二叔是没空搭理自己了,朱瞻垶也没有多呆,浅谈两句后就直接回了宫。
乾清宫,朱棣听着外面吵闹的狗叫声,看着面前的大孙子是一脸的无奈。
“你说你,就算是为了以后计划的推行,那也不必把这些狗都带回宫里吧?”
“害!养着呗,咱堂堂大明皇室还养不起几条狗了是咋的?”朱瞻垶笑着走到了老爷子身后,讨好的给老爷子按着肩膀。
“再说了,这些狗都是奥斯曼那边精挑细选的,孙儿之前看过了,有几种跟草原上的大狗一样都是能放羊的,咱们养着生几个小的,说不定能有用呢!”
“垶儿你喜欢养狗?”朱棣直接将其他的话都给过滤掉了,只抓住了其中的一句。
这十几年来,朱瞻垶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对某种事务的特殊喜好,甚至都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爱玩儿。
他前十年的人生都在看书,后来在军营里厮混了两年,再之后就跟着他北伐,然后开始为治国出谋划策,甚至是北巡时的亲临战场……
直到这时朱棣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大孙子的童年好像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有的就只有无止尽的学习,然后就是处政……
这让朱棣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的感觉。
朱瞻垶没有感受到老爷子的情绪,只当是老爷子随口一问的,他也就随口一答了。
“养狗吗?还行吧,孙儿还算是喜欢吧,不过也没有那么喜欢。”
“那好!”朱棣勐地一拍桌子,表情很是坚定。
“爷爷这就让人下去给你找几只好的,别的不敢说,那些细犬打猎还是可以的。”
此细犬非彼细犬,朱棣所说的细犬是一个犬种,而且历史极为悠久,是中原地区饲养历史极长的一个犬种,是猎犬的一种。
“诶,不是……”朱瞻垶哭笑不得,老爷子这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思维这么跳跃?
“爷爷,孙儿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孙儿现在也没时间去养狗啊!”
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把这些狗给留下来,他知道后世有好几种狗的工作能力都是很出众的。
比如德牧、边牧等等。
他想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杂交培育出这些狗,毕竟狗也能给人类提供很大的帮助。
当然了,他没想着自己能够顺利培育出德牧、边牧这种后世文明的狗,甚至他都没有想过要自己培育,他就打算找几个有经验的人交给他们就完了。
能培育出来最好,要是培育不出来也没啥关系,像这次奥斯曼进贡的柯利牧羊犬也是很好的犬种了。
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儿,能成功自然是好,成功不了也没啥损失。
然而朱棣可不知道他大孙子的想法,甚至还觉得大孙子太辛苦了。
“没事儿,爷爷现在还硬朗着呢!你爹也能帮你顶两年!”朱棣拉着大孙子坐下,开始心疼了起来。
“你不说爷爷都忘了,你年纪不大,却早早地开始为咱们大明操心,哪像你二叔三叔家的那几个孩子天天玩儿?”
“这两年咱大明也没啥大事儿,就一个关西七卫也不用咱们祖孙三代都盯着,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好好的玩一玩,要是能让爷爷见到重孙子就更好了!”
……
朱瞻垶一脸的无语,老爷子的这个思维可不是一般的跳脱啊!
“不是,爷爷,您误会了……”朱瞻垶哭笑不得的开始解释。
“孙儿的意思只是不反感养狗,不是说有多喜欢,要是孙儿真的喜欢那孙儿也不会憋着,您不用这样……”
“要我说咱们还是说说奥斯曼的事情吧,毕竟人家使臣都到了,赔礼孙儿也收了,咱们总得定个章程吧?”
朱瞻垶眼见着老爷子越来越离谱,赶紧开始转移话题,这要是继续下去那还得了?
朱瞻垶觉得,以老爷子今天的思维来看,自己要是不赶紧转移话题的话还指不定跳到什么地方去呢!
“诶对了!”朱瞻垶这么一说朱棣才想起来。
“垶儿你怎么就直接把这赔礼收了?要爷爷说最起码也得吊他们两天啊!”
朱棣并不反对大孙子的做法,甚至是支持,只是觉得大孙子有些着急了,害怕让奥斯曼的使臣察觉出来什么端倪。
“害!没事儿!”相比老爷子的担心,朱瞻垶却毫不在意。
“虽然说孙儿以前一贯强硬也从不收礼,但是这也不会影响什么的,谁还没有个喜好?这皇室子弟喜欢鹰犬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怎么孙儿就不能喜欢了?”
“再说了,孙儿也没答应他们,就只是收了东西,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那还行……”朱棣微微点头。
“这新粮是个大杀器,咱们不能表现得太着急了,得好生吊他们一阵子,不然的话他们会怀疑的。”
“而且垶儿你跟奥斯曼还算是有仇,更不能着急了。”
“孙儿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嘛……”朱瞻垶笑着给老爷子按着肩膀。
“孙儿都打算好了,虽然说咱们得吊着他们,但也不好老吊着,奥斯曼现如今正忙着北伐,还有帖木儿的威胁,他们怕是等不及。”
“以孙儿的意思,暂且先吊着他们,以后他们肯定得着急,然后想尽办法讨好您或者是孙儿,到时候咱们再半推半就的答应。”
“这样一来也算是合理,他们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不会太过。”
“嗯……这个法子不错。”朱棣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大孙子的说法。
“不过你得注意一下子,还有……”
正说着,朱棣起身从一旁拿过来了一封折子,递到了大孙子的面前。
“关西七卫那边有信儿了,正合咱们的心意。”
朱瞻垶见状也没有避讳,直接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内容很简单,萧时中这个“钦差大臣”很是顺利的到了关西七卫,不过后续就不是很顺利了。
关西七卫一共七个指挥使,他只见到了两个,其他五个要么推脱抱病在床,要么就说外出巡视,萧时中都没见得到。
最离谱的是安定卫的朵儿只束,竟然直接闭门不见,连个说法都没有!
看到这里,朱瞻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