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他眼睛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
他看都没看,刚想关机,对方又发了一串文字:你看完了吗,现在相信我了吗。
相信你妈,给老子滚。
贺知行发泄的踩着脚下堆积的烟头,顺便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眼不见心不烦。
夜色沉沉,一阵风吹过,苏离言冻得发抖,她扬起脸看向那个被帘子遮盖的与一丝缝隙的房间,大喊道:“贺二狗,你可别后悔!”
越想越生气,她摸摸眼角滚烫的眼泪,一脚迈进了黑夜里。
此刻,那扇窗后隐约被人挑开了一条缝来,他冰冷的目光落在那道落寞的影子上,冷嗤道:“平日里骂人嘴挺凶,今天这么没创意,心里没鬼谁信?”
几天后,贺老夫人找上了门来,进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开门见山:“知行,给你妈个准信,今年下半年我能抱到孙子吗?”
没想到这女人还留了一手,贺知行极轻极冷的笑了一声:“孙子可以有,就是不知道妈想要谁生。”
贺老夫人脸色有些复杂,看了儿子一眼,欲言又止。
“你们小两口好不容易和好,刚订婚,又闹什么脾气呢,作为男人,你让让她怎么了。”
男人年轻俊朗的脸上立马乌云密布,满是糟人算计的怒气。
敢情那女人没告诉他妈她干的好事。
贺知行呵呵一声,慢条斯理的在文件夹上签下署名,脸上波澜不惊,好样的,算计到他头上了。
贺老夫人靠在沙发上,摸不透这儿子的心思:“外面风声我也听了些,不过言言这丫头性子挺好的,和你这个闷葫芦挺配,你好好想想,别到时候三十好几,还要妈给你物色。”
男人眼神复杂难懂,他木然的合上钢笔盖,惯常一勾嘴角:“往常你最看不上家世,苏家倒台,你还能站她一边,她给你灌了什么汤药。”
“妈,我说句难听的,我贺知行决定的事,八十匹马都拉不回,你不一向想让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儿子现在如你所愿了,你又不高兴了。”
贺老夫人被他哽的脸色红润,尤其被他拿陈年往事堵的心口难受,当初那程白霜就是她一手掐断的,这些话保不住含沙射影着。
“有些事情,我欠你一辈子,但是……”她艰涩地开口,“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妈想你往前看,你们俩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她。”
贺知行翘着二郎腿笑了,就算有,他也要将这小火苗掐灭掉。
他拿起内线电话,轻缓的嗓音在宽敞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过来带老夫人出去逛街,她老人家挺闲的。”
贺老夫人知道是劝不住了,她拎起包,眸色复杂的嘱咐道:“知行,我劝不动你,你平时挺冷静的,你好好想想吧,妈走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男人脸上的表情淡了些,他想抽支烟,谁知烟盒里一根都没了,往日他一天抽一根,今天一早上抽了一包。
他抚着眉骨,幽深的眼眸渐渐眯了起来,掩饰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