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小优那里出来后,我又回到座位上小睡了一会,接着便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班之前,我给德国的一个客户发了一封邮件。
然后,我收拾了一下桌面,关掉电脑打卡下班。
这是一个下班的夜晚,我吃完饭后,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
因为不急着回去,所以我走的很慢,边走边欣赏着夜景,两旁的商店琳琅满目,霓虹灯闪烁着绚丽的光彩,身边是川流不息的车辆。
我掏出一支烟点燃抽着,在这种难得放松的时刻,静静的抽上一支烟,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这条名叫尚美的长街,是江海市最为繁华的四条商业街之一。
周围一个个穿着光鲜亮丽,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出入着街道两旁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高级*店,奢侈品店。
沿着尚美街直走,到了尽头拐弯处,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条被我甩在身后的街道,它明显不属于我这样的群体,而我对它来说,也仅仅只是一个过客。
我可以欣赏它的高端,却无法融入它的骄傲。
然而就在我决定转身,走过这个拐角,离开这条街时,却看到了几乎令我窒息的一幕。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夜晚,再一次见到唐夕。这两年来,我一直刻意不去想唐夕,但还是经常难以控制的想到她。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我和唐夕重逢的场景,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再见。
想到最多的就是,我们会在某一个休闲的时光,某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正暖的午后,在某条街的拐角处,不期而遇的相逢,我们看着彼此许久,面带微笑,相互问候。
可没想过,再次见到她,会是一个迷离的夜,我在街尽头,她在街中间,我看到了她,她却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熟悉,令我的心一阵阵的悸动。
我的脑中翻涌着一个强烈的念头,我想冲过去,疯狂的抱住她,告诉她,这两年来,我一直忘不了她,我还爱着她。
可我的身体却不听大脑的支配,它好似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因为,唐夕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贵气的男子,他脸上那温文尔雅的笑容,于我而言,便如寒冬腊月,仿佛将我全身的血液都给冰冻了。
我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激动,所有的热情,都在瞬间被浇灭。
我就这么脚下生根似的,愣愣的看着他们走进了一家巴宝莉*店。
她终究还是找了一个有钱的男子。
我笑了笑,心里却感到一阵刺痛。毅然转身,走进了拐角的街道之中,却在这瞬间,好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我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离开了这里。没想过再次见到唐夕,我们竟然连擦肩而过的问候都没有。或许,我们真的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渐渐的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就这么走着,就像一个行走着的机器人。
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来到了烂柯酒吧。
我终于有些回神,抬头看了看酒吧门口挂着的彩灯闪烁的匾额,便直接走了进去。
到酒吧里面,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叫了七八瓶酒,然后开始喝了起来。
喝了两三瓶后,我起身朝舞台走去。
我站在舞台上,在不少人的目光中,我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麦,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空空的手,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哽咽着,这温柔该怎么解脱。”
“忘不了,你的笑容,凝固在昨日分别的时候。”
“离开吧,愚蠢的人,他留下来为爱伤愁。”
“苍白着,那些誓言凋零在风中,没有了温度。”
“谁记得,那些动人的倾诉?”
“想起来,笑中带泪的追逐。”
“有人说,脆弱的爱要死去。”
“死去吧,给青春一场葬礼。”
“给青春一场葬礼。”
“葬礼,葬礼,葬礼......”
我用rap的形式,将这些即兴创作的词给唱的撕心裂肺的。
唱完后,我发现台下的人,都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原谅他们的无知,站在台上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便走下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可途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女房客,她坐在不远的地方。绝对是她没错,因为只有她才可以美成那样子。
而此时,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在对她进行纠缠。
我皱了皱眉,当即往她那边走去。
“美女,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说不喝酒呢?大家出来玩,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可你现在却让我不开心了,你说该怎么办?”那名男子胡搅蛮缠的说道。
我刚好走到女人的身后,看到她秀眉紧皱,表情充满厌恶,几乎已经被纠缠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看我。
我对她笑了笑说道:“我们来的是酒吧,又不是上厕所,怎么会有苍蝇在这里嗡嗡嗡的乱叫?”
“艹你吗的,你他吗谁啊?骂谁是苍蝇呢,你丫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死你?”那名男子愣了愣,随即怒瞪着我说道。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拿起桌上的一个酒瓶子“砰”的一声,将它猛力磕碎在桌子边缘,而后用半截酒瓶指着道:“滚蛋,你丫再多说一句屁话,我他吗的让你血溅当场信不信?”
女人站了起来,神色紧张的拉住我的一只胳膊,说道:“林凡,快住手,你别这么冲动。”
那名男子脸色变了变,或许是被我的气势给吓住了,或许是看出来我和女人是认识的,他似乎没有了猎美之心。
咬了咬牙,他对我说道:“好,你小子有种,算你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而我的举动,也让不少原先往女人这边看的家伙将脸转向了别处。
酒吧里,有惹事生非的无赖,但更多的还是怕招惹麻烦的主。
我将手里的半截酒瓶扔进垃圾桶里,又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掉了桌面上的一些玻璃渣子。
女人脸色不悦的对我说道:“挺大一个人了,处理事情怎么这么幼稚?”
我怒道:“我说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可是帮了你,我帮了你,你还骂我幼稚是吧?”
“你冲动的时候想过刚刚那一酒瓶要是砸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么?”
“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是还没砸嘛,就吓唬吓唬他罢了,你是不清楚这种欺软怕硬的渣滓是最不经吓的,这不,我稍微一吓,他就老实的跟个孙子似的。”
女人没有言语,又坐回到位子上。我跟着坐在她的旁边。
她沉默了半晌笑了笑对我说道:“我发现从你嘴里说出来渣滓两字,还真是有些好笑。”
我完不明白笑点在哪里,一头雾水的说道:“怎么好笑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我没有和她纠结这个话题,笑了笑对她说道:“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了。”她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觉得我是来找你的吗?”她反问我,看白痴似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也觉得她应该不是来找我的,顿了顿又对她说道:“你看这江海市,说大也挺大吧,这酒吧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们却能在这里相遇,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的缘分是存在的,你说是吧?”
在我说完,女人面色变得很凝重,她看着我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缘分。”
我已经习惯了她在言语上时不时的给我打击,也不在意,笑着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在上面的即兴发挥你有看到?怎样,我唱的还行吧?”
“确实还行,唱的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十分的传神,我现在相信你说的了,你真的是用自己的灵魂来歌唱的。”她似笑非笑的说道,却又一次把我给损的够呛的。
我心里不禁深深的感叹,知音难觅,知己难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