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穿蛋黄貂裘的少女,此女亭亭玉立,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一双眸子犹如星辰,飘雅淡然竟然有一股除尘之气,犹如一朵雪莲,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刘虞强打精神悠悠道:“阎柔,你立刻去整编幽州突骑,鲜于辅、鲜于银二将立刻整编幽州兵,将能战者全部整编起来,明日到伯玺……秦将军北征军处报到,从现在起秦将军即是我!一切命令都要听从于他,我已经将青虹剑赐予他,凡违抗军令者,有先斩后奏之权!”
对于刘虞莫名其妙的举动众人一头雾水,但是不敢违令纷纷抱拳应是。
刘虞回过头看着秦戈道:“伯玺!你将为大汉尽忠,老夫不能让你一点血脉都没留下,此乃我养女赵爱儿!容貌不输于京城洛阳花魁半分,学识更远在她们之上,而且她也是天妙宗斗姆元君座下黄衣玄女,如此佳人当配得上伯玺你这盖世英雄,今晚由我主持,你二人结为伉俪,如果伯玺能凯旋,老夫必然奏请陛下,在京城为你们举办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这算老夫对你二人的承诺!”
秦戈闻言腿肚子一抽,差点被自己给噎着,这刘虞的脑回路真让秦戈转不过弯来,而众将闻言也是着实一惊,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的赵爱儿,就连赵爱儿本人也瞪大眼睛看着刘虞。刘虞有一子,三个养子女,一子便是刘和,三个养子女分别是谋士赵该、武将阎柔还有就是这位白衣少女赵爱儿!刘虞对此女非常宠爱,一直视为掌上明珠,也因为此女容貌过于秀美,甚至有误传此女是刘虞的姬妾,因为赵爱儿喜欢修道,曾被刘虞推荐到斗姆仙子处修道,这次大军压境,下山助刘虞抗敌,刘虞能够带着百万军民撤退至此,此女也立下赫赫战功,其修为更是达到了神将巅峰之境。
秦戈嘴角一抽抱拳道:“皇叔!这……有些唐突……”
刘虞挥了挥手道:“此事伯玺你不必再言,一切全部都由老夫做主!”
刘和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道:“父亲!您这些时日操劳过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召集大家过来,就是宣布这两件事,其他人都退下!”刘虞直接挥了挥手,众将虽然对于刘虞的命令莫名其妙,但是刘虞威望太高,他的命令不敢违背,退出了大帐,帐中只留下刘虞养子赵该和其妹赵爱儿!
刘虞看着兄妹二人道:“此事着实仓促,然而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想好的,赵该!我与你父相交,可惜天道弄人,你父母早亡,我从幼时抚养你兄妹二人,待你们与我子嗣一般无二!”
赵该连忙下跪道:“叔父的养育之恩,我兄妹万死难报!”
刘虞指着秦戈道:“秦将军将以身赴死,为大汉的未来搏命,此次幽州之败乃是老夫之罪,老夫万死难逃其责,现在秦将军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慷慨赴死,可怜他破黄巾而且,一直为大汉尽忠,到现在连一点骨血也没留下!爱儿!伯玺乃是世间英雄,与你绝对是英雄配佳人,可惜值此乱世,我的错误将由你来弥补!”
赵该回头看了一眼妹妹,他深知自己的妹妹一心求道,然而刘虞恩重如山,回头对赵爱儿道:“小妹,叔父之恩我等万死难报万一,叔父说的不错,秦将军虽然不是出身士族,但是早已名满天下,是难得的佳婿……”
“兄长不必说了,爱儿知道事情轻重!此事为叔父之命是从!”赵爱儿声音轻柔犹如空谷黄莺。
“哎!你们等等!这事我们从长计议……那个秦某还有军务要事,现在就告辞了!”秦戈慌忙向刘虞一拜,也没有再等刘虞回话,便自顾自的掀开大帐准备开溜。
然而赵爱儿手一挥,一道冰雪飞出,秦戈只觉两眼一黑便昏死过去,秦戈看着天旋地转的世界心中暗叹道:“完了!老子要被霸王硬上弓了!”
刘虞轻轻咳嗽了一下,看着瞪着眼睛口不能言的秦戈道:“爱儿!伯玺虽然是异人,但是骁勇无匹,又拜入朱夫子门下修习儒道,身受儒门三贤的器重,如今又掌握青龙剑,如果此战大难不死,未来必然成为卷起一方风云的人物,让他做你的夫君,不亏待你!”
赵爱儿面无表情的道:“爱儿只为报叔父之恩,为他留下血脉,自此我便了无牵挂,一心追求仙道!”说完一挥手便携带着秦戈消失。
刘虞见此长叹了口气道:“难为爱儿了!该儿!我的子女中阎柔善战然而好勇斗狠难成大器,刘和性格软弱、见事昏聩,难以成事!我的时日无多了,强撑着这条老命,不过是为了弥补所犯的滔天大祸,我将爱儿许配给秦戈,一来是感念他的忠勇,以此壮其志,让他无后顾之忧,奋勇为国杀敌!二来我大汉大厦将倾,须有能臣虎将扶持这乱局,若是秦戈此次大难不死,爱儿便是套住这头虓虎的锁链,你要好自为之!”
赵该闻言双目泛着一层水汽道:“叔父为大汉尽忠,可惜朝堂上尽是逆臣,让叔父你远遁塞北苦寒之地,如今您落到这幅田地,真是苍天不公!”
刘虞悠悠道:“作为刘氏子弟,只求无愧于先祖!”
……
风雪中,高琏面色惨白,背着那位和尚,在风雪中疾行,来到一处高丽的营寨据点,此时高琏早就没有了贵公子气质,此战本来趁胜追击,获得功勋将唾手可得,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从高丽带来的亲卫和长寿部族的精兵几乎全军覆没,可以说给了壮志凌云的高琏当头一棒。
据点中哨兵发现了高琏,一对骑兵冲击而来,只见这些骑兵个个身穿黑色重甲,手持血色巨刀,黑色鬼王面具覆面,身跨丈高的狰狞巨兽披着黑色重甲,十来个骑兵冲锋时,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每一个重骑兵犹如一辆辆重型坦克呼啸而来,奔行时甚至连风雪都被冲开。这便是在辽东纵横天下的血浮屠重装骑兵,十万血浮屠在沙场奔走足有移山填海之威。
为首血浮屠骑兵队长眼神冰冷的盯着高琏,举着战刀道:“何人胆敢擅闯我军营!”
高琏看到血浮屠惊喜交加连忙取出一方令箭道:“我乃长寿王!此据点何人驻守?”血浮屠骑兵队长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金牌令箭,勒马让开一条道。
盖渊苏文是高句丽当朝大将军,南征北战为高句丽立下赫赫战功,在高句丽声望无人能及,就连高句丽王也要让他三分,而且血浮屠是渊盖苏文私军,所以对高琏态度比较冷淡。
高琏虽然趾高气扬,但是对于渊盖苏文还是惧怕三分,血浮屠如此傲慢他已经见怪不怪,况且此时大败亏输他还真翘不起尾巴。
只见高丽据点军帐内,一个身躯高大的壮汉正抓着一只羊腿大快朵颐,营帐中一群瑟瑟发抖的少女被扒光犹如羔羊般趴在帐中,壮汉边吃肉便行淫欲。
高琏在几个卫兵的率领下走了进来,壮汉看到高琏连忙起身向高琏抱拳道:“末将渊盖苏英拜见长寿王!王子不是主动请缨去追击幽州残兵,为何到此?”看到壮汉,高链连忙将他搀扶而起,此人乃是渊盖苏文的三弟渊盖苏英,拥有神将修为!
高琏早就饥肠辘辘,和渊盖苏英寒暄几句后,坐到主位扳下羊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丝毫没有贵公子气。渊盖苏英向着几个心腹将领一挥手,这几个将领面露淫光将几个少女扛了下去。渊盖苏英坐在一旁询问高链为何到此,高琏见事情也瞒不过便将大败之事,便将与秦戈遭遇战之事给渊盖苏英说了。不过此时高琏包藏祸心,进入大帐时他便发现这处据点竟然有五万血浮屠。高琏眼中闪烁着狠毒的精芒,他打算用这五万血浮屠报一箭之仇。
渊盖苏英闻言皱眉道:“长寿王的意思是大汉已经派援军前来?”不过随即冷笑道:“不过听王子所言,大汉部队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仗着以逸待劳突然偷袭罢了!”随即渊盖苏英眼中闪烁着精芒道:“乌丸的部落的苏迪将军的三万游骑兵在左近,而我的此时手握五万血浮屠,我现在就合兵一处,立刻率领大军灭掉大汉部队为长寿王出口恶气如何?”渊盖苏英本来就是一个无谋的莽夫,在高句丽以悍勇残暴文明,长寿王高链是琉璃王最宠爱的子嗣之一。如今在高丽朝堂上,最有权势的两位王子,一个是大武神王高无恤,此人实力达到神将巅峰,乃是高句丽王朝渊盖苏文之下的第二高手,不过此人是乙支文德的弟子,乙支文德与渊盖苏文并称为帝国双璧,然而乙支文德今年五十余岁,在军中资历远超渊盖苏文,渊盖苏文想要与他抗争,看到高链抛出的橄榄枝,双方一拍即合,想要支持高链上位。所以未来高链很可能是高句丽王国的帝王,渊盖苏英趁机有讨好巴结之意。
据高琏所言,大汉援军有五十余万而且多是步兵,经过与长寿王部队的激战,此时必然损兵折将,而且血浮屠与大汉部队激战数十场次,说实话除了白马义从,血浮屠根本不将大汉部队放在眼中,况且多是步兵,在血浮屠的铁骑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而且刘虞等幽州士族贵胄可都在,放在面前的功劳渊盖苏英如何不想一举而得,所以便当即叫嚣道:“该死的汉人竟然胆敢反抗,我一定要将他们的首级全部斩下,为王子您出这口恶气!”
高琏起身抚掌道:“我现在就回去向大将军为你请功,同时让他派部队接应你!而苏英将军的大恩,高链没齿难忘!”。
渊盖苏英闻言哈哈狂笑,取出一根金色狼牙巨棒,赤裸着膀子出帐点兵。
……
无数冰雪飞舞,赵爱儿将秦戈带到冰云之上,已经褪去秦戈的衣甲,从天空中捞起冰雪,为他清理身上的血污,秦戈此时被封印根本无法动弹,突然赵爱儿看到秦戈嘴中溢出鲜血,大惊失色之下连忙解除禁制。
此时只见秦戈嘴中渗出鲜血,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反抗咬破了舌头,秦戈目光凛冽的看着赵爱儿道:“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你真敢如此,我立刻自刎!秦某人说到做到!”
赵爱儿错愕的看着秦戈,她在幽州也算是出了名的美人,多少士族公子对她垂涎而不可得,就连刘虞之子刘和都倾慕已久,没想到秦戈竟然如此刚烈。此时赵爱儿甚至有些怀疑人生,她现在就如同一个强上少女的恶霸,秦戈为了名节不惜以死抗争!
秦戈恢复了自由穿上了衣甲,冷冷的看了一眼赵爱儿,便转身向着北征军大营走去,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赵爱儿。
“主公!”一个声音传来,秦戈从床上惊醒过来,昨晚被赵爱儿那么一折腾,他略感风寒,浑身有些酥软,头脑有些昏昏沉沉。
秦戈摇了摇头,听到营外喧哗,皱眉道:“是不是难民骚乱?”
许達指着远处道:“一早上,一群身穿黑白衣袍的侠士浩浩荡荡的来投,他们身穿草鞋,头戴木冠,徐庶先生说是墨家子弟,其中似乎还有他的故人,徐庶先生见主公正在休息,没有打扰你,便代主公前去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