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知你可认识王铁林?”
寒暄一阵,袁俊阳见这行埕大师,确实是一普通人,便没了太多的耐心,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于袁俊阳而言,如今最关心的问题便是医院里那具棺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在一旁。
“王铁林?莫非是晋医的王院长?据说他最近犯了事,辞了院长的职务。”
行埕大师对于带着面具的袁俊阳本能的有种反感,装神弄鬼的人,自然对其他装神弄鬼的人不会有太大的好感,他也不正面回答袁俊阳。
“正是王铁林院长,据说他在任之时,曾请大师你去晋医看过那一片槐树林?你建议他修建一栋大楼镇压风水?”
袁俊阳一直盯着行埕大师的眼睛,沉默半响之后,终于问出了医院槐树林的问题,让他惊讶的是行埕大师竟是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毫不在意。
“当年王院长的确请我去看了一下那一片槐树林,他说这槐树林阴气太重,容易聚鬼,想要将其全部砍伐,我一看这槐树郁郁葱葱,哪有什么阴气,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忍心这些树木夭折,便建议王院长若是不安心,可以在后方修一栋大楼以镇压风水。”
行埕大师一脸低眉顺目,语态缓慢,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树林之后修建大楼,不知可有何说法?”
袁俊阳看不出丝毫破绽,只得追问一二。
“门前有林,万事皆灵,林后有屋,滋养万物,医院本就是安身之所,万物归于尘土,有林木滋养,生机勃勃。”
行埕大师终于抬起了头来,露出悲悯天人的神情,让人为之一动。
片刻之后,袁俊阳和严茂生出了寮房,又寒暄了几句,谢绝了严茂生的邀请,各自分散开来。
袁俊阳依旧在寺庙里闲逛着,也不上香礼佛,也不祭拜,只是四处打量周围的僧人,显得颇为神秘。
妙藏阁,行埕大师送走二人之后,转身回到禅房,盘腿而坐,拿着木鱼咚咚咚咚的又敲了起来。
“行埕师侄,唤我出来可有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禅房中一暗格被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浑身犹如镀金般,筋肉扎实,菱角分明,做罗汉打扮的僧人,这僧人眉目清秀,看起来颇为年轻,不想却喊行埕为师侄。
“明心师叔,刚刚突然有一道人来问我,关于晋医那栋大楼的事情。”
行埕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便不再言语。
“很好,那道人什么模样?可看得出道行?”
明心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周围嗡嗡作响,一走近行埕,行埕便觉得有一股燥热之气,本还阴凉的禅房瞬间沸腾了起来。
“明心师叔,赶快收了你的神通,师侄受不了,那道人有没有道行我也不知晓,你也知道,哎,我修炼了大半辈子,连入定都要借助这木鱼,更别说看看别人的道行了,我的资质真的太差了。”
行埕和尚见得明心过来,全身如同置于火炉之中,热气沸腾,连忙叫明心收了神通,脸上显出悲痛的表情。
“师侄,也不能说你资质太差,花花世界,人心浮动,你又管理着这偌大的寺院,难免心思繁多,哪怕是我专心修炼,也不过才练气入体,打磨肉身。”
明心和尚看了一眼还在敲木鱼的行埕,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虽称行埕为师侄,但只是辈分大,乃是行埕的师傅代师收徒,在修行见识上和行埕也不是一路,更别提指点行埕了。
明心和尚主修的是阴神大道,阴神之道乃是主修肉体,与阳神之道相辅相成,阴神之道在于炼体,分为六个境界,分别是引气入体,炼血如汞,大小如意,千变万化,滴血重生,粉碎真空。
“师兄临走时也只来得及交代我,看好晋医的槐树林,不要出什么大事就好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留下的《炎阳大日真经》虽是了得,但奈何无人指点,进展缓慢,毕竟我们弘福寺家业太小,到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也是为之奈何。”
明心和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旁边有水果,一把抓起供奉在佛像前的水果,也不洗干净,直往嘴里塞。
“师叔啊,这是佛祖的贡品,要吃水果,我去叫童子拿给你就是了。”
行埕和尚一看自己师叔,没一个正形,不由有些头痛,连忙劝说到。
“得了吧,佛祖稀罕这两个水果?你呀,就是太认真了,执念太深,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出去一趟,突然来了个道人,我得去晋医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明心和尚本还准备再抓一个苹果来,被行埕这一说,只得住手,他算是怕了这个师侄了,扫兴很,抬腿便往外走。
袁俊阳在弘福寺转了几圈,偷偷的吸收几缕香火之力,直到头有些发晕,才走出弘福寺,脑海里各种念头浮现,什么求子,求财,求富贵弄得他头晕脑胀。
他总算明白了一个事情,为何没多少人去吸收信仰之力,杂念太多,一不小心就要疯掉,而少量的信仰之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不过对袁俊阳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他自付可以应付这些杂念,所以也没什么顾忌。
吸收了几缕香火念头,袁俊阳有种吃撑的感觉,便收回了意识,出了弘福寺,往后面深山走去,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一身行头。
因为吸收不少香火念力,袁俊阳脑袋有些晕晕乎乎,也没注意走着走着身后就已经跟了几个彪形大汉。
待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深山之中,周围毫无人烟,唯有葱葱郁郁的树林,还有不时传来的鸟鸣声。
“这位道长好雅致,别的地方不去,反而到这深山老林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起来我也是一个信徒,对你们这种修行之人非常仰慕,可惜道长今天要埋骨此地了。”
领头的壮汉一脸调笑的表情,神色轻松,似乎对于袁俊阳这么配合的走到深山老林里非常满意。
“贫道一向算命为生,与人为善,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为何会招惹几位?”
袁俊阳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感觉脑袋的胀痛感减弱了一些,脑袋也清醒了几分,随即开口问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叫你多管闲事,装神弄鬼,有人出了你的买命钱,我们自然要把你的命带回去,省点事情,你自裁吧。”
领头的那人从兜里掏出一双手套,随即待在手上,又从身后抽出一把西瓜来,挽了一个刀花,闪出一阵刀光,随即刀在空中跃过一条弧线,稳稳的插在了袁俊阳面前,看起来气势十足。
袁俊阳打量了一下这西瓜刀,这刀长约有五十厘米,刀身亮晃如同镜子一般,还在微微摇晃着,阳光一照射还发出亮光,在树枝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蝉,在此刻叫的越发清脆,夏日的阳光在天空中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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