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林怀乐也收到风。
叶家出身水房(不是叶汗),办起事来,一向是天老大,地老二,他家老三的做派。
既然选择上岸,就要把烂草鞋扔掉。
两边都想占便宜,那就过分了。
“不怕,我想李生也不会怕的,想当年在大马,李生也是拿着刀飘在海上,手上沾的血,一定比我这个捞花钱的多。”
“人多要是能成事,那香江现在一定是字头当家做主。”
说到这里,林怀乐把笔一扔,一脸的不屑。
小超人笑了笑,外面都是小场面,头一次看,可能血往头上涌。
但要是看多了,就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越多,就越不会动手。
真想做事的,都是小团伙行动,下手干净利落。
“既然林生不在乎,那我就先告辞了。”
“船正在改装,香江这一艘是样子货,其他三艘正在日本的船厂中改造。”
“剩下的,就交给林生了。”
小超人把场面上的一切都搞定了,至于其他拿不上台面的难题,就交给林怀乐了。
老狐狸!
林怀乐望着小超人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骂了一句。
“老板,斧头俊和水房的天君正在外面等着,香江汇他们是进不来的,说要找您谈谈。”
“飞马哥也在外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司徒浩南换了称呼,不止他一个,刘振,郑风连同其他慈云山的衰仔,都统一称呼他为老板。
但这也没问题,这群家伙的衣食住行,都是林怀乐负责的,叫他一声老板也不吃亏。
现在这帮衰仔,每人对外都有拿的出手的身份,不是酒吧老板,就是酒厂经理,每个月都有上万块拿。
“聊?聊个头,让他们跟兴和去谈。”
“事事都找我,当我是冤大头啊!”
林怀乐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看向章闻天。
“林生,我这就把合同送去公证,顺便留一份在公证协会。”
生意搞定了,林怀乐就没有在香江汇久留,每年八万块的会员费,除了谈生意,他没有主动来过一次,真是浪费。
不过香江汇的会员资格,在香江是身份的象征,很多人想要,还搞不来。
他现在不止是香江汇的会员,还是马会的会员,游艇俱乐部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真是扑街!
林怀乐带着司徒浩南几人乘坐电梯,来到私人停车场,司机将车开了过来。
“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都不要管。”
“我们是生意人,江湖上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去管。”
“官面上,叶家那几个烂番薯就是白丁,我已经跟立法会的卢议员谈好了,要求设立旅游观光邮轮的执照。”
“叶家的牌照是载客运输,鬼老们会收拾他的。”
林怀乐临上车之前,还是不放心司徒浩南他们,就嘱咐了两句,要他们管好自己的手下。
“老板,我知。”
司徒浩南赶紧点头,护着车门框,让大老上车。
劳斯来斯开头,面包车押尾,车很快就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人行道上站满了人,泾渭分明分成三伙,差老们也赶到,老熟人刘子健穿着防弹衣站在冲锋车前,面色严肃的指挥着。
颇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少爷乐出来了。”
“乐哥出来了。”
“.....”
劳斯来斯一露头,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叫少爷乐的,是水房和斧头俊的人,叫乐哥的,则是兴和的同门。
飞马就站在路边,他的身后是飞猫,兰仔两个新堂口的话事人。
他们两个是麒麟文封出来的,不是像其他七星,真刀真枪,凭借自己实力打出来的。
所以为了服众,近两年字头做事,都会派他们两个堂口去做。
要不是麒麟文担心这两个新人压不住斧头俊,也不会让飞马出面当大将。
不过上船享福的兄弟,都是出自飞马铜锣湾堂口,他出力,也是顺理成章。
林怀乐按下车窗,满脸微笑地看着飞马,说道:“真是热闹。”
“兴和的第一勐将飞马哥都亲自出马,我看麻烦会很快解决。”
“我就不打扰飞马哥办事了,家里还有事,先告辞。”
飞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对身后的头马鱼黄仔摆了个手势。
鱼黄仔从栏杆上跳下来,把手指放进嘴里,用力地吹了一记口哨,示意后面的兄弟让路。
兴和的人立刻让开马路,好让林怀乐的车顺利通过。
有人让路,就有人挡路。
水房和斧头俊的人,当然不会让林怀乐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
两家聚集了两三百人,如果什么事都不做,一定会让江湖同人笑掉大牙的。
不光是他们,就连差老也不想让林怀乐离开。
你搞出怎么大的飞机,拍拍屁股就走人,那有怎么便宜的事。
“乐少,福爷和俊哥想请你过去聊一聊。”
耀兴一个人拦住了林怀乐的车,大声地喊道。
车前有挡路的,司机下意识地将车停下,司徒浩南也看向后车座。
林怀乐没有吭声,而是拿着一本书看着,没有任何的表示。
“开过去!”
司徒浩南见状,也明白了老板的心思,对着司机下令道。
劳斯来斯的六缸发动机,立刻发出了轰鸣声,提醒着前面的年轻人赶紧滚开,要不然就让他皮开肉绽。
耀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分毫,还是如同凋像般矗立在原地,希望林怀乐能下车聊聊。
司机看着前挡风玻璃外的这个年轻人,咬了牙牙,松开了刹车。
“停车,熄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刘子健出现在车前,示意司机熄火。
见到有人打扰,司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冲出去一段路。
要不是刘子健和耀兴反应快,往后大跳拉开距离,一定会被撞到。
“熄火,靠踏马的,差点交代了。”
刘子健也是惊魂未定,自己还有老豆老母要赡养,可不能交代了。
司徒浩南见状,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走下车,对着刘子健客气地说道:“您好,刘sir,有什么指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