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霏霏看着路上经过的行人都绕着这家店走,不禁发问。
“就是这家店没错啊!”熊巍应话,头一个走了进去。
收银台无精打采的趴着一个服务员,除此之外,店里没有其他人。
见有客人上门,服务员头也懒得抬,随便问了一句,“吃点什么?”
熊巍回话,“鳗鱼寿司……”
“没有。”
“那招牌拉面?”
“也没有。”
“不是吧,你们店招牌都没了?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吗?还做不做生意了啊?”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爱吃吃,不爱吃走。”服务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完全没有要招待客人的意思。
熊巍白了这人一眼,没好气的走了出去。
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熊巍,汪文迪摇了摇头,“这家店,邪门的很。”
“啊?”
“有一股阴怨之气,肯定出过事了。”
汪文迪语气笃定,随后与张霏霏交换了一下眼色,道,“等我一下,我进去问问。”
说罢,他便一个人走进了店里。
店员见又有个人进来,连连摆手,率先开口,“今天寿司都卖完了,拉面也没有了,打烊了,你请回吧。”
“我不是来吃饭的。”
汪文迪冷声回话,店员一抬头便正对上他的双眸。
一道红光径直照在那店员眼中。
“回答我的问题,这家店为什么有生意不做?”
店员神情呆滞,却老实答道,“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来这吃过饭的都要倒霉,生意就越来越差了,后来老板索性也就懒得管,不做生意了。”
“那档子事?”
“老板不让说……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自打小卢死了,店里是怪事连连。”
“小卢又是谁?”
店员身体颤抖起来,或许是小卢的死对他冲击颇大,提及之时他的精神便陡然变得不堪一击,说话也不利索了,“就、就是咱们这的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
汪文迪只得收了法术,平复了这人的心智后也就离开了。
“怎么样
?”见他出来,众人纷纷问道。
“不出所料,这家店里死过人。”
汪文迪捏着下巴,“死的是个服务员,姓卢,别的也问不出来了。”
还没等几人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从店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有鬼……有鬼!!”
“啊——!”
饶是大白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也足以把人的魂吓掉几分,几人本着救人要紧的心态,纷纷再次跑了进去。
刚一进去,便见那店员直挺挺的晕倒在了收银台后边,脸上煞白煞白,像是真的活见了鬼一般。
张霏霏走过去,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和脉搏,松了口气,“还有气,只是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店里的温度的确比外头要低得多,朱夏挨着熊巍,问道,“他到底看见什么了?”
凝神细感,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飘飘一类的东西,但阴气的确重的离谱。
汪文迪很快把视线锁定,他看见了一个方才进店明明还没有的东西——
收银台正对着的一张桌子上,立着一个瓷娃娃。
这瓷娃娃出现的非常突兀,它通体雪白,大约有个啤酒杯高度,就那么静静的呆在桌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那是什么?”
汪文迪眯了眯眼,甩出一道利气,砸在那瓷娃娃上。
嘭!
瓷娃娃发出一声碎裂的响声,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碎了。
“小心!”
感知到这屋子里的阴邪之气有增无减且愈发浓厚,汪文迪低声叮嘱,示意众人抱团站在一块,把后背交给彼此。
“嘻嘻……”
四周响起密密麻麻的笑声。
小孩的笑声。
就像是从瓷娃娃上头发出来的。
眨眼间,离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
“嘻嘻……”
随着笑声的继续,接二连三的桌上都出现了一个瓷娃娃,布满了这家店里的每一张桌子。
所有的瓷娃娃眼睛都正对着几人,那笑容仿佛在嘲讽他们毫无准备就这样闯进店内。
脚
下忽然蔓延出黑气来。
砰!!
店门倏忽紧闭!
汪文迪冷声,语气中有一丝明显的怒意,“大白天的装神弄鬼。”
他手中凝出两团清光,冲四周发散,在空中便化作无数锐利的细针,纷纷朝各个娃娃刺去。
随着此起彼伏的响声,娃娃被细针打碎,却很快又有新的娃娃补上。
“汪哥,我、我头好痛!”熊巍捂着头,紧咬牙关,“这娃娃笑的我头要炸了!”
张霏霏跟着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很不舒服。”
“这些黑气也属死灵怨气,”汪文迪将视线投向担忧熊巍的朱夏,“你能吸收化解吗?”
朱夏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她仍具备鬼车的能力,这些黑气对她来说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她点了点头,轻轻搂住熊巍,凭借自己的力量把他周边萦绕盘旋的黑气都化在了自己身上,“阿哥,你感觉好点没?”
熊巍抿着嘴勉强答道,“我好很多了。”
“我来试试吧。”一边的陈月歆见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主动开口。
随即唤出九转流火扇,朝四周扇出一道紫炎,她想同时消去所有的娃娃。
汪文迪凝神注视着这一切。
果然!
“找到你了!”
在陈月歆的紫炎之下,竟有一个娃娃岿然不动,纹丝不损!
他瞬间投出宝剑!
可就在宝剑要打中那个娃娃的时候,周围的笑声忽然更大更响,那娃娃面前形成一道歪曲的屏障。
宝剑还未强破保护层,蓦地,它就消失了踪迹。
“嘻嘻……找不到我……”
它话音刚落,细心的张霏霏便大喊了一声,“文迪!你看那儿!”
循声望去,原本晕倒在收银台后的店员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那狰狞的动作好似个丧尸。
他眼睛紧闭,但却直直朝众人扑了过来。
碍于他仍是个活人,陈月歆只能一脚把他踹开,她这一脚用了几分气力,常人挨着怎么也爬不起来了才是。
可这人只调整了一下,很快又重新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