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你们看什么看,赶紧走!”
警卫眼中凶光一闪,想动手抽打谢玛尔却又忌惮他身上的光环。为了挽回面子,警卫索性不理会老人和谢玛尔,转而去咒骂的殴打其他囚犯。
“辛苦了。”
谢玛尔看到警卫被自己吓走,悄悄的松了口气。随后走到摔得满身血水的老人身边,用力的扶起了他。
“唉,你又是何必呢?”
“自从我被污蔑做了人体实验犯罪的替罪羊,那些一起做研究的,死的死,关的关。”
“你又何必一直不停的想要给我平反?”
“你又怎么敌得过舆论?”
“真相它不会有人在意的。”
“更何况,我们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才被打下来。”
“而是其他统治区的手段,他们就是要第四区在联邦的地位一落千丈。”
“逆势单力薄,你...早晚..早晚要遭毒手的。”
老人看到谢玛尔的身影,急切的叹息着,跳脚着。这谢玛尔怎么那么傻,这是他们被冤枉的事情吗?这是政场上的攻讦,他们不过是恰逢其会,被杀下来而已。
“虽然我没有在你的手底下搞过研究,但那人曾经对我赞叹过你的品格。”
“我坚信你是无辜的。”
“而且,我是那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没能够拦住那场实验已然让我心有愧疚。”
“你就让我为你们上诉吧?好吗?”
“我一直觉得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亲眼目睹了一场谋杀,你应该做点什么。”
“这是我自己渴望去帮你们平反,我无惧这后面可能出现的风险和危害。”
“我自愿的,如同当时的他一样。”
“无所畏惧!”
谢玛尔穿着联邦上个时代最流行的律师服,赤红色的领带,漆黑的西装,在这虚假的风雪中,显得那样明亮。
“你这又是何苦?”
“根本不关你事,而且你要敌对的还是你以前的好友。”
“他现在已经是首席生物学家了,后面的势力庞大到第四区都不敢随意动他。你又何必拿自己的友谊和性命来作赌?”
老人听到谢玛尔的话语,心底涌起一股暖意,可他却觉得谢玛尔的想法很是幼稚和天真。
“这不是利益和安全的问题,是一个人心底是否正义的问题。”
“从前我浑浑噩噩,但自从那一天我亲身经历了那场实验。”
“我看到了甘愿奉献的无畏,我的人生自此开了一道光!”
“我要替世上无法辨冤的人伸冤,我要给弱小者趟开一条生路,争取一个机会。”
“联邦很繁华,可它也很黑暗。”
“你看看他们,你看看你自己。”
“这里面有多少是冤假错桉?是AI判错?是官员渎职?”
“我既然选择了做一位律师,我就要为你们发声!”
“不为了利益,不为了地位,不为了声誉。”
“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宁,让世上的黑暗多一道光芒去驱散。”
谢玛尔直视着老人,言语中表述着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联邦大局而言无足轻重,甚至还显得有些天真和幼稚。但他就是想要寻求心灵上的安宁,在这个以钱为荣、以权为主、以势为生的联邦之中,坚守属于自己的一份明亮。
“你,你傻啊!”
老人听到谢玛尔的话语,看着那不过二十三四岁的脸庞,心底不由浮现出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好,好,那你就去上诉吧!”
“上诉文书在哪里?我签。”
老人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他抓着谢玛尔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在这。”
“你就签到...”
“彭”
就在谢玛尔听到老人的同意声,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上诉文书,准备指导老人签字的时候,一声远远响起的枪声轰然的打碎了一切。
“幼稚。”
一公里远处,用望远镜看着身旁雇佣兵一枪得手的吴罗格,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冷笑。
“嘿,老板,不幼稚哪里会被大家耻笑为傻笔之光?”
“什么正道,什么正义,哪有钱实在不是?”
“那个什么,人都爆头了,老板我的钱什么时候结算一下?”
雇佣兵身穿雪白色迷彩服,手上持着一把联邦最时兴的巴洛特II型狙击枪。这把狙击枪的特点是智能化瞄准,是一把傻瓜拿到手上都能精准瞄杀目标的智能枪械。
“嘿,钱少不了你。”
看着旁边这位三流雇佣兵那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吴罗格突然冷笑了一声。
随后触摸手上的腕表隔空支付了一笔费用,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嘿嘿,谢谢老板。”
听到吴罗格腕表中传出的支付声音,雇佣兵幸福的掏出自己的腕表,准备看看那个庞大的联邦财富额度。
“嗯?没有转账记录,老板你是不是转错....”
“彭”
又一声狙击枪的声响响起,走在前头的吴罗格嘴上的冷笑更甚。
“一个两个都那么幼稚。”
继续朝着上层离开,吴罗格的话语远远的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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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新闻报道,特别新闻报道。”
“联邦第四区着名生物学家华洛克日前在服刑途中被不知名三流佣兵击杀,使用的武器是傻瓜版智能II型狙击枪。这是联邦第四区有数以来,第四位被神秘势力击杀的生物学家。”
“我们有理由相信,有着正义的枪械在帮我们维护正义。”
“法律无法让这些罪大恶极做着人体实验的生物学家们伏诛,但正义可以,民间的骑士也可以!”
联邦第一新闻台报道了几天前华洛克的身死,原本是一件滥杀囚犯的恶性事件,在被报道的时候已然变成了正义的枪械在伸张正义。
那些无辜的生物学家们,一个个的被塑造成了恶魔。
彷佛他们的死亡,是在净化空气一般。
但没有人知道,这是统治区之间的政战,也是某些罪大恶极之人的指鹿为马。
“联邦不公啊!”
默默的关闭面前的光幕,谢玛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有些颓唐的倒在了自己的沙发上。
“滴滴”
“你还在幼稚的想着上诉?”
“你该知道,我的上位不是我自己促成的,是他们帮的忙。”
“现在第四区自顾不暇,我作为你的老友奉劝你一句,别自寻死路。”
腕表上响起了信息收发的滴滴声,那是联邦智能系统最常伴有的系统音。
“你不怕我留记录?”
听到腕表中传来的语音,谢玛尔一丝动作都没有改变,眼睛里的某种无力和空洞却更深了几分。
“你觉得这是记录的问题吗?”
“你本来就不知进退的站到了大势的对立面。”
“即使你是对的,你也一定错。”
“即使我是错的,我也一定对。”
“这你还不懂吗?”
吴罗格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诱导,他说着这个联邦的某种正确,也诉说着这个联邦的某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