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之言证实阎君所说,令莫离大惊失色:“娘子,此事为何不告诉为夫?”
“我不想相公徒添伤悲,何况我暂时能控制住。”
“你若遭遇不测,我努力修仙,增加寿元何用?”莫离气恼。
“今生蒙相公不弃,来世结草衔环。”
阎君不耐:“交出龙珠便会平安无事,你二人无须要死要活。”
莫离狐疑:“我娘子若交出龙珠,它的灵魂不能入体怎么办?”
“它的魂魄与肉身本是一体,只因当时受创严重,才借居龙珠内,如今修炼百年伤势早愈,龙珠又开灵智,再不取出,会雀占鸠巢主魂寂灭。”
听说丁宁危险,莫离着急催促:“娘子,快把龙珠取出。”
“慢,此地不宜魂身契合,我们去问天塔。”阎君长袖漫卷,大家片刻在塔中现身。雨燕见到问天、紫滕非常开心,紫滕瞅她想到沈寒月,心里涌上浓浓的酸楚。
感觉到它的悲凉,雨燕纳闷:“紫滕,问天是不是对你不好?要不要我帮你教训它?”
问天满头黑线弱弱道:“姐,跟我无关。”
雨燕白眼狂砸:“跟谁有关?”问天瞧她懵懂,不忍心说出真相刺激。
“跟谁都无关,是我想念忘忧谷。”紫滕澄清。
“想念回去就是,我送你。”雨燕拽出穿梭门。
紫滕怕触景伤怀拒绝:“等相公能出塔,我们同回。”
“问天出塔,也许猴年马月,它到底是啥意思?”雨燕迷惑。彤彤喊她观看丁宁的魂魄脱离龙珠,她把紫滕交给问天安慰,拉女儿手同去洗仙池旁。
丁宁、火灵、阎君、王太白盘膝而坐,其他人、精远远眺望。“莫道长,你放心,有相公与王神医在,丁宁姐姐定然无恙。”
他感激拱手:“多谢沈夫人。”
“莫夫人,开始。”阎君颔首。
丁宁深吸口气,闭目凝神,几个呼吸间,自它脑中徐徐飘出颗红珠,珠上缠绕条翠绿的寸长青蛇,在奋力挣扎。突然,红芒大作,青蛇痛苦扭动,浑身泛红,眼睛泣血。
“娘子。”莫离往前冲,雨燕用念力阻拦。“丁儿它在哭。”
“你保持安静,就是最好的支持。”他噙泪注视丁宁。
阎君掐咒念决,一道白光笼罩红珠,青蛇眸红渐褪,红、白光化作一红一白两条光龙,互相撕咬抓斗,没用多久,红光败北躲进红珠不出来,青蛇趁机脱离它飞回本体。
“火灵,用你的炽焰煅烧它。”白光包裹龙珠送到它面前,火灵打出道红蓝相间的火焰接收,白光撤去,红珠滴溜溜高速旋转,红芒猛然耀眼。“孽障,尔敢。”阎君抬手,白光夺目压制住它。
火灵老脸通红:“好险,幸亏有阎君在,否则龙珠玩自爆成功,后果不堪设想。”集中精神全力融合。
那边丁宁的身子一会儿人,一会儿蛇换得人眼花缭乱,“请莫夫人吃下定魂丹。”王太白左手轻扬,一颗白色药丸浮在它面前。
丁宁张口吞下,身子慢慢定格在人形不变。“感谢神医。”它欲起身行礼。
王太白道:“莫夫人勿动,专心稳固境界即可。”
“哈哈,我也有龙珠啦!”火灵的兴奋声响彻问天塔十层。
阎君挑眉:“鬼叫啥?进洗仙池修炼灵力可达圆满。”将淬炼口诀传音与它。
它扑通声跳进洗仙池高呼:“娘子,等我出来,床上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相公,加油!我等你。”双儿冲到池边喊。
“俩二货能不能每回不要那么直接?”老少汗颜。
莫离守在丁宁身旁,它一日后魂身完美契合,同去感谢完阎君与王太白,然后出塔扶持知秋离逝后日益萧条的闲云观。
三日后浮出池面的火灵惊天动地一嗓子:“我的火力更猛了。”
问天塔众灵一哆嗦,面面相觑问:“这货要干啥?”
“相公好帅,好威武。”双儿望着赤身裸体蓝焰熊熊的火灵,眼中星星闪烁。火灵二话不说,抱它回房。干柴烈火,真枪实弹演练三天三夜,才平复从内到外的火气。
阎君建议他们寻找符合自己龙珠属性的地方修炼,尧尧去了黑岩城,彤彤去了绿萝城,悦琋去了织锦城,火灵、双儿半月火炎城,半月碧幽海。
太白不知为何一直没出问天塔,整日在二十一层捣鼓些瓶瓶罐罐,粉粉末末,问天、紫滕自觉不打扰。
又花费半年时间搞定所有轮回村转生人的记忆问题,阎君带雨燕回玫瑰谷。因为有谷中灵泉滋润,加上温度适宜,所以玫瑰花此起彼伏四季不衰。
闲得无聊的雨燕,除了收集花瓣冲茶、洗浴用,还经常熬粥、做糕点,泡酒送给无尽深渊中的鹰护卫和玫瑰谷口的马护卫们享用。
极少数鹰、马想投胎转生,入住轮回村,等待牛阿傍与马罗安排。大部分都不愿受轮回之苦,安于现状,阎君不勉强。
“娘子,为夫有事要出谷,三日后回来,要不要送你去问天塔里玩?”
“不用,我找鹰、马护卫们打麻将。”在雨燕的耐心指导下,不会打麻将,斗地主的护卫数为零。
阎君贴身问:“娘子会不会想我?”
雨燕随口答:“不过三日,有何可想?”
“为夫在娘子心目中的地位下降,应该向火灵学习。”阎君压过来。
雨燕连忙求饶:“为妻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按娘子指示办,一日三,三日九。”衣飞骤凉,大口盖小口…
红鸾帐内春色好,柳腰款摆花心现。嫩蕊幽香蝶恣采,娇喘连连撩人心。粉面渐染胭脂汗,双眸紧闭终不开。
“娘子可满意?”
“滚。”雨燕抬脚软无力,阎君轻啄樱唇笑出门,左右无事,继续睡觉。
悦耳的声音挤过门缝:“影儿来送相思鱼,不知沈夫人可醒?”
“听说过相思鸟,鸳鸯,相思鱼是何样?影儿素不喜我,无事献殷勤不理为妙。”薄被蒙头充耳不闻。
影儿的声音充满蛊惑:“食下相思鱼,不仅回味无穷,还能听到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阎君大人不在谷中,影儿陪您解闷。”
“相思鱼是熟的?”摸摸饿扁的肚子,口水不争气地流淌。“吃完打发她走便是。”起身穿好衣裙,用根丝带系好秀发,开门到院中的灵泉边洗把脸朝谷口说:“让她进来吧!”踱到花间凉亭等。
马护卫推开大门,影儿手托玉盘,折纤腰以微步过桥进亭。“沈夫人好。”她将玉盘放在白玉桌上行礼。
“影儿请坐。”
影儿单刀直入,掀起盘上的盖子让她看:“沈夫人瞧这相思鱼可喜欢?”
“是盘烤鱼呀!”
她不理雨燕明显暗淡的眼神,递来筷子催促:“请沈夫人品尝。”
接过筷子象征性夹块入口。“味道好特别。”不由自主夹起第二块、第三块…见她狼吞虎咽,影儿唇角飞扬,目光杀气腾腾。
“啊!”雨燕扔筷抱头,脑中记忆翻滚、叠加、粉碎、重新组合,影儿在凉亭四周布下隔音墙,坐在玉凳上口中念念有词。
一刻钟过后,雨燕缓缓睁开双目,“原来是这样。相公,为妻定杀阎君为你报仇。”
她偷偷散去法术,佯装惶恐道:“请沈夫人保密,我怕阎君大人杀我全家灭口。”
“好,感谢影儿告知我真相。”她起身怯怯告辞,转身洋洋得意。注视她出谷,雨燕进屋关上门。
念随心动,床上很快凝聚出另一个她,把身上的衣裙套在她身,对她耳语一番,她频频点头。收拾好自己,雨燕取出穿梭门,嗖的声穿去黑岩山。
带儿子进黑岩城吃饭、饮茶、聊天,然后送他回山,穿去绿萝城、织锦城做相同的事情,在火炎山上的洞穴外喊出正在恩爱的火灵、双儿,听说她请吃饭,俩货欢呼雀跃。
次日戌时末,雨燕穿回玫瑰谷,念头转,替身消失无踪,她沐浴更衣上床呼呼大睡到暖阳高挂,起床梳洗完唤护卫们来凉亭打麻将。
鹰大关心问:“夫人这两日是不是不舒服?不是在房里睡觉,便是在凉亭发呆。”
雨燕扔出张三条答:“有点头痛,不过已经好了。”
“碰。”鹰六不让马五起牌,出张九饼道:“我就说夫人不会有事,你俩偏不信,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呵呵。”
马五瞪眼鄙视:“今早是谁求我开门的?”
鹰六面红耳赤强辩:“我是想帮夫人浇花。”
“谢谢你们。”雨燕感动。
马五打趣:“来些实际的,把您做得玫瑰酒赏点。”
“小事一桩,快出牌,你们仨多赢多得。”
“好嘞!兄弟们加油!”四人战得天昏地暗忘记时间,直到天亮阎君归来,吓得仨护卫拔腿就跑。
雨燕瞟眼亭角被偷梁换柱的铃铛,不冷不热问候:“相公回来了。”
“娘子不舒服?”阎君探手抚她额头,她闪身避过。
“没有。”闷闷回屋,阎君错愕跟上,眉头忽皱忽展,面色阴晴不定。
“娘子气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