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仁兄?何不出来一见?!”
眼见少女刚走,司徒平转眼又看到那孩童似的身形。
还以为又是薛蟒那个混小子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
就在他暗暗盘算着用什么言语将对方糊弄过去时,却看到那人忽地连跑带跳地来到了他的身前。
“咦?你是谁?为何在此偷窥在下?”
“嘘!”
那赤着双足的幼童并不答话,只是将食指搭在嘴边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过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拍了拍胸口。
接着胡乱拾掇了一下身上的白色绣边对襟和项上金圈,望着司徒平说道。
“这位司徒师兄莫怪,刚才向你问路的乃是家姐,你唤我叫金蝉即可。”
“金蝉?齐金蝉?!”
司徒平听到对方的名字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小孩的身份。
眼前这位梳着两个冲天髻,身着短衣短裤,背负一紫一红两口利剑的幼童。
便是赫赫有名的妙一真人的儿子。
果真如书上所说,活脱脱的一个善财童子相。
望着这位仙二代,司徒平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对方比,真应了那句话。
有的人生来就是牛马,而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
那双剑必定是《蜀山》世界中最有名的飞剑之一:鸳鸯霹雳剑,不知将多少飞剑斩成了顽铁。
至于其所学功法,服用的仙草灵丹,更是想都不敢想。
“司徒师兄为何如此望着我?莫非你我二人在哪里见过?”
齐金蝉不明所以地看着发愣的司徒平,还以为这位师兄突发恶疾,身子定在这动不了了。
“啊……我也是曾经听人无意间提起过齐兄的大名,只是齐兄为何不与令姐一同出行?反而一路跟在后面?”
既然这个幼童是齐金蝉,那刚才那位紫衣少女应该就是他的姐姐齐灵云了。
“这……”
齐金蝉欲言又止,再次确认了一下远处那抹遁光早已消失,他这才摸了摸脑袋,扭捏地说道。
“其实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因为家母平日管的甚严,家姐也不好说话,我每天除了练功诵经之外,别无他事,真是枯燥乏味的很,直到有一天……”
他又来回轻轻踱了几步,最后一砸拳,看着司徒平将心里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原来不久前,餐霞大师带着自己门下的弟子来到九华山串门,碰巧遇见了偷跑出来散心的齐金蝉。
当他看到其中有个名叫朱梅的少女时,不知怎的,心中无故升起一片好感来。
当下自告奋勇,带着餐霞大师的几名女弟子,在九华山中几处颇为有名的景点游玩去了。
期间多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朱梅仙子的身上。
而同行的几人看破不说破,反而故意与他二人拉开了距离。
齐金蝉当时正处于二人世界中,哪里会察觉到这些。
自打这以后,他便茶不思饭不想。
除了被逼着练功外,时不时便央求着自己的母亲妙一夫人,去信请餐霞大师等师徒几人过来坐坐。
而知道其中内情的妙一夫人,哪肯轻易答应下来,所以多次都是找个由头将其打发了。
因为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朱梅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他正急的抓耳挠腮。
还以为是自己以前哪句话说错了,让对方心有芥蒂,不再理他。
碰巧听到了餐霞大师需要与其母商谈一些秘闻。妙一夫人因为另有要事只好嘱托齐灵云前去。
于是便就有了今天之事。
听完这个单相思的故事,司徒平会心一笑,这家伙可真是人小鬼大。
自己前世这年纪还在跟着发小上蹿下跳,哪会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齐兄不必多虑,我想定是朱师姐同你一样,被餐霞大师教着用功呢。”
“哦?司徒师兄为何这般肯定?”
齐金蝉闻言大喜,他连忙抓着对方的胳膊要让其说个明白。
司徒平心中不由想道,这还不简单?
早已看过《蜀山》的他,自然了解这对金童玉女之间的三世纠葛。
哪会因为几句话就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呢?
“朱师姐为人我也有所了解,她为人外刚内柔,若是针对你有什么不满,恐怕早已明着说与你听了。”
“是极是极!朱师姐心直口快,若是心里有什么事从不会瞒着别人。”
齐金蝉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之前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情形。
最终欢快地拍了几下小手,之前一脸得愁云早已烟消云散。
看到这位齐小公子眉开眼笑之后,司徒平又蹲下身子说道。
“我观齐兄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这黄山,不如我也将那路线说与你听?”
“啊?那就多谢司徒师兄了!”
齐金蝉学着司徒平刚才的样子拱了拱手,却似还嫌不够。
他伸手一掏却像是变戏法般取出来一粒紫色灵丹交予司徒平的手中。
“这枚百草夺命丹是之前一个矮老头送给我的,说什么专破百毒,我在九华山呆着好好的,哪里会中什么毒,今天便送与你了。”
“齐兄这份礼物太过贵重。”
司徒平听到百草夺命丹几个字后,双手一抖。
瞬间想到了那个矮老头的名字,连忙想要将这丹药推辞掉。
开玩笑,若是那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就将这灵丹赚了过来。
惹得那老头不开心,恐怕自己睡着了都得睁着眼睛。
“哪有的事,司徒师兄暂且收好,切莫推辞,他日若是来到九华山游玩,定要来找我玩耍。”
齐金蝉一把又推了回去,就在二人你推我让之际,却又响起一声大喝。
“师兄!你怎么又在偷偷和这帮正道修士厮混在一起了?!”
二人同时停了下来。循着声音看向了另一边,
却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少年,正在面带冷笑,远远的望着他们两个。
“唉呦,薛师弟。”
司徒平干笑了两声后。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百草夺命丹收入袖中。
接着将齐金蝉挡倒在身后,望着薛蟒说道。
“师弟不要误会。我只是替这位小公子指了一下路而已,并不是像你所想的一般。”
薛蟒闻言再度冷笑一声。
“师弟我离得远,也不知道师兄和这位公子到底是谁给谁指的路,这路也不知是明是暗,是正是邪?”
“好你个臭不要脸的,我与司徒师兄相谈甚欢,与你何干?休要在此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