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拙言一见到冯慕华,立即高兴地喜笑颜开,他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小老弟居然这么能干,出手就是两件大案,直接端掉了两个日本间谍小组,还缴获了两本密码本,有了这两份功劳,自己就算是现在退休不干,那也够吹二十年的。要知道,这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业绩啊。
因此,一见到冯慕华,周拙言就像是见到宝山一样,高兴地锤了他一拳,笑道:“你小子还真有一套,这次又捞了一网大鱼。真给老子长脸。”
冯慕华咧嘴一笑,一副憨憨的样子,就像是小老弟来拜访老大哥一样,道:“这不都是组长领导有方吗?”说罢,从自己的一个兜里掏出来五千美元的现金,递到周拙言的手里,笑道:“组长,这是这次查处的结余,请您笑纳。”
周拙言白了他一眼,脸上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钱是你辛辛苦苦靠拼命挣下来的,我怎么能拿呢?”
冯慕华来这里就是来送礼的,而且他也知道领导的脾气,那就是领导永远都是高风亮节的,你们这些做属下的来送礼是你们不懂事,不懂领导高贵的品格,于是,便笑了一下,继续拍马屁道:“组长,这次行动完全就是你领导有方。我们都是沾了您的光,下边打上来的野味,怎么能不孝敬您一点儿?再说了,我们队长有了这次的大功劳很有可能就要高升了,我这不是还有事求您吗?”
周拙言是冯慕华的同乡老大哥,可以说是他目前能抱上的最粗的大腿,跟自己的大腿说话,还是实打实地有一说一比较好,要是跟他藏着掖着,他反而觉得你对他有戒心。所以,冯慕华没有搞什么弯弯绕儿,更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将自己的来意给说了出来。
周拙言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行动组的组长,他手下的行动队的队长要换人,他的意见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搞定了周拙言,这件事就算是办成了一大半。
周拙言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早就练成人精了,怎么会不知道冯慕华的意思,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放心吧老弟,这次君弼十有八九会晋升为少校,职务同样也会晋升。他空出来的第一行动队队长的位置,除了你谁还能干?别人想干我还不答应呢,你让我上哪去找你这么一个能干的手下?”
有了周拙言这句话,冯慕华的心就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去,嘿嘿一笑,道:“那慕华就先谢谢组长了,办这件事肯定得花费不少,这钱怎么能让组长你出呢?”说罢,双手将那五千美元递到周拙言的手里。
周拙言见冯慕华是真心想给他,再加上帮手下的人活动确实是需要花一笔钱,也就不再客气,伸手接过来那笔钱,直接塞到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随后看着冯慕华笑道:“站长那里你准备了什么?他老人家最近可是一提起你来就赞口不绝。”站长向楚奎是周拙言的大腿,办这件事怎么样也绕不过向楚奎,所以周拙言就想借此机会让冯慕华多跟站长接触接触,一方面显得自己对站长忠诚,不藏私,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冯慕华更多的接触高层的机会,对他的前途大大地有好处。
冯慕华本来正想着怎样跟周拙言开口,让他帮自己去求站长呢,没想到周拙言心细如发,自己先说出来了,如此一来,倒也省得自己多费口舌了,便憨厚地一笑,拍了拍自己装着另外五千美元的那个兜,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组长您的慧眼,我当然是准备好了,只是我人微言轻,不知道该怎么去跟站长说。”
周拙言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出右手的手指指了他几下,像老大哥教育孩子那样,微微笑着,打趣道:“我还不知道你这点心思?走吧,我这就带你去见站长。”说罢,便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帽子,带在头上,整了整衣冠,就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冯慕华喜出望外,连忙站直身子,给周拙言敬了一个军礼,一脸郑重地说道:“谢谢组长栽培。”说罢,便跟着周拙言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一起向站长向楚奎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站长的办公室之后,周拙言刚想要敲门,却听见站长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好像是给处座打的,便止住了动作,示意冯慕华安静,不要出声打扰。
冯慕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领导的事情是最大的事情,即便是站长不是在跟处座打电话,而是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打电话,那也是自己不能打扰的,便冲周拙言笑了一下,跟他一起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站长把电话打完。
却说杭州站的站长向楚奎此刻可真的是春风得意,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们杭州站接连破获了两个日本间谍小组,缴获了两本密码本,抓获了三名日本高级间谍,还端掉了日本人的两个地下交通站,这样的成绩,就算是放到全国,那也是傲视群雄独一份,没有哪一个站可以跟他们杭州站争风头,就连总部的破案成绩都被他们给盖过去了。
有了这样一系列的成绩,向楚奎今后可以在整个军事情报处横着走了,上海站,武汉站这些甲种大站又如何?他们掌握了那么多的资源,有那么多的精英特工,有哪一个人的成绩能比得过我向某人领导的杭州站?
向楚奎此刻觉得,他不辞劳苦,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不要跟那群年轻人熬鹰是熬对了,要不是他坚持以这种方式来震慑潜伏在他们杭州站内部的那个日本间谍,让那小子又找到机会给他的同伙通风报信,那这次行动八成又得黄了,他们现在所捞到的这一系列的功劳肯定就要大打折扣了,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碰个灰头土脸,惹同行笑话,挨处座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