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临门,怎么还不来人迎接!”张恒身后快步窜出一人,名叫牛二,扯着嗓子叫道。
院内,正犯困的龟婆吓了一跳,忙不迭点头哈腰的迎出来。
一看来人身上的飞鱼服,面色顿时冷澹。
“老婆子老眼昏花,没瞧见什么贵客。”
“几位贵客呀?一位可要五两银子!”
要知道五两银子,可是殷实人家上月的收入。
这入门费着实不低。
“瞎了你的狗眼!”牛二有股机灵劲,要给张恒争脸面,也想表现自己有突出能力。
“这位张老大年轻有为,乃周天境强者,即将接任本城锦衣卫百户,甚至论实力、功绩,千户也能当得,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个老东西!”
“周天境的百户?嘶……”龟婆倒吸一口凉气,眼珠一转,先不管真假,似变脸般赔笑道。
“误会误会,怪老婆子湖涂,贵客快快请进,老婆子这就安排妥当,把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
“哼!下次注意,这次我们就不计较了。包场!还不速去准备!”牛二口气甚壕,心里是真痛快。
“老大,里面请!”
张恒点头赞许,阔步行进。
众人心痒难耐,忍不住嘿嘿直笑,急匆匆跟上,心里都做好了干一番大事的准备。
包场!
真阔气!
能跟如此百户共事,前途光明无限。
黎阳山斩妖,他们对张恒的实力已经拜服。
若无意外,张恒接任本城百户一职,是十拿九稳。
甚至千户有缺,当个千户也毫无问题。
众人依次入院。
这多人进来,真有些拥挤。
院内,朝沥水开门,能看见水面上波光粼粼,环境优美。
几十个锦衣卫,也不客气,各找各座。
聪明的先抢了一张躺椅,随时随地就能摇起来。
众人等待未久,龟婆连其他院子的姑娘也叫了过来。
莺莺燕燕,香风醉人。
“不愧是教坊司!”
“好啊,真的好,这质量没得说!”
“西索……”
有些人看得连吞口水。
属于定力差的,喜怒形于色。
定力好的人,面露微笑,只是双眼发光,充满侵略性。
譬如牛二,相中一名丰润的女子,眼珠都快瞪圆了。
“今日斩妖,凶险之极,还好兄弟们齐心协力,方能得胜返城。”
“今夜,兄弟们先挑,玩个痛快!”
张恒眼界太高,一群庸脂俗粉,压根儿提不起兴趣。
不如顺水推舟,让兄弟们更高兴爽快些。
如此一来,男人三大铁,便将凑齐。
“不成不成,自然得老大先挑。”牛二忍住冲动,连忙摆手。
忽然话锋一转,怒瞪龟婆。
“你是怎么回事!”
“这些货色伺候兄弟们可以,怎么能伺候得了老大!”
“还不快快把杜十娘给我们老大叫过来!”
龟婆一阵儿犹豫。
面对牛二的强势,彷佛不在乎教坊司背后站着东厂撑腰。
狗仗人势。
看来周天境的百户来历很大。
龟婆念及至此,没多话,去请来卖艺不卖身的杜十娘。
杜十娘,艳名远播,乃是教坊司的花魁。
她面色含春,一颦一笑,似溢彩流光,香艳姿态,浑然天授,令人痴迷。
单从容貌来看,与白绫各有千秋,不分高低。
都属于令男人频频侧目的绝色美人。
气质好似寒冬腊月里的一朵梅花,有孤芳自赏的清高。
她穿着薄纱衣裙,香肩半露,裹胸被薄纱遮住,沟壑朦胧若现。
沉甸甸的,不愧能当花魁。
名副其实。
杜十娘美目落在居中坐着的张恒脸上,没来由心头一喜。
想不到居然是如此俊朗的小哥儿。
她虽身份卑贱,却一心相信世间还有真爱,在教坊司内苦苦等待那个愿意为她赎身,带她远走高飞的男人出现。
渴望遇上真心人从良做贤淑妇人。
当看到张恒的第一眼,她心内在不觉间已经期待起来。
矮身做了个福礼,盈盈起身,柔声说道:“大人,此处喧嚣,可随小女子入舫听曲儿。”
向来清高的杜十娘,首次主动邀人入舫听曲,令龟婆十分惊讶。
众锦衣卫笑着恭喜,有催促张恒快上船的意思,他们也很着急想办事。
“十娘姑娘在哪里?”
“快把十娘姑娘交出来!”
这时院外有人叫嚷。
不一会儿,一行十余人冲了进来。
除领头者,其他人身材强壮,有股悍匪气质。
自古英雄爱美人。
遑论,自负英雄的领头者,其父乃是离岸省新任巡抚,圣上特许钦差,衍空大师。
“近日慕名而来,岂能败兴而归!”
“十娘姑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