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
“谁是神子,小侯爷吗?”
“怎么可能,你没看那阳离是冲着常师兄行礼的吗?”
“常师兄是神主教会的神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应天府所有学子听到这话全都是大吃一惊,纷纷议论起来,那一张张脸上充满了诧异和不敢相信。
然后纷纷看向了面前的教习们,但教习们却都是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只是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阳离说的是真的。
这无疑是让诸多学子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来,虽说对于神主教会没有什么成见,相反因为姜白柳的缘故关系还一直不错,但常师兄竟然是神主教会的人。
学子们还是接受不了这一点。
而且,神子是什么?
只知道姜白柳是神主教会的圣子,未来教皇的接班人,这个神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怎么听噱头,好像比圣子还要更大一些呢?
宁北偏头看着常渐离,心中终于明白了他一直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难怪以前问你总是不说,想不到你竟然会是神主教会的人。”
宁北想起了当初姜白柳让他去找常渐离,那时候他还疑惑为何姜白柳会知晓常渐离乃是天下第一擅长封印之术的人,现在总算是知晓了,原来这两个人都是神主教会的人,以前自然也是认识的。
常渐离耸了耸肩,自嘲道:“这身份太高,我本来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的。”
说完,他看着面前的阳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淡淡道:“我离开之时说过,待到神祭之日自会回去,还用不着你来接我。”
阳离道:“我也是遵从迟主教的吩咐,神子应该知晓迟主教的话是不能违逆的。”
迟主教,十二位红衣大主教之一,光明室的领导者,也是常渐离的师尊,当初将常渐离收养在膝下,照料成长。
可以说常渐离这条命都是迟主教给的,这也是先前常渐离与颜先生交谈之时所说欠他那个他,指的便是迟主教。
“真是可惜,他竟然还没死。”常渐离眼中掠过一抹嘲弄,然后也不去看面前这些黑袍修士眼中的怒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接着道:“距离神祭开始还有一月时间,看来他还真是怕我不出现啊。”
阳离的眼中也是有着冷色闪过:“常渐离,你既然身为神子,那就该有承担责任的觉悟,一直这么怨天尤人,又改变不了结果,而且你也应该清楚,正是因为迟主教信任你,所以才会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不是吗?”
“光荣?”常渐离眼中的嘲弄更浓,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又不屑的摇了摇头,道:“也罢,既然你们来了,那便走吧,也好过我自己一人一路上太过无趣。”
阳离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常渐离转身再度对着李漠北行了一礼,然后偏头看了一眼宁北,轻声道:“走了。”
宁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远处的阳离看着这一幕嘴角忽然掀起一抹狰狞笑意,旋即开口问道:“想必小侯爷还不清楚所谓神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刚要开口解释,并想要顺便见一见这即将到来的生死离别一幕,可却被宁北那冰冷至极的目光看得他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知晓。”
宁北说道。
他通读天下,博览群书,佛,道,儒,神教,种种教义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自然也知晓所谓神子和圣子的区别,而所谓的主持神祭又是什么意思。
阳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常渐离行走的脚步微微一顿。
阳离眼中带着疑惑:“既然知晓,难道小侯爷不打算阻拦?”
宁北反问道:“你又怎么知晓我不打算阻拦呢?”
此刻的常渐离已经走到了神教众人当中,阳离对于宁北这话也就更加费解,既然想要阻拦,为何一直都不动手?
只是他的疑惑显然是得不到解答的。
脚步渐行渐远,所有人站在演武场上静静望着常渐离的离去,那道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你当真知晓神祭?”
众多学子们狐疑着散去,李漠北则是站在宁北身侧,询问说道。
宁北的双手隐在袖中,那把剑已经重新回到了手腕上:“知晓。”
“既然知晓,为何不拦?”
“因为无法拦。”
所谓神祭,顾名思义是对于神明的祭祀,也是神主教会一直以来都会有的传统,百年一次。
每百年也就要选出一位神子,在神教当中享受着超然的地位,就是为了在神祭这一天主持神祭,所祭品,就是神子本身。
这也就是说常渐离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冷淡的李漠北愤怒,温和的颜先生叹息。
现在就在应天府当中,如果要强行插手阻拦的话,就算是把整个神主教会搬过来也无法带的走常渐离,但关键是无法拦。
就像宁北所说的那样,常渐离本身是想要离开的,单就这一点来说,应天府就没办法全力插手。
而且即便是暂时拦了下来,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夜里,神主教会都不会放弃,会一直找机会带常渐离回去。
再好的防护也会有错漏的一天,所以强行将常渐离留在这里显然是下下策。
“你似乎有其他办法?”
李漠北问道。
宁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有了些眉目,但还在想。”
李漠北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天之内,想好了转告我。”
说完,李漠北便转身离开了此处,四周也随之变得空无一人。
夏天的风并不大,吹在身上的凉爽永远也比不过太阳的炙热,久而久之就会变得越来越闷,闷的让人头痛,让人心慌。
宁北抬头望着天上,在演武场上站了良久,最终方才转身回到了藏书阁中带着青青一同离开,只是此刻的藏书阁柜台之后,却再也没有那道熟悉的令人安稳的身影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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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三更,我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