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燕与梦娇花在饭桌上几乎不说话,只是细嚼慢咽地喝汤吃菜,倒是乔宗宝与梦白鸽两人,在周清波的面前一唱一和地演双簧。
周清波也不傻,听着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两人在讲故事给自己听。
可他搞不明白,“环城架业”如果倒闭了,跟乔宗宝与梦白鸽有什么直接关系。
何况“环城架业”现在,最大的股东是楚云霸与岳玉兰夫妇,按理他们着急才对,为啥乔宗宝与梦白鸽都表现得这样积极。
如果是这样,那真难为她俩,会对一家企业的兴衰于成败,这样的关注与操心。
那他俩这种,全心全意为企业着想的举动,真不愧是人民的好公仆。
就在周清波这样遐想时,乔宗宝朝他问:“周老板呀,你有没有兴趣,接下‘环城架业’这个烂摊子?”
周清波听了很诧异,没想到乔宗宝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于是他皱着眉头想想,谦虚地说:“乔伯伯,从目前的情况看,‘环城架业’其实要比‘中天实业’好很多,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人才储备,因为有楚云霸在背后把关,目前除了资金链发生断裂外,其它的都比较好!”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想让‘环城架业’先玩破产,尔后进行重组,再找出你这样的掌舵人,让‘环城架业’焕发第二春呀?”
周清波听了吧嗒嘴,感觉乔宗宝在自己面前,谈论这样的议题很意外,并偷偷地朝着梦白鸽望去,发现梦白鸽在给自己眨眼睛。
他没有搞清楚梦白鸽眨眼睛的意思,所以不知道梦白鸽此时的真实想法,所以他委婉地说:“乔伯伯,其实楚云霸这个人,做事情还是比较靠谱的,他跟楚明凯不同,楚明凯是那种见缝插针的人,遇到什么好事情都想朝里钻;他与祝大龙也不同,因为祝大龙一直没有过独当一面的经验……”
“清波呀,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嘛?”乔宗宝不解地问。
周清波轻轻咳嗽一声,不好意思直接回答乔宗宝提出的问题。
所以他,先朝着乔飞燕与梦娇花望,发现两人都在躲避这个问题,便小声地说:“乔伯伯,我的意思就是,从目前‘环城架业’的实际情况来看,没有谁比楚云霸,来做这个掌门人更合适!”
乔宗宝听了点点头,把脸凑到他的面前,神秘地问:“清波呀,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如何把‘环城架业’给弄到手,何况在目前的情况下,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周清波微微一笑,对着乔宗宝讲:“乔伯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来分析一下,‘环城架业’目前的股东情况,先不说祝大龙在‘环城架业’的股份占比是多少,单楚云霸与岳玉兰这两个股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应付的?”
“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如果‘环城架业’玩破产的话,以前的老股东,跟以后的‘环城架业’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乔宗宝不甘心地规劝着。
周清波听了摇头,惶恐地对着乔宗宝说:“乔副市长,其实做企业很讲究氛围,这个氛围有所处行业的氛围,还有企业内部股东之间的氛围,如果我现在把‘环城架业’接过来,势必会连累您和梦部长。”
“为啥?”梦白鸽忙插话问。
“因为‘环城架业’的客户群,实际上非常的单一,除了国家电网就是各地市电力公司下属的三产企业,而这些企业的链接,完全要靠上层的人脉关系来维护,比如魏传杰与欧阳秋,就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才可以让‘环城架业’一下子,回笼十几个亿的资金?”
乔宗宝听他这样讲,赞许地点点头,朝着梦白鸽问:“梦部长,你认为周清波说出的话,有道理吗?”
梦白鸽“嘻嘻”笑出声,对着乔宗宝说:“乔副市长,就刚才周老板说出的话,其实是在委婉地提醒您,希望你不要走魏传杰与欧阳秋的老路,你没有看到魏传杰与欧阳秋这两个老家伙,这次栽出个大跟头?”
乔宗宝便不说话,朝着乔飞燕与梦娇花望望,望出很久后,才执着地问:“你二位,你俩是啥意见呀?”
乔飞燕从汤碗里盛出一碗汤,端给乔宗宝的时候说:“乔老爷,其实周老板刚才分析得非常透彻,比如说万艳梅,她原本是冠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就因为她被迫做了‘后院’的小公主,这次因为黄色网站的事东窗事发,按道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她就没法回到电视台做主持人,是吧?”
“你干嘛拿她来比喻?”乔宗宝不高兴地嚷。
周清波听了也觉得奇怪,乔飞燕为何要拿万艳梅来说事。
难道是乔飞燕知道自己那次,看到了万艳梅与乔宗宝在龙巷的小楼里,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
所以,他皱着眉头想一想,朝着乔飞燕问:“是呀,乔部长,你干嘛拿万艳梅来说事呀?”
“因为乔老爷现在,只想着如何把‘环城架业’,交给自己放心的人去打理,可他没有想到,其实现在的‘环城架业’就相当于一个炸药包,就差一根导火线就可能烧到自己,何况你都坦诚给他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不死心。”
“啥意思?”梦白鸽没听懂,一旁疑惑地问。
“因为‘环城架业’现在,就好比万艳梅的遭遇一样,虽然万艳梅本身没有错,她还是以前那个万艳梅,可为啥万艳梅,不能回电视台上班啦?”梦娇花突然深层次地说。
“为啥?”乔宗宝坐在哪里很不自在,纠结地问。
“首先是她没法去面对公众,同时所有冠城的人,都在默默地关注着她,她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搞出大漩涡来!”梦娇花又比喻地说。
乔宗宝听了,诚服地点点头,朝着周清波叫:“喂,小子,你前途无量呀!”说完,也不跟众人打招呼,黯然地离开了。
乔飞燕见了,担心着乔宗宝不开心离开的样子,朝着梦家母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尔后用复杂的眼神望一眼周清波,就去追乔宗宝去。
这样,留在饭桌上梦家母女,两人相互望望,突然对着周清波叫:“哇塞,周清波,你真牛逼!”
周清波有点搞不懂,为何梦白鸽与梦娇花两人,会一起对着自己唱赞歌。
于是他,松散地问:“咋啦?”
“清波哥,还咋啦,你可知道你刚才多危险,我真怕你脑瓜一热,就答应了乔宗宝,那你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啦!”梦娇花拍着自己的胸口叫。
梦白鸽也长吁一口气,不安地说:“清波呀,你可知道,乔宗宝在我们冠城,这可是头一回吃闭门羹,想想也只有你小子有这鬼才,让他无计可施,这才黯然离去。”
“妈,以我看,还是乔飞燕说出的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要不然乔飞燕,干嘛匆匆去追赶乔宗宝?”
“唉!”梦白鸽听见梦娇花这样说,赞许地点点头,朝她嚷:“闺女呀,你今天表现也不赖,不仅很少开口说话,最后那两句话总算说到重点了,没让你干哥哥掉到泥坑里瞎折腾。”
“那是……”梦娇花得意地叫,尔后道:“谁叫清波哥是我干哥,是干哥哥的话,干妹妹就得出手相救,是吧?”
周清波听了,才知道今天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自己,只要答应了乔宗宝的要求,自己就把自己变成了乔宗宝的一颗棋子。
虽然说在冠城,能够做乔宗宝的一颗棋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当你真的成为他的棋子时,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
所以他,朝着梦家母女感激地直点头,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梦白鸽却说:“清波呀,我有个老习惯,吃过饭就想午休一会,再说我现在确实有点困,要不你送我回家休息一会?”
“要得!”梦娇花听了,不仅给梦白鸽在一旁摇旗呐喊,还用色眯眯的眼睛挑逗着他,搞得她很懂她母亲的样子。
周清波当然不能推辞,何况也没办法推辞。
于是,他朝着梦娇花问:“那娇花妹妹,我把你一起送回家吧?”
“不要!”梦娇花利索地答,尔后说:“清波哥,干妹妹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我是带车过来的,我总不能做上你到车子回家,然后再跑回来开车吧?”
周清波便朝梦娇花挥挥手,把梦白鸽请上自己的宝马车,一阵风地离开了。
没想到车子刚发动不久,梦白鸽却说:“清波呀,你直接把我送回部里吧,我突然想起下午两点半,市委还有个重要的会,我这样回到家里还没有躺下,就可能要往市里赶!”
周清波听了,从内心感到一阵狂喜,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梦白鸽,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他,在十字路口搞出一个漂亮的漂移,接着就朝着梦白鸽指定的方向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