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波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没啥事干了。
谁让自己的手下都那么优秀,只要自己随便点一下,她们就把该干的事情给干好,让自己想表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从新家里跑出来,正愁没地方去时,祝大龙给他打来电话,让他立刻到167书画院,去见魏传杰与欧阳秋。
周清波心中一惊,不晓得魏传杰与欧阳秋这两个老人精,无缘无故让自己去干嘛?
何况,根据祝大龙的语气来判断,她俩是让自己去见他俩,而不是他俩邀请自己去见他俩。
那就怪了,平白无故要自己去见他俩,干嘛?
这样想,周清波给李筱竹打一个电话,交代一些公司的事情,就朝“167书画院”赶去。
这样,等他急忙忙赶到167书画院时,见魏传杰与欧阳秋两人,一个在写字,一个在作画,旁边站着傀儡的祝大龙,专给两人干着倒茶送水的差事。
周清波坐下后,祝大龙给他泡杯茶,递给他的时候,示意他安静地等。
而魏传杰与欧阳秋这对老匹夫,对于周清波的到来,不仅连头都没有抬,还搞出聚精会神的样子,专心致志地做着他俩的字画。
周清波坐那里,无所事事地等。
好久,他等待得有点不耐烦,便佯装咳嗽一声,朝着祝大龙问:“祝老板,你是砸蛋了,你看两位市领导老当益壮的样子,我进来后人家丝毫不受影响,该干啥还干啥,哪像你搞得跟书童似的,站在我面前像个木桩?”
祝大龙啧啧嘴,显得很慌张的样子,朝他摆摆手,没出声。
魏传杰听了,放下手中的笔,朝他瞪一眼,不高兴地嚷:“咋啦,才多长时间,你就不耐烦啦,我这字才写了一半,总不能因为你这个无关紧要的后生过来,还让我放下笔来,为你夹道欢迎吧?”
周清波“呵呵”一笑,随意地叫:“那敢!”
欧阳秋仍旧在作画,听他搞出很大的杂音来,从鼻孔中“哼”一声,对着他阴阳怪气地喊:“周清波,你要是等的不耐烦,就过来看看我这画,有没有国画大师张大千的范?”
周清波听了,把纸杯朝茶几上放,然后度着步子走过来,朝着欧阳秋的画撇几眼,冷冷地说:“欧阳老局长,你这画,要是放在‘孔夫子旧书网’上搞拍卖,能卖出三十块的价格,就算烧高香了?”说完,还放肆地笑。
欧阳秋本来还慈眉善脸的,听他这样讲,立刻放下手中的画笔,不高兴地问:“你懂吗?”
周清波摇摇头,真实地说:“不懂!”
“不懂你还装懂?”他教训地说,尔后道:“小赤佬,我的画说精品是有点过,但从临摹的角度看,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样讲不算吹牛吧?”
他“哼”一声,站在旁边看,没出声。
欧阳秋见他,搞出行家的样子站那里,立刻显摆地问:“周清波,你能看懂吗,你可知道,在冠城想请我一幅画,没个十万块钱的价码,好像还请不走?”
“那,冠城以外的地方呢?”他好意外地问。
欧阳秋的脸顿时变了色,抬起头问:“周清波,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呀!”他抬高声音嚷。
尔后,指着他临摹的画说:“欧阳老局长,我求求你,你还是放过张大千吧,再也不要糟蹋张老先生的名声了,就你临摹的这副画,是张老先生在听到抗战胜利的消息后,他在兴奋之中创作这副画的,是要把这副《苍莽幽翠图》,送给当时的谢稚柳,是吧?”
欧阳秋听了,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感叹地问:“周清波,你还真懂?”
周清波摇头,忐忑地说:“其实张老先生的这幅画,是用了‘迟秋簃’的印章,主要是为了表达对李秋君的思念,他是希望当时远在上海的李秋君,能看到这幅画略寄相思,可你却画蛇添足,要意境没意境,要功力没功力,用一双拿枪的手,硬要攀附文雅,你不是在抽自己的脸吗?
欧阳秋听了,气得把手中的笔朝案桌上一摔,拍着桌面吼:“小赤佬,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看看,你现在的表现,跟你现在的身份很搭!”他拍着手掌叫。
欧阳秋听了,愤恨地抬起头,朝他看一眼。
见他松散的一张脸,毫无敬畏的样子,立刻更换出一种平淡来,朝他问:“那,以你之见,我该怎么改正呢?”
“你改个屁呀!”他纨绔地喊,尔后道:“欧阳大局长,画画这种事跟做官不一样,做官可以走捷径,可以用阴招,但画画不行;如果你非要问我,你现在画画的功力在什么水平,我说你还是从画圆或画直线开始,你服吗?”
“不服!”欧阳秋暴跳如雷地叫。
叫过之后还觉得不解气,又朝他垂一口吐沫。
这时,一旁的魏传杰,见两人场面火爆的样子,朝着欧阳秋笑道:“欧阳老弟,你还怪周清波嘲弄你吗,你可是在大风大浪中,经历过无数次浩劫的一位老司机,就周清波这点小聪明,你还看不出吗?
“啥意思?”欧阳秋这样叫的时候,还觉得委屈,悄悄走到他面前,抬起脚踹他一脚。
周清波立马装出很疼的样子,“哇哇”地叫。
魏传杰见他装逼的表现,马上赞赏地叫:“周清波,你也别装了,就你心中那点小九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我有啥小九九,我就是想不通二位大领导,喊我这个平头百姓来干啥,我又不想当官,又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干嘛搞得跟祝大龙那样,把自己变成一条哈巴狗?”他阴险地喊。
“哈哈!”魏传杰突然大笑起来,朝他问:“兔崽子,你敢说,你这样有意来激怒我们的欧阳大局长,难道就没有耍活头的意思?”
“啥活头?”他突然变得乖巧起来,弱弱地问。
“嘿!”魏传杰突然猖狂地一声叫,用手点着他说:“妈的,你好聪明,你差不多算准我们请你过来的目的,你就有意来与欧阳大局长闹翻,然后让欧阳秋觉得你这个人,特别的不靠谱,是吧?”
欧阳秋听了,摸摸自己的头,突然间明白出是咋回事来,立刻嬉笑地叫:“妈逼,你这个龟儿子,差点让老子上了你的圈套!”说完,追着他,又踹他一脚。
周清波被他踹得一个踉跄,才明白,在自己走进“167书画院”的那刻,就注定是九死一生。
可在这时,欧阳静竟然推门走进来。
周清波见了,立刻向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于是,他乖巧地躲在欧阳静的身后,对着欧阳静叫:“欧阳静,你这个忒不靠谱的老爸,还有你这个忒不靠谱的魏叔叔,这次把我叫过来谈阳谋,想让我坐在祝大龙的位置上,再让我跟岳中天面对面地打擂台,我才不干呢?”
欧阳秋听了,诧异地望着周清波,豪迈地叫:“龟儿子,你咋知道的呢?”
魏传杰听了,嘻嘻地问:“兔崽子,所以你走进门。,就搞装疯卖傻这一套,想让欧阳秋特别烦你,是吧?”
周清波点点头,诚实地说:“是呀,要不然您二位,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跟您二位那样讲话呀?”
魏传杰哈哈大笑,欢喜地叫:“妈的,和聪明人在一起共事就是痛快,没开口都知道我要你干什么,你说这样的人我都不用,我是不是傻呀?”
欧阳秋听了,挤眉弄眼朝他叫:“周清波,你算是吃了豹子胆,在冠城敢这样跌败我的人,好像老夫还没有见过,不过,既然魏副市长这样欣赏你,那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周清波听了,憋屈地叫:“欧阳静,你快救我,我才不愿意跟岳中天搞对头呢?”
“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啦,何况……”欧阳秋说到这里,有意停下来不说话,把阴险的目光投向了魏传杰。
魏传杰马上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周清波,你坐下,你先听我把事情说完,你再发表言论,可好?”
周清波听了,只能惆怅地朝着欧阳静望。
欧阳静吧嗒吧嗒嘴,俏皮地叫:“周清波,那你就保持沉默,听听我魏叔叔怎么说,说得对了,我们当作是宝贵的意见保留下来,说得不对我就带你玩溜溜,看这两个老家伙有啥办法?”
周清波听了,就不能在做出任性的事,只能干巴巴地坐下来,听听魏传杰怎么说。
只见魏传杰“哎呀”一声,拍着他的肩膀说:“清波呀,那我问你,就凭你那个破烂的公司,你奋斗多少年,才可以搞成我们“中环集团”的规模呀?”
他想了想,忐忑地说:“魏副市长,这怎么说呢,做企业首先要看行业氛围,还有企业掌舵人的人格魅力,这两样都具备的话,如果企业发展顺风顺水,就我公司目前的现状,要发展成‘中环集团’的规模,少说也要十年时间。”
“那现在,就有这么样的一个机会,既不需要你去等待,也不需要你去一点一滴去积累,我现在就邀请你,直接去做我们‘中环集团’的CEO,为啥你还不乐意呢?”
“因为……”他这样说的时候,朝魏传杰发出冷冷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