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洋目前是风云会最重要的金堂堂主,金堂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不光掌管自己地盘的事务,还是帮会里的执法堂,直接掌握整个帮派的生杀大权,俨然是司马风云的左膀右臂,也是三个人中最顶尖的一个。
叶承欢在丁香的引荐下,和大家一一见过,最后到了司马洋跟前,两人握手中,便感觉一股巨大的握力袭来。
叶承欢以前听丁香说过,黑道人第一次见面,都要通过不同方式试试对方的实力,如果理解成挑衅也可以,总之谁要是受不了先叫了娘,谁就算堕了面子。
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叶承欢,他感觉对方发力,一股催生的力量马上反弹,握的司马洋的手骨咯咯直响。
司马洋原本一看到他,就先存了几分轻蔑,察言观色又见干爹对这女婿冷冷淡淡的,所以才更加有恃无恐,一上来就要给他个下马威。
他嘴角漾出一丝恶作剧,以他的力气,估计一下就能把对方握哭了。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叶承欢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反倒把他的手握得钻心疼。
司马洋一刹那间痛入骨髓,不过他咬牙坚挺着,还是生生忍住了没叫出来。
好在叶承欢并没怎么为难他,很快便放开了手。
司马洋挂着一头冷汗,这下终于领教到对方的厉害,再也不敢贸然试探了。
叶承欢还不算完,张开双臂要给他个熊抱,吓得司马洋赶紧往后退开。
旁人只当他们初次见面,要显得亲热一下,都发出爽朗的笑声。
除了司马风云的三个干儿子之外,其他则是风云会头头脑脑的人物,叶承欢无意结交这些黑道人士,只是浮光掠影的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等到介绍最后一个人时,司马风云亲自把一直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个男人拉了出来,很亲热的抱着他肩膀:“这是我兄弟,邱健鸿。”
叶承欢心里一动,那人既然能让司马风云如此隆重的介绍,其身份一定非同小可,因此,不由得往那人多看了几眼。
看样子那人也就三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件棕色皮衣,皮肤是那种热带地区晒出来般的暗红色,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少,但生了一身爆发力十足的肌肉,唇上留着条修饰整齐的小胡子,一头乱发染成棕色,浓眉小眼,五官并不怎么起眼,虽然也带着道上人的痞气,但整个人明显比其他人老练沉稳了许多。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默默的站在司马风云背后,让人很容易以为他是他的打手或是贴身保镖,没想到司马风云居然对他兄弟相称,而且按照黑道的排位,显然在他三个干儿子之前。
这一来,那人的辈分便甚至高出司马洋等人一级!
丁香怕叶承欢不明白,有意小声提醒他:“他在风云会没有具体职权,却是老爷子最倚重的左膀右臂,帮会的绝大多数事务都由他代替老爷子打理,其地位俨然是风云会的第二把交椅。”
叶承欢点点头,那人的年纪显然和司马风云有将近二十岁的差距,居然能得到老大如此器重,说明他绝对有超越一般人的特点。
“这位是……”邱健鸿问道。
丁香迟疑了下,眼角看向身旁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介绍给大家。
老公?情人?相好?朋友?
总之都不合适。
没想到叶承欢一把揽过丁香的身子,握着她的螓首,十分霸气的吻住她的小嘴。
这下不用再介绍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一切。
人们脸上纷纷露出几丝尴尬,他们这帮人本来不怎么讲究规矩礼法,可在这种场合也没人好意思做这种事,面前那个男人居然直接就做了,而且还做的那么理直气壮、气壮山河!
司马风云老脸一僵,心里一阵切齿,这小子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当着自己面就那么强吻自己女儿,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丁香虽然有点小幸福,但也感觉羞涩,自己的男人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那个了。
她在背后捅了捅叶承欢,小声道:“我让你买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电话里告诉过你的,既然来了,起码也表示下心意,要么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不过去。”
黑道人最讲究一个面子,暗地里哪怕动刀子的心都有,但到了场面上,没有一个不是出手阔绰的,礼越重,面子就越大。
叶承欢表示很尴尬,原以为是送给丁香的,还抱着恶作剧心态给她个“惊喜”,没想到是人家的添丁之喜,那件礼物实在驴唇不对马嘴。
“买是买了,不过在这个场合上会不会太寒酸了点儿。”
丁香笑道:“老公,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你不是道上人,只要表表心意就可以了,没人会计较的。”
叶承欢不想让自己女人当着这么多人面下不来台,只好把他从保健用品买的那个东东掏了出来,是一只长条状的东西,用黑色塑料袋包着。
什么宝贝包的这么严实?大家都十分好奇,丁香的相好,司马风云的女婿,送的礼物当然不是寻常之物。
叶承欢讪讪一笑,也没打开塑料袋,直接把东西放在礼金台上。
旁边专门负责看管礼金的礼仪小姐上前,道:“先生,介意我打开吗?”
叶承欢耸耸肩:“随便你。”
打开塑料袋,里面是几层报纸,粽子似的一层层拨开,里面又是白色纸盒,打开纸盒,里面的东西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礼仪小姐的表情就好像刚刚吞了个苦柿子,简直尴尬万分。
“什么宝贝,快给大家看看。”有人等不及催促道。
礼仪小姐红着脸伸手进去,等把那件宝贝拿出来后,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
叶承欢送的当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支又大又粗的按摩棒,标签上还打着醒目的四个字:女士专用!
司马风云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一青一白,转过身不再言语。
“姓叶的,你什么意思,成心耍我干爹是吧!”司马洋三兄弟怒喝道。
就连丁香都红着脸小声埋怨:“老公……你怎么……怎么送这种东西……”
叶承欢撇撇嘴,懒得再解释什么:“性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白天哄孩子玩,晚上拿来解闷,还有什么娱乐工具能比这个更有趣的。”
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振振有词,一点儿惭愧的意思都没有。
司马洋指着叶承欢鼻子,喝道:“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
叶承欢冷眸一闪,狭长的眼线里多了两道血光之灾,“别给我指手画脚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狗爪子给扯下来!”
别人自然不相信,可丁香再相信不过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司马洋一只手都是小事,他随便一巴掌,就能要了他的命!
“好了!都给我闭嘴!把东西收起来,别让外人看笑话。”司马风云沉声道。
他说的话没人敢违抗,司马洋尽管憋着一肚子气,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他狠狠瞪着叶承欢,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找个丁香不在场的机会,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狂扁一顿。
一场小小风波刚过去,楼下又是一阵喧哗声,大家纷纷向楼梯口望去。
司马风云在许多人眼里,俨然已是燕京黑道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他的儿子办满月,谁敢不给面子,燕京几乎各大帮派的老大都早早来到,眼看就要到开席的时间,居然还有人刚来,这不是明摆着给风云会脸色看么?
司马风云转过身来,脸上却露出几分喜色,看得出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那个人的到来倍感欣慰。
随着脚步声,几个彪悍男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上来,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古怪神色。
那人披着深灰色的毛呢大衣,棕色皮鞋,条纹西裤,一头浓密黑发打着发胶,和他的领带一样,一丝不苟。
他款款来到司马风云跟前,肩膀微微张开,后面的随从便接过他的大衣,露出一身笔挺西装,做工面料都是纯正的意大利原产味道。
尽管鼻梁上架着一副窄边眼镜,也掩盖不住他五官的精致,好似艺术家用刻刀雕刻出来的一样,每一个棱角、每一个弧度都相当完美。更难得的是,每一个举止、每一个神态,都透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
他站在这些人中间,仿佛鹤立鸡群,一下子就被他和别人区分开来。
他盯着司马风云看了半晌,嘴角牵出一个弧度,慢慢的张开双臂,叫了声:“大伯……”
司马风云皱着眉头,仔细审视了一遍,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是……”
“您忘了,小时候您常带我去天台放风筝……”
司马风云恍然大悟,拍拍脑门,一把抱住对方,“岳峰,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那人显然还对这种江湖人直率的拥抱有点儿不太适应,脸色变了变,谦恭的道:“您是贵人多忘事,别说是您,我刚回来的时候,连我老爸都差点儿不认得了。”
“快让我看看。”司马风云抓着对方肩膀,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番,不住点头:“好,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不是移民就是出过留学,去美国、去欧洲、去澳洲,看来国外的确是好,留洋多年,如今成了社会精英了。”
“哪有,在大伯面前,岳峰永远都是晚辈,精英更不敢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