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扫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如果刚才几个人还不够他热身,看到二楼环饲的十几个保镖,他的战斗细胞已经开始雀跃了。
他的身子划出道箭影,铁石样的拳头扑的一下没入最前那人的胸膛!
叶承欢根本不给他们震撼的时间,一记手刀,劈上一人肩膀,劈出一个三寸长的豁口,滚滚血浆飞洒狂飙!
随便抓起两个人往上一抛,两人重重撞上天花板,顺便带下一大片水泥和墙灰,破麻袋似的摔落在地。
刚挣扎几下,被叶承欢一脚一个解决干净。
等其余的人惊醒过来,想要反击时,才发现叶承欢快得好似电影,根本摸不着、抓不住。
叶承欢脚步看似杂沓,但每一个落点都无比精准,仿佛精心计算过般。
每一次脚步的停顿,都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血腥屠杀。
人,这种东西,在他面前,成了肆意破坏的玩具。
人体构造生命科学完全被他惨无人道的杀伐手段无视掉了。
小小的空间里,风浪阵阵,血雾连连,绝望的叫声,比恐怖片还来得还要廉价!
比墨还粘稠的血腥味,几里外闻到都让人作呕,但叶承欢却终于有了一丝畅快。
他甚至感激那个叫龙彪的混蛋,可以给他机会检验身手、释放冲动。
不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死的人还在三楼的卧室里。
金属防弹门窗把那里变成一具坚不可摧的保护所,当然,良好的隔音效果也使屋子里的人洞察不到外面的声响。
叶承欢站在几层夹板的金属门前,比了比拳头,然后又抬脚活动下腿关节,一脚悄无声息的飞出。
静寂中只听彭的声闷响。
金属门哐当一下凹陷进去,门框的铁栓和铆钉连接处一起撕裂,整个大门连着无数碎屑和烟尘,轰然倒下。
砰!
宽大的卧榻正上演着一幕激情大戏!
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男人猛然回头,一张脸黝黑发亮,从眉毛到嘴角刻着一道深深地刀疤,随着面部肌肉的抽搐显得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然后就看到从烟雾里走出一个男人,普通的圆领衫,牛仔裤,运动鞋,一张还算俊朗的面孔,挂着几分厌恶和不屑。
他拍了拍肩上的灰尘,静静地坐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你叫龙彪?”
床上女人似乎嗅到某种杀气,猛地惊叫一声滚下来床,缩在墙角连头也不敢抬,怯怯的叫道:“别杀我,你想要钱还是要我,我都给你……”
叶承欢皱皱眉头,把女人的衣服丢给她,冷冷的说道:“不关你的事,穿衣服滚蛋!”
女人来不及穿衣服,只是随便披在身上,就仓皇逃走了。
那个男人舔苍白的嘴唇,讶异的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雷子!三儿!”
“别浪费嗓子了,他们永远不能回答你了。”
“你是谁!”龙彪的声音由于恐惧变得嘶哑,他不相信这个男人能干掉那么多保镖,而且杀了那么多人还那么从容,从容的好像串门的邻居,他没有理由不恐惧。
“我是谁并不重要……”叶承欢拿起那张女孩的照片放到他面前:“重要的是,她是谁?”
龙彪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我……我不认识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龙彪!”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床角蹭,一只手慢慢伸进枕下……
“你不是?”叶承欢冷笑:“堂堂的北堂大哥居然敢做不敢当,你们青红帮老大平时怎么调教你的。”
龙彪埋在枕下的手终于摸到枪,马上镇定多了,嘴角一阵抽搐的笑道:“呵呵,我是龙彪又怎么样,那个女孩我也认识,你是她什么人,不会是想替她报仇吧。”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有的只是八个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霍!这年月还冒出位梁山好汉。”他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对方,全身的气场已悄然凝聚:“不管你是谁,既然知道我今天在1号公馆,说明对我已经很了解了。青红帮是做什么的,我是什么角色,你一定都很清楚。明人不说暗话,我龙彪是混黑的,从走上这条路就没想能得善终,可偏偏这么多年,捧场的兄弟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没点手段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杀的么,那就错了,除了公馆里这些保镖外,我在外围还安排了好多兄弟,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打电话询问这里的情况,不幸的是时间已经快到了。就算你能杀得了我,也走不出公馆的门!”
叶承欢歪歪嘴角:“你威胁我?”
“没错!”龙彪两眼一瞪,精光四射,“威胁算什么,我从出道以来杀的人多了,今天并不在乎多杀你一个。”
叶承欢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在你临死前给你时间把话说完。”
龙彪伸出三个手指,虎威振振的道:“我龙彪混黑混的是三样:兄弟、钞票、女人。这里面兄弟是第一位的。你有两下子,说实话我喜欢你,如果你肯跟我,今天杀我保镖的帐一笔勾销,我还给你个副堂主做做,男人活在世上不就为了钱和女人么,我给你几辈子花不完的钱,给你全龙都最好的女人,只要你忠心耿耿,从今以后咱们兄弟联手并肩,打下一片花花世界!”
叶承欢摇头:“你说错了,男人除了要钞票和女人之外,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道义!”
龙彪变了变脸,朗声大笑:“什么他妈的道义,都是哄孩子玩的,这个世界谁有钱,谁有枪,谁他妈就是道义,否则屁都不是!”
“时间差不多了,你屁放完了吧。”叶承欢可没那么好的性子听他胡扯,探了探身子,一字字道:“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龙彪怔了怔,仰天打个哈哈,猛地从枕下抽出那只手枪,冰冷的枪口对准对方,嚣张道:“哼,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老子给你指条明路你不走,非要吃枪子才舒服是吧。咱们看看到底谁先死!没等那死丫头报仇,我一枪先崩了你。没错,我认识她,不光认识,我他妈过去还经常搞她,啧啧,那小妞才十八岁,真他妈水灵,可惜后来嗑药太多成了皮包骨头,没意思了,我就把她送去做暗娼,给我赚了不少钱。对了,最近我看上她姐了,那妞长得比她妹妹还水灵,在国外留过学,还是公司白领。妈的,我倒想尝尝都市白领女人什么味道,名牌大学生什么滋味,到时候把她也玩腻了还是送去做暗娼,给我赚大把的钱,哈哈哈哈……一定是那贱人叫你来杀我的吧,现在你能把我怎么样,老子从十四岁就在道上混,能杀我的人……”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忽然凝固,仿佛一下子被人割掉舌!
什么是眨眼间,恐怕很难用时间来度量。
但叶承欢从沙发到面前的飘忽,就是一眨眼的时光。
叶承欢没做什么,只是随便的用手在他脸上抹了一下,龙彪脸上的字就被完全抹掉了!
他的嘴没有了,不光是嘴没有了,他的鼻子、眼睛全都没有了,准确的说,他的整张脸连同那道讨厌的伤疤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块光秃秃白森森的骨骼平面!
出来混迟早要还,有的还钱,有的还情,龙彪还的却是道上人最不能丢的“面子”!
九龙塘别墅1号公馆外警笛大作,闪烁的警灯照亮了半边天,穿着棕色小皮衣,蓝色紧身牛仔裤,一身干练的武潇,下了车一句话没说,疾步穿过长长的警戒线,来到公馆门前。
看到门前那一大滩碎肉时,不由得皱起眉头,白了眼扶墙呕吐的警员,“你们吐完了没有?”
警员苦着脸过来,简要的汇报情况,案发时间大约是一小时前,经现场勘查,死亡二十五人,均为男性,死状基本相似,从大门上的血迹和死者的尸体来看,这个人应该是被铁门切割而死,也就是说有某种力量把他从铁门的一面生生挤压过去所致,但现场没发现其他作案工具……
武潇凝眉不语,蹲下,拿起一个尸块仔细查看,又放在鼻下闻了闻,尸体是撕裂状的,完全不是锐器切割的样子。
看到局长做出的这个举动,背后的警员们又忍不住大吐苦水。
1号公馆的主人名叫龙彪,男,34岁,有黑道背景,按照常理推断,这种人得罪的仇人应该不少。
别墅里的惨状更加令人发指,武潇踩着还没凝结的血浆径直来到二楼卧室。
看到卧室里的情形,她骤然变色。
卧室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地板上一滴血迹都没有!
其他死者都已经检查过了,偏偏找不到公馆的主人龙彪,而且通过调查和搜寻也没有发现龙彪的任何踪迹,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从人间消失了。
武潇凝重的走出卧室,她实在难以想象,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做出这样的案子,除了魔鬼她根本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虽然警方对这桩诡异的案子采取了保密措施,但消息还是很快不胫而走,成了龙都老百姓街头巷议的话题,只不过没几天便被别的新鲜话题取代了,事情也渐渐归于平淡。
这天早上,叶承欢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对坐在主位上不冷不热的林佩珊问候一声:“老婆,早啊。”
林佩珊只是嗯了一声,一面小口的喝着米粥,一面拿起今早的报纸,刚看了两眼脸色就变了,忽然放下碗筷,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扶着额头,胸口一起一伏。
叶承欢微微讶异,心说什么事能把我的冰山老婆气成这样,他一声不响的拿起报纸展开看着,一排醒目的标题立刻越入视野:东方国际总裁林佩珊下嫁保安,自导自演千亿资产阴谋论。
报道援引了各方人士的评论,大多是对林佩珊此举的批评甚至谩骂,很多人怀疑她借助结婚转移东方国际资产,企图规避金融风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