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现在手里最多的是什么?
不是田地,不是买卖,是皇后大手一挥送了苏家大越国处处都有的铺子!
原本自己想着一步步慢慢来,但现在有这么大的助力何尝不是机遇?凡想要跨越阶层的人,就没有让机会从手上有溜走的机会,所以这件事自己要好好想一想了。
晚饭的时候,陈瑜看着菜式就扫了眼郑月娥。
郑月娥立刻说:“娘,血脉相连是亲人,做几个好菜行的,是不是?”
“嗯,吃饭吧。”陈瑜动筷子,大家都开始吃饭。
饭后,一家人坐下来说明日的及笄礼,苏家没有祠堂,毕竟以前都是穷得叮当响的门户,谁家会愿意出钱出银子建个祠堂呢?
所以苏兰娘的及笄礼就在苏家宅子里。
苏芸娘负责宴席,崔良秀负责及笄的穿戴,郑月娥待客,余下的人打下手。
苏三郎说了及笄的规矩,寻常穷苦人家也会在这一天给女儿准备簪子,家境殷实的人家那也是要很受宠的女儿才会初加是,贵族家中的女子才会全礼,初加、再加和三加就是钗冠和正式的大袖长裙礼服了。
陈瑜没想到这么复杂,她认为及笄礼就和自己世界的成人礼差不多呢。
“咱们家兰娘就再加吧。”陈瑜看崔良秀:“良秀觉得呢。”
崔良秀笑着回话:“娘,咱们娘俩想到一起去了,我给兰娘准备了曲裾深衣,刚好是再加的礼。”
陈瑜赞赏的点了点头,才说:“也没请几个人,女学的林夫子,赵氏和潘玉凤,少一个全福的人做正宾。”
苏兰娘起身给陈瑜福礼:“奶奶,我想让义母做正宾。”
“兰娘,正宾要是全福的人才行。”郑月娥小声提醒。
苏兰娘垂头:“兰娘不求全福,二婶娘,义母人很好。”
陈瑜点头:“行,那就赵氏但更正宾,还需要个什么人来着?”
“赞者。”苏三郎提醒。
陈瑜说:“林夫子就很好,明儿早点儿去接了两个人过来。”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陈瑜让这些人都回去歇着,自己也躺下来,本想着去置换空间看看,结果自从用上了暖玉床后,这睡眠质量是太高了,沾了枕头就黑甜乡去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人就都到齐了。
陈瑜请赵氏和林君颜进屋落座,笑呵呵的商量今天的事儿,林君颜立刻答应下来了,见赵氏犹豫,陈瑜笑着说:“你啊,想的太多可不好,兰娘亲自点了义母做主宾呢,她希望你帮着操持着。”
赵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是全福的人,别说全福了,要不是周大龙死了,自己都是个可怜的苦命人呢,但这是在苏家,不能提这些给人添堵。
周玉凤形影不离陪着苏兰娘,礼毕后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热闹的很。
倒是周玉凤,几次打量苏世坤,又看苏兰娘几回,什么也没说。
苏兰娘是苏家长女,跟苏世坤没关系,是陈瑜定下来的规矩。
等人都散去后,郑月娥又凑到陈瑜屋子里来了。
陈瑜揉了揉额角:“我现在都不想见你了,你一来就有事儿。”
“娘,我说的可都是大事儿,是正经事。”郑月娥给陈瑜揉着小腿:“咱们家兰娘的婚事的张罗了起来了。”
陈瑜撩起眼皮儿:“着急什么?”
“不是我着急,我是害怕。”郑月娥叹了口气:“那周家姑娘看咱们家兰娘的眼神儿不对啊。”
陈瑜:“……!!!”
郑月娥看陈瑜这表情,立刻压低声音说:“就刚刚我送他们出去,那周姑娘竟拉着咱们兰娘的衣袖,要她一起回去呢,我看那姑娘的眼神心里就慌得很。”
我也慌了!陈瑜揉着额角,她以为这事儿不太可能,但分桃、断袖和龙阳,那都是古代人儿玩的贼溜的。
福娘跟自己说,郑月娥也说,陈瑜回想着之前的种种,她就差点儿把自己说服了,然后兴高采烈去磕个cp啥的。
但,身为奶奶,决不能当粉头。
郑月娥见陈瑜不说话,小声说:“为今之计,给咱们兰娘寻一门好亲事,不伤任何人面子,把这个事儿给躲过去,娘觉得行不行?”
“怕是行不通,你也别着急,我问问兰娘的心思。”陈瑜说。
郑月娥都要哭了:“我的娘啊,这真要是闹出这样的事儿来,咱们家三弟的前途怕不妥当啊。”
“还能这样?兰娘的事和老三的前途有啥关系?”陈瑜皱眉。
郑月娥苦着脸:“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这一屋说的不就是家吗?到时候再说咱们教女无方可怎么行?”
陈瑜定定的看着郑月娥。
“娘,你这么看着我,我害怕。”郑月娥低下头。
陈瑜深吸一口气:“那你给老三媳妇儿当枪使唤,就有胆子吗?”
明明是轻言细语的一句话,郑月娥的脸迅速就惨白了,抬头看陈瑜眼里都是失望,一咬牙:“娘,老三媳妇儿担心的不无道理。”
陈瑜点了点头:“去把老三媳妇儿叫过来,你就明跟她说,她要不过来,这话我和老三说也没毛病。”
郑月娥知道婆婆是怒了,赶紧出门去找崔良秀。
崔良秀来的极快,进屋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娘,媳妇儿错了。”
陈瑜盘腿儿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崔良秀,没出声。
崔良秀不敢起身,也不敢辩解,就直溜溜的跪着。
郑月娥等了半天也不见陈瑜说话,她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索性也跪下了。
许久,崔良秀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都快没知觉了,才听到陈瑜说:“你是个当家媳妇儿的料,聪明有城府,做事说话滴水不露,也确实是老三的良配,以后他入仕为官,你是他的内宅夫人,操持家里上下也应该很妥帖。”
崔良秀磕头在地:“娘,媳妇儿错了。”
陈瑜淡淡的说:“家里的事情,上有我这个婆婆在,还有掌家媳妇儿在,你的心思用不上,咱们苏家亦农亦商,若真计较起来,商户之子不可科举,怕比兰娘的事情更麻烦吧?”
“娘。”崔良秀脸色惨白的抬头看着陈瑜。
陈瑜一拍桌子:“谁给你的胆子算计到后宅孩子的身上了!嗯?”
郑月娥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心里知道,要糟啊!老虎不发威那也不是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