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想到了他心中的理想,想到了天下苍生。
他决定忍辱负重。
他不是他为了他自己。
他是为了天下苍生。
“臣弟建言,诛张瑞图九族!”
这话说出来,张瑞图仰天长笑。
如果还有来生,绝不当骑墙派!
他心里始终无法接受,他这一个骑墙派,竟然会沦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
朱由检已经激动得晕过去了。
张瑞图被拖下去了。
“田尔耕,你立即派出人马,查抄张瑞图的府邸,将他的族人就全部押入天牢。”
此时,朱由检慢慢地被救醒了过来,用满眼血丝的眼睛,看向朱由校,心神都快要崩溃了。
“信王,既然抄斩张瑞图满门,是你提的建议,那么到时候监斩的活,就交给你了。”
朱由检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幸亏旁边的几个大臣眼明手快,直接将他扶住了。
可是朱由校就是看都不看他,从战马下来,上到皇极殿上,在皇座上坐了下来。
朱由校看向满朝文武,脸上露出帝王的威严。
“好了,今天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这些白绫该撤的也都撤了吧,朕在这边还没死呢!”
宫女太监不停地收拾大殿上面的白绫,这些东西原本摆着也不太吉利。
官员们也把自己被麻戴孝的家伙事,也是扯了下来。
现在人家人都没死,他们是带着多少也有几分不讲究。
可是从他们的脸上,完全没有看到一点点朱由校没死的喜悦。
反倒是每个人都如丧考妣。
朱由校看到这一幕,当场就不高兴了。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
“怎么?”
“朕还活着,诸公感觉到十分不满吗?”
满堂的文武大臣听到这话,心里只写了十分晦气。
你还是个人嘛!
这能高兴的起来吗?
他们心里的明君信王,没能当上皇帝。
那个大家伙对他烦的很那个昏君,却活了下来,重新抢回了皇位。
内阁首辅黄立极看到身边的同僚们都不说话,便缓解一下当前气氛。
免得两边的人,闹得脸面上更不好看。
他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
“陛下能够安然无恙,我等喜不自胜,为陛下贺。”
不过,黄立极说到了这里,忽然眼珠子一转,又问道:“只是早先见陛下身体………不利,如今却见陛下身体大好,臣的心中也是十分羡慕,不知陛下能否为我们解惑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朱由校听到这句话,倒是觉得不意外。
如果是他遇到这种诈尸的情况,心里也得怀疑对方是不是鬼上身了。
对此,他早有应对之策。
“你们说的没错,先前朕早已经断气归天。”
满朝的文武大臣听到了朱由校竟然承认了这个事情,也不由得觉得有些讶异。
他们本来以为朱由校会极力地否认这个事情。
“只可惜,朕上到天上,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神灵。”
“就是他告诉朕,朕还不到去死的时候,这又才让朕下来。”
无论多么有学识,鉴于时代的发展,大臣们终究还是对那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十分相信。
当大臣们听到了朱由检这样说,虽然心里面十分不解,但是也免不得起了好奇心。
就连内阁首辅黄立极也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朱由校所说的神灵是谁。
他也是凡人,都一把年纪了,加上他又身居高位,怎么可能不想自己活得久一点。
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朱由校,就有点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神仙那么厉害,竟然把一个死了的人都得救活过来。
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话,日后他们也得多给那个神仙烧香,看一下自己死了之后,有没有诈尸的机会。
朱由检站了起来往天上一拱手,脸上满是愧疚。
“这个神灵正是太祖皇帝!”
“朕升到天上去之后,便见到太祖皇帝。”
“他老人家斥责说,朕只有二十三岁,便早早地去跟他见了面,这就是不爱惜身体。”
“对此,太祖皇帝还深深责怪了朕,也让朕感觉到了真的不孝。”
朱由校这话一说出来,满堂也是一个感受到了一阵遗憾。
朱由校孝不孝的,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在乎了。
他们只是遗憾,朱由校所说的神灵竟然是朱元璋。
那这个事情便也无法操作了,他们烧香再久也没有用,这个神灵绝对不会帮助他们的。
毕竟这神灵乃是朱由校的祖宗,才帮他复活了。
他们这些人可没有那么好的祖先。
说不好,自家的祖先在天上或在地下混的,其实也不好,甚至比他们还差了。
这黄立极听到这个话,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太相信。
“这实在是陛下的大幸,只是不知太祖皇帝对我等臣民,可有什么训示?”
朱由检当场也是暗笑了一下。
他听出了黄立极的言外之意。
这摆明了还是不够相信他。
“当然有,太祖皇帝可还说了,满朝上下贪官污吏横行,斥责朕对文武百官过于宽容,想要朕重新设立剥皮填草之法。”
朱由校这话一说出来,满城文武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不是不相信朱由校的话,而偏偏是他们太相信这个话了。
朱元璋真就是这性格!
可这个剥皮填草之法可万万要不得。
这方法太过严苛了,只要贪污超过十两,就要剥皮填草。
满朝文武敢说自己没有贪过十两以上的大臣,绝对不出单手之数。
兵部尚书崔呈秀,马上爬了出来。
“陛下是万万不可啊!”
“剥皮全草治法实在太过严苛,并且设立的标准也太过于低下,十两便了就要被剥皮,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严苛。”
“如果重新恢复这个方法,恐怕最后官不聊生了。”
“我朝向来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又怎么可以用这种办法来残害士大夫呢?”
朱由校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崔呈秀,他没有想到首先跳出来的。竟然是阉党。
“放屁。”
“满朝文武皆是正直之士,身上皆是铮铮铁骨,断不可行那蝇营狗苟之事,十两八两的又有什么区别?”
大臣:“…………”
“满朝文武为何又是支支吾吾?”
“怎么?”
“诸位莫非是害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