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会领柴刀?”坪川贵弘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呯!
轻快的棒球声从绿色的钢丝网墙内传出,上杉櫂一边听着钢棒清脆击打声传入鼓膜的震动,一边同样地反问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领柴刀?”
坪川贵弘走在上杉櫂的身旁,微微低头,摸着反光的眼镜:
“你已经和花丸同学确认关系了,那么花丸同学现在就是你的正宫,以花丸同学的性格,是不会对你捅柴刀的吧。”
“我相信只要上杉你软磨硬泡,还是能让她接受的,到时候正宫同意了,以你这幅面容不知道能勾搭多少后宫,她们在你主角魅力的影响下和谐共处完全不是问题。”
“信吾,这是吾辈的经验。”
坪川说的信誓旦旦,上杉櫂目视前方,开始在脑海中设想自己勾搭其他的女孩子,然后不小心被花丸花火偷偷遇到的画面。
上杉櫂不知道她遇到这种情景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大概...会很伤心吧。
但可以肯定的是,
她那种弱气的性格只会将这种情绪深埋于心,每天面对他的时候,她依旧会露出那张灿烂的笑容。
会以平常心面对不再一样的他。
就算他拉着新交的女友带到花火的面前摊牌,她大概率也会微笑说出“花火...花火...没关系的,只要櫂君喜欢就行......”这类的话。
尽管笑容正下方的心口已经充满了苦涩,但是她还是会勉强自己说出这些令他开心的话语。
光是想想那份会偷偷伤心的心,上杉櫂就觉得十分愧疚。
虽然那时候自己最有可能被花丸裕树给沉到东京湾里去。
甩了甩头,上杉櫂将这些东西全部抛之脑后,重新面对向他谏言的坪川,说:
“那是你以为的,其实花火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怎么?花丸同学还有双重人格不成?”
坪川贵弘只在学校里和花丸花火交谈过一两句,全班都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
所以上杉他知道他所不知道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差不多,”上杉櫂认真地说,“很接近这种状况了。”
“是什么?”
“病娇。”
“病娇!?”
坪川贵弘愣了一秒,面露震惊,“开玩笑吧你,上杉,花丸同学那么柔弱的女孩子会是病娇!?”
他难以想象平日里可爱弱气的花丸同学,会露出阴恻恻的表情,手拿水果刀说出“谁也不能靠近上杉”这种话。
这完全就是人设崩塌好吧。
“是真的,所以我才说花火她现在非常接近双重人格。”
上杉櫂非常严肃,完全不像是在说假话。
然后,他继续向坪川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花火她非常好说话?”
“对。”
坪川贵弘认真地点头,因为花丸花火容易相处,又长得非常好看,所以她在班里相当有人气,这一点恰恰与上杉櫂相反。
“是不是很多请求她都会帮忙去做?”
“对。”
“她是不是很柔弱,是那种完全不会拒绝请求的女孩子?”
“对。”
“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之前?”坪川发出疑问。
上杉櫂继续说道:“自从她答应了我的告白之后,我就发现了她隐藏很深的属性渐渐加深了。”
“为什么啊?”坪川理解不能。
“唉~~”
上杉櫂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的动作似是在回忆,“花火这种性格在高中很欢迎,但在国中、小学,完全就是被欺负的存在。”
坪川贵弘皱眉听着。
“特别是国中,”上杉櫂继续说,“那时候的我没能和她分到一个班级里,她又因为长的可爱,非常好说话,经常被同班级的女生欺负。”
“做卫生、擦桌子、擦黑板、擦窗户什么的都由她来做。”
“虽然她从未多抱怨过什么,但你也知道,那种家伙欺负人只会变本加厉,”
上杉櫂严肃地板起脸,似乎是在述说着事实,“因为她放学经常和我走在一起,他们班级中就开始传出了某些不好的流言,说她看似清纯实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秒。
“冷落、挑衅、故意大声说坏话...你能想到的事情她都经历过,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非常阴郁,却还在我的面前伪装自己,不想让我知道。”
说到这里,上杉櫂再度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的我也很迟钝啊,为了考上这座东京有名的高中,时刻都在学习,完全忽视了她在经历着什么,只和她说过要考上神越高中。”
“回过神来时,她就多了不易察觉的一面,唉~~”
“是...真的?”
坪川贵弘心里的怀疑逐渐减小,他是真的相信上杉櫂所说的这段经历。
因为他在国中真的遇到了那种人,也看到真的有人被拖到厕所里欺压。
第二天他就看到班级里角落的位置空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女孩子之间的欺压是什么样的,但想来就应该是上杉所说的那种情况。
“当然是真的,”
上杉櫂严谨地说,“这叫Psychological self proteeism,心理自我保护机制。”
“?”
“它能使敏感脆弱的心理坚强一些,能帮助人应对危机和挫折,能减轻或免除内心的不安与痛苦以更好地适应现状。”
“花火就属于自我保护机制中的「pensate」(补偿),因为自我性格的失败,从而催生出了另外一面来弥补她因失败而失落的心情。”
“你是不是觉得最近的花丸同学怪怪的?”上杉櫂严肃问道。
“没有啊,”
坪川贵弘被这些没听过的东西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也就看老是偷看你。”
“不不不,”
上杉櫂摇头说,“偷偷看我那是因为最近她的另外一面扩大了,下意识地想看我在干什么,以此来获知我每个时间段的信息,那一面的人格想帮她掌控一切。”
“真的?”坪川贵弘怎么觉得上杉说的越来越离谱了。
“我上杉怎么会说假话,刚刚我们走出教室到楼梯口的时候,花火都一直盯着我,你不觉得她的眼神非常奇怪。”
坪川贵弘皱眉凝思:
“好像...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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