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混合物滴落,溅起淡淡的血腥味。
被他的这种骇人的气势所摄,那些害怕到了极点的士兵们终于终于停下后退的脚步,咬牙继续给自卫军将士送人头。
可即便有守军将领强力镇压,也抵挡不住他守城失败的结局。
城墙上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都是苍灵国那些死不瞑目的普通士兵们,一个少了一条手臂的军官狼狈跑到守军将领面前劝道:“将军,弟兄们真的顶不住了,我们...退吧!”
守军将领一怔,怒问道:“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去,这里是神州国的洪荒城,我们连这座坚城都守不住,退只有死路一条。”
不等军官开口又道:“再说了,一旦我们失败,就等于被敌人切断了主力军的后路,将整个大军陷入危险的局面,到那时你我就成了苍灵国的大罪人!”
军官道:“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可以暂时退出洪荒城和上官将军他们汇合,上官将军他们那里也有二十万大军,不出几日,只要我们再整顿兵马前来,重新夺回洪荒城不就行了。”
既然他们二十万人都守不住一座城池,那就用四十万大军围困整个洪荒城,围点打援,这样一来既能确保进攻神州城的主力军后勤补给,还能将自卫军牵制在此,无法去支援神州城。
将领顿时眼睛一亮,与其将所有的将士们消耗在洪荒城,还不如与上官将军一起各兵一处,到时候自己失责被问罪时也有人帮他承担一下。
“唉!退吧!”
......
没过多久,守军将领带着大军开始退出洪荒城。郭墩墩率领五万自卫军仅用一天时间就重新夺回洪荒城的消息很快传开。
因为要确保大军后勤补给线的安全,苍灵大军在拿下洪荒城之后,并未对城内的老百姓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只是收缴了许多粮食和兽晶以做军需。
而郭明志等一众洪荒城官员则是被全部囚禁在城主府,被人看押起来,等郭墩墩火急火燎跑回家看到有些狼狈,却无性命之忧的父亲时,顿时松了口气。
“父亲,儿子来晚了,让您受委屈了!”郭墩墩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道。
郭明志先是一愣,他知道自己儿子是自卫军的战斗司司长,他这突然出现,就说明自卫军已经夺回了洪荒城。
心中顿时惊喜又惭愧,百般滋味也只有他自个儿体会得到,惊喜的是自己的儿子有大出息了,无论是官位还是爵位都比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要高,跟随冠军侯灭北海国的成就更是光宗耀祖的不世功勋。
惭愧的是洪荒城在他手里丢失,然后让儿子替他夺回来,他愧对了陛下对他的信任,让狼子野心的苍灵大军长驱直入威胁神州城!
同时也愧对洪荒城乃至周围千千万万老百姓对他的信任,让他们遭受战争之苦,甚至导致很多人遭到丧家之痛。
越想越难受的郭明志竟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掉下泪来。
看着以前在自己面前强势的父亲,如今不仅清减许多的样子,以及自责到落泪的父亲,郭墩墩一时间的安慰话也说不出口了。
过了许久,郭墩墩才道:“父亲也别自责了,谁能想得到苍灵国贼心不死,儿子和昊哥原本以为灭了北海国就能震慑住苍灵国不敢冒犯我神州。如今昊哥不在,他们又兴兵而来,正好,趁此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上,灭了他苍灵国!”
郭墩墩说罢,一拳打在面前的方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顿时,方桌瞬间四分五裂,吓了郭明志一跳。
郭墩墩赶紧起身道歉,悻悻吩咐下人收拾,郭明志却忧心道:“我神州和北海国旧地如今都需要时间休养生息,这才消停不到两年又要兴兵,怕朝堂上有人不答应。再说了,女皇陛下刚刚登基正是需要稳定人心,稳固皇权的时候,怕不会支持你们。”
父亲说的这些,郭墩墩自然也有想过,但他认为父亲对他们那位女皇的脾气还不够了解,韩情在以前就是一个主战派头目,如今敌人都打到家里了,你认为她会无动于衷被动防御?
“这些等以后再说,目前我们最要做的是提防四周,苍灵国还有二十万大军在洪荒城四周扫荡,再加上那些逃兵败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墩儿,你带了多少自卫军前来?”
郭明志问道。
“五万,这只是我们的先锋军,主力军我已经安排在一旁的洪荒山脉深处以静制动。只要苍灵军敢来,到时候哼哼。”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郭墩墩不禁阴险笑道:“嘿嘿,昊哥其实早有准备,他为了跨过苍灵国的死亡沙漠追击他们的沙漠之星大军,暗中命儿子组建一支自卫骑兵,没想到这次没有第一时间用在沙漠中,倒是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
郭明志见儿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时心怀甚慰,儿子大了,都能统领三军保家卫国,建立功勋,成就不世功绩的统帅,还有什么比亲自看到儿子出息更让人高兴的事呢。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果然如郭墩墩想的那样,被他打败的守军将领不死心,带着退出洪荒城的残兵败将和附近的上官将军部汇合一处,大约三十万大军再次集结在洪荒城外。
第五天天还没亮,以上官将军为主将,三十万苍灵大军在洪荒城外整装待发。
随着战鼓声声,攻城号角吹响。
敌军提着云梯大量涌来,城头的自卫军虽然只有五万人守城,但他们脸上并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反而战意满满,磨拳擦掌一脸兴奋的样子,弓弩手开始放箭。
苍灵军弓箭手也开始放箭。
强弩也开始放箭,一时间双方箭如雨下朝对方狂怒而来,甚至有箭矢在半道上遇见,顿时激起阵阵火花。
可能是占据地利优势,自卫军射出去的箭矢更加精准,力道更大,一时间苍灵军士兵一个个发出痛苦的惨叫,倒在雨地里,绽放出一朵朵红花。
一些苍灵军躲在鹅车后面,推动着巨大的鹅车,挡住可怕的箭矢。
没错,正是江昊在雪城卫战看到过的那种攻城利器,只不过苍灵军的鹅车制作粗糙,远没有雪城外那种精致,鹅车外面也没有包裹兽皮之类的玩意,其实,这种鹅车就是从万兽国传到西圣国,然后又从西圣国传入苍灵国。
躲在鹅车后面的苍灵士兵则手里拿着简陋的木牌,小心翼翼地往前进。
他们当中不断有人抱怨着:“别挤,滚一边去!”
“如果待会前面跑了,我肯定跑!”
“我还不想死,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那些该死的洪成军部,二十万大军连一座城都守不住!”他嘴里的洪成军部,就是之前的镇守洪荒城二十万苍灵军,那守城将领就叫洪成。
“嘘,不要乱说话,小心被有心人听见!”
“……”
他们跟着人群,嚷嚷着,咒骂着。
雨水连下了好几天,原本有些干燥的西部世界也因此变得寒冷起来,寒风从远处滚来,在耳边呼呼作响。
前方隐约传来前锋营士兵的惨叫,大军就这样在漫天箭雨中缓慢地往前推动,直到距离城头只有百米的距离,再次响起了冲锋的号角声,苍灵军士兵们一鼓作气,开始用力推动那些粗糙的鹅车慢慢靠近护城河。
后面的人则卖力地吼出来,
一批弓箭手开始朝洪荒城城头射箭奋力还击,这种还击显得苍白无力,对城头的打击微乎其微。
很快,第一批鹅车已经顺利通过刚刚搭建好的木桥抵达城下。
但在城头密集的箭雨冲击下,敌军前锋的冲锋秩序已经被打乱了。
箭雨无差别落下后,许多人被射死在浑浊不堪的泥泞地中,刚抵达城下的苍灵前锋营,从鹅车里钻出来往上爬了一些,被守城自卫军用长枪一个个刺了下去。
很快苍灵军就顶不住这样残酷的局面了。
前锋营刚到城楼下,就有人调头开始跑。
这显然是犯了大忌的。
这些充当先锋军的人正是守城失利,被上官将军责罚前来做先锋替死鬼洪成军部的人。
和自卫军不同的是,以前自卫军将士们都是自愿入伍保家卫国,而现在的苍灵军士兵有很多都是强征被迫加入,怕死也是正常。
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人们在绝望中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地逃命,后面的人还不知道情况,近万人便一窝蜂在洪荒城城下推挤。
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乱七八糟。
“停!不要浪费箭矢了!”郭墩墩说道。
城头逐渐停止射击。
郭墩墩不屑地说道:“这些苍灵人实在是不堪一击,就这样也敢来入侵我神州国,哼!”
苍灵先锋军开始大规模溃败。
他们往回跑,无数人被踩死。
那些逃到后面的人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了,岂料后面的上官军部的军阵中也飞起了箭矢。
很快,城外不远之地的尸体堆积起来,前方的泥泞地也布满了尸体。
等半个多时辰后,探子到了上官军部主帅营,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看来自卫军准备很是充分,有没有探查到他的主力军在哪?”
洪成虽然有气,上官将军不拿自己的手下当人看,就这样派去当炮灰,但他也不敢多什么,毕竟自己吃了那么大的败仗哪里还有脸,还敢抬头说是,于是速度摇头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围而不攻,逼迫城内的自卫军出城决战!”
洪成虽然失败了,但并不是说他没有脑子,上官将军只得点头道:“继续探,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而城楼上,郭墩墩悠哉悠哉喝着茶,一边和自己的父亲说道:“来的是那败将洪成的人来当替死鬼的,这是试探。”
郭明志道:“敌军军情探查得如何?”
“探子回报,敌军人数可能只在十五万左右,剩下的人不知去向,估计是防备我自卫军主力的。”
“眼前上官军部人数不可能有这么多,大部分应该都是那败将洪成的兵马。”
郭明志说道:“敌军攻不进来就好。”
郭墩墩说道:“这是敌人的试探,一旦发现我们守城齐全,必然会围而不攻,困死我们。”
“那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
五天过去了,敌军果然再也没有攻过城。
到了第六天,城头上的自卫守军严阵以待,同时又有一批批披甲的自卫军出城列阵。
“报!自卫军出城了!”
上官将军猛地从床上起来,说道:“传令全军集结!“
上官军部军营也行动起来。
在军营外,堆着一大堆人头,那是五天前攻城逃回来的洪成军士兵的人头,为了威慑全军用的。
一队队敌军快速集结,虽然披着甲,但他们行动力迅猛,动作矫捷,五万上官军部将士作为主力,反而是洪成军部被安排在左翼,右翼则安排了一批装备精锐的骑兵。
很快,双方就在洪荒城城外列阵对峙开。
郭墩墩出动了一万人马,对于只有五万自卫军守城而言,已经很多了。
上官军部主力也出动一万人马,另外有三万洪成军部在左翼。
眼下,上官军部的人在洪荒城扫荡一路势如破竹而来,掠夺神州百姓的粮食,军粮充足,士气旺盛,绝对是苍灵军正常的发挥水平。
反而是郭墩墩,在这场战争中是没有半点能用的计谋。
正面迎战,是他唯一的选择。
自卫军前锋主将是杨狄,中路由他自己统帅。说到杨狄,他爹杨浦财却是在这场战乱中死了,因为他的势利眼,守财奴的个性哪里肯交出杨狄这段时间送给他自己的财富,最后被苍灵军的几个士兵给活活打死。
所以,悲痛欲绝下的杨狄,对苍灵军那是恨之入骨,作为一个侦查司司长却硬要讨要一个冲锋陷阵的机会,就是为了亲自上阵杀敌为父报仇,郭墩墩也没有阻拦他。
若是不能了却他的心愿,估计会坏事。
不多时,双方军阵列开,双方的前锋营开始往前推进,再过片刻,双方最精锐的铁甲步兵冲杀在了一起。
混乱的厮杀声中是铁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技能绚烂而耀眼。
正常状态下的上官军部立刻展现出了他们恐怖的实力,一个个如同虎狼一样嘶吼着往前冲,其中虽然也有普通将士,可也是悍不畏死。
自卫军前锋营装备已经足够精良了,但他们竟然落了下风!
不多时,便有近千自卫军战死。
敌军也出现了不少伤亡。
双方的斩刀都卷刃了,无数人被斩得不成人形。
杨狄全身的甲胄都被鲜血染红,他飞舞在半空中上蹿下跳疯狂收割敌军士兵的性命,却忘了他可是先锋军的主将。
后续的自卫军立刻快速补充上来,一个个沉默地往前冲,迅速填补空白。
一封封战报送到郭墩墩那里,他屏住呼吸。
他知道敌军还有一支骑兵这张底牌,不得不防。
当然,他也准备了一批骑兵,并且有相当数量的步人甲,就分布在两翼,护着中军。在前锋战局惨烈的时候,敌军的骑兵行动了。
决定接下来战局局势的关键时刻到了。
上官军部的骑兵开始快速试探周围的陷坑。
郭明志在城头,他能看见战场大致的情况。他看见敌军左翼开始行动,黑压压的一大片洪流在泥泞地上移动,朝自卫军的右翼涌来。
他立刻判断出敌军将主力压在了左翼。
他很想提醒儿子赶紧增兵右翼,但这个时候显然不现实,他没法干预,只能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在得到右前方探查到大量敌军,郭墩墩做了两种判断。
要么是洪成军部,那不堪一击。
但如果里面有大量上官军精锐就麻烦了。
千钧一发,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断,他认为上官军将主力压在了左翼。
战场上探子对这种局面的判断难度也非常大,毕竟要观测那么多人,无法观测全面,许多信息只能靠预估。
郭墩墩下令将两千铁甲骑兵快速调度到右翼,准备对敌人主力进行高机动切割战术。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为这一错误的决定付出代价。
浩浩荡荡的洪成废物……哦不,是大军铺天盖地一般冲来,几万大军填满了大块空地,一眼望去,如同无边无际的黑色洪流。
自卫军右翼的箭雨冲天而起,形成一片黑云压下去。
无数人被射中。
但这并不能立刻组
织一支数万大军。
洪成大军在很快冲到了自卫军右翼。此时自卫军右翼的最前面是步人甲,他们手中有盾牌,有长枪。
第一批洪成军扑过来,立刻被长枪刺成马蜂窝,后面的自卫军骑兵则抓准时机行动起来。
这一支骑兵组建的时间不长,其中大多数战狼还是在北海征集的,训练时间有限,论战斗力,不强。
但现在也必须派上用场。
只见自卫军骑兵在右翼后方做了一个大迂回,朝洪成大军侧翼狂冲过去。
那场面,就像钢叉刺进了豆腐里一样。
一进去便将那些洪成军冲击飞,立刻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大军中犁出一条血痕。
城楼上的郭明志看见儿子将骑兵调到右翼,且看到骑兵冲锋的效果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的场面,令他毕生难忘,在派出骑兵试探后,上官军的骑兵也开始行动了。
无论之前自卫军胜利了多少次,都不得不承认,一直常年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横行的骑兵,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铁骑兵之一。
战争不是靠嘴巴乱吹,是靠真实的实力,那已经老旧的铁甲上,每一道痕迹,都是过去的荣耀,这些人的眼神中尽是冷静与杀意。
他们从后方绕出来,露出了他们真实的面目。一片又一片铁甲骑兵,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出现在前面空地上。
手持长枪,挎着弓箭,腰间佩戴着短柄战斧。他们皮肤黝黑,面目粗犷,沉默地行动。
当自卫军探子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军部的骑兵行动起来了!还没有开始狂奔,但是他们的队形却流畅无比,快速向自卫军左翼涌去。
无数铁蹄在泥泞地里发出轰鸣的声音。
他们一出场,仿佛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下沉。
“报!左翼方向出现大量敌军骑兵!!”
“什么!”郭墩墩神色一凝。
他抬起头朝前面望去,心头一颤。
后悔刚才的决定,一直以来他跟随江昊东征西战灭北海国,一路势如破竹,说不骄傲那是假的,毕竟今年过完年,他也才二十一岁,不仅封候拜将,更是自卫军战斗司司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帅之一,心中的骄傲自然无人能及,年轻气盛嘛。
几天前又以五万击败对方二十万守军,轻视苍灵军也很正常。
如果他将骑兵留下来,这个时候可以做一个后手,一旦敌军在冲击自卫军左翼的时候,自卫军骑兵可以随时上前阻挠,拖住敌骑。
但现在?
他看了看身后,还有三百骑兵,是他的亲卫军,再看了看中军,以及前锋。
整个战场已经进入最惨烈的时段。
这个时候是考验一个将军是帅才还是将才的时候到了。
一般人早就已经乱了手脚。
郭墩墩深吸了一口气,他当机立断:“全军出击!”
冲锋的号角声在城外响起来,自卫军开始进攻。
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进攻的时候,左右翼的防御会减弱。
“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不就是死吗!让老子死!老子多拉几个垫背的!”郭墩墩一边骂,一边从战车上下来。
他要在左翼防线崩溃之前,让中路主力杀到敌军中路主力,双方做决战。
这是破釜沉舟之决策。
胜败在此一举,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打仗打的就是谁够勇猛!
当看到自卫军全军开始往前推进,城楼上的郭明志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转身看望左边方向,看见一大片骑兵正在向这边靠近。
“那是……”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苍灵军的骑兵了,只不过之前敌军突然发难,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对方骑兵的战斗力就已经被破城了。
当敌军骑兵离自卫军左翼有三百米的时候,速度明显开始加快,变成小跑。
骑兵一旦小跑起来,便仿佛铺天盖地的钢铁洪流在大地上咆哮起来,那震天动地般的气势,仿佛要将大地裂开。
当距离自卫军只有百米的时候,骑兵开始加速!
开始狂奔!
那滚滚腾起的泥浆将骑兵洪流托起来,似踩着活活雷云而来的天兵一样。
自卫军的左翼步人甲军团快速小跑到前面,闷哼一声,他们将手中的铁盾用力放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一个接一个,快速形成一排钢铁防线,后面的长枪刺出来,士兵们大口大口呼出白色的雾气,冻得发红,甚至发烂的脸上满是坚毅。
“喝,喝,喝!”
指挥使大声高呼,旁边的几个士兵也跟着高呼起来。
声音开始传染,众人高呼起来:“喝!”
郭明志紧张地看向那个方向,他的手心开始渗冷汗。
只见那滚滚咆哮的骑兵如同泥石流一样冲击而来。
一瞬间,铁器冲撞的声音充斥了整个世界。
最前面的铁盾被万钧之力压下去,士兵们的手臂咔嚓断裂。
没有痛觉。
骑兵山洪海啸一般压来。
十几匹战马被刺倒,凭着巨大的惯性冲击下去,击散开前面的防线。
一匹战马重千斤。
有二十几个自卫军士兵被战马撞飞,甚至有十个被压在地上碾压了一长条,铁甲都被压扭曲变形,里面只剩下模糊的血肉,在泥泞不堪的地里拉出一大片血痕,巨大的冲击力即便是你皮肤防御再强,可超过极限之后,也得死无全尸。
后面的骑兵还在疯狂冲击。
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自卫军后退。
他们组成一长条纵深防线,每一个人都沉默着,用钢铁一样的意志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战争进入到了最残酷的阶段。
残忍?
世界上有不残忍的战争吗?
在自卫军面对敌军骑兵最凶残的冲击的时候,郭明志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转身冲下去。
“第一营!第三营!第五营!”郭明志大声吼道,“快随本城主一同出城迎战!”
早已在城门口集结完毕的洪荒城军正严阵以待,随时投入战场中,洪荒城虽然被攻陷过,可是,洪荒城以前的守军在郭明志的授意下选择了投降,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孬种。
“是!城主大人!”
此时的郭明志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已经没办法理智思考了。
想到自己儿子此时此刻正在城外陷入危险之境,他如何还能坐得住。
洪荒城军第一营、第三营和第五营大部分都是步人甲。面对如此残酷的战争,没有任何犹豫,只能将最精锐的部队全部砸上去了。
胜败在此一举!
城头的号角声响起来了,一支支洪荒城军快速沉默地出城。
似乎天寒地冻也变得不值一提。
金戈与铁马的喧嚣在狂躁的情绪中,与血肉、铁甲和刀剑相融。
当郭明志的援军出去的时候,自卫军左翼防线已经被敌军骑兵的狂潮冲击得惨不忍睹。
并且后续的金戈铁马浪潮还在持续往前面横推而来,将冲击面快速扩大。
但是他们的骑兵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