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李琳的修道天赋还是可以的。
时隔两天，她的状态已经恢复大半，血脉回归，重新掌控了体内乱成一团的力量。
这倒是在预料之内，白冰准备去看看情况。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清思的态度却有些怪异。
“神凰族的人来了，直接找李琳去了，鬼鬼祟祟的，我见了觉得不对，偷看了一眼，就直接回来了。”她说。
白冰诧异，“你们跟神凰族不是早闹掰了吗？”
“所以我也感觉奇怪，他们肯定不安好心，跟你一样。”她蹙眉思考。
“我就是去看看病情，能有什么坏心思？帮人治病，我连好处都没收。”白冰道。
“她是不是与神凰族串通了，想当内奸破坏我们家族？”李清思道：“我觉得应该把她软禁起来，关个十年八年的，杜绝内患。”
“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矛盾了？”白冰说。
他知道这两天李清思去过几次，了解病情。
“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铁打的，我就是怕她走歪路。她家人又经常不在，我有责任去管教她。”
“去看看吧。”
白冰沉吟片刻，他倒是觉得李琳这种性子，不至于做这种通敌的事情。
毕竟，那没有她的舒适区舒服。
红雾涌动，天色瞬间变红，周围景象迷离，而后变成线条拉长。
“这就是远古种族所属的虫域吗？”
李清思看着周围，几丈外就有弟子在路上行走，但并没有看到他们，感觉像是隐形了。
她听白冰讲过这些，知道一些特点。
“曾经它不属于我，而我误入其中，你们却像傀儡一样，差点让我完蛋。”白冰道。
“这么说来是被你偷走了呗？”李清思道。
“叫驯服。”白冰纠正。
“根据一些书上说，这种‘域’是一个族群的自我保护，同时也是自我欺诈，身在其中，意志遭到同化，便很难发现自己有问题。
等级越高，这种自我欺诈能力就更强，直至无法发现，无法觉醒。”
李清思想起当时与神机老祖一起，去神凰族救云仲，曾亲眼目睹神凰族“虫群异常事件”的诡异可怕。
而在此之后，她又根据无极宗提供的信息，对神凰族做过一些试探，验证了一些规律。
白冰心中一动，“那最高等级呢？”
“可能就永远无法觉醒呗，你看神凰族，出过邪修吗？他们可是模范种族，上下通透。”
白冰沉思，他想起落炎谷的“底层污染”，那就是“完美的欺诈”吗？
“你说，他们真的完全看不见我们？”她看着外边的族人，问。
“就算看见，只要不太强，我也可以抹掉记忆。”白冰说。
“那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她扭头，身体微微前倾，凑了过来，有淡淡的幽香。
“还是别了吧。”白冰说，“光天化日的，我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
“打听到了。”
李琳家外，一个中年修士走出，到拐角草丛处，取出通讯法器。
“这个李琳现在确实实力恢复了，我感觉到她体内灵力不再紊乱，像个正常人一样。
她之前的情况与圣子非常相似，而在我们观察的十三个类似症状中，只有她出现好转。”
片刻后，通讯法器对面有激动声音。
“真的？能修炼吗？见到她动用修为了吗？”
“没有，我观察一两天了，除了吃喝玩乐睡觉，就没见她修炼过，也许是还在养身体。”
“那找到恢复的原因了吗？”
“我问了，她说这是爱的力量，我不晓得这是啥东西，但她神色神圣，我觉得不是凡物，或许有仙师指点。”
“也许这就是秘密？只要啥都不干就会好？圣子修炼过于勤奋，才耽误了恢复？”对面迟疑，并寻思要不要深入打探一下，她吃的什么，每天睡几个时辰。
“有道理，但我觉得另有原因。”中年人说。
法器对面传来声音，“必须找出来，就算是神仙也得给请过来，圣子在这个节点出问题，事关重大，会影响到那个计划。
不行的话，你问问她想要什么，就多给她使点好处，要什么都行。
你可以给她透露，我们遇到了同样的困难，但不要暴露太多信息，圣子的事情很敏感。”
“行，我回去问问。”中年人整理仪容，回去。
片刻后，他又出来，再取出通讯法器。
“她说，她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中年人为难。
这个玩意，老子怎么给啊。
三十年前，倒是可以陪玩一玩，现在，已有心无力。
难不成，让圣子跟她谈恋爱？
“没点别的吗？”通讯法器对面问。
“她还说，让我滚，她还想要睡觉。”
通讯法器对面沉默。
“肯定是好处没使够，对于邪修，我们确实了解不够多，没对到点子上。”对面沉吟，“算了，你先回来吧，不行的话本座亲自出面交涉，事关重大，退让他们一步，也未尝不可。”
“好。”
中年人收了通讯法器，准备离开，忽然眉头一皱，察觉到危险。
哗啦。
他一身黑翼展开，便冲天而起，要逃走。
但一到赤色霞光降落，将他生生斩下来。
“何方细作，来了还想走？”
只见另一中年魁梧男子大步走出，周身弥漫赤霞，神色严肃，手提关节尺。
瞧见那身如火焰般的黑炎，道：“金乌族就这样鬼鬼祟祟？”
“李天肃？”
那神凰族中年人冷笑一声，“你少管闲事，我金乌族做事，无需你来指摘。”
李天肃不慌不忙，取通讯法器。
修士脸色一变，振翅便走，黑火涌动。
“怎么这么快？”
李天肃脸色一变，这再不拦就来不及了，也没时间动用通讯法器，他施展身法，踏着楼檐上天。
用力一抓。
只可惜那人飞行速度太惊人，像只大黑耗子，嗖地一下就过去了，他只抓到了一根毛。
“染色的？”
李天肃皱眉，看到手上墨色痕迹，以及褪掉的颜色，面露惊容。
“神凰族？”
只是慢了半拍，他便只能看着对方扬长而去。
没办法，人家会飞。
“神凰族竟然派来探子，他们恐怕贼心不死，又想对我族动手了。”
李天肃想着，觉得需要赶紧禀报云鹤老祖。
最近事情多太忙，这才一回家族，就抓到了个细作，想想都可怕。
而另一边，那神凰族修士也送一口气，飞掠在空，取出通讯法器，准备回禀被发现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什么东西拍到了脸上。
嘴角一歪，大脑一震，咣当一声。
他发现眼前一花，明明是在天上飞，却撞到了树上。
周围有淡淡的红雾涌动，正在消失。
一只脚踩到背上，两只神凰翼被抓在手里。
“你妈的，差点被你破坏好事。
这啥玩意？神凰族还流行染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