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门二郎刚会见过沈阳亲日派的各界名流,回到司令部就得知长谷部照俉要见自己,他知道长谷部照俉负责指挥沈阳东北方向关东军的战事,关东军现在各处捷报频传,今天早上又传来好消息,又占领了葫芦岛。
“长谷君,这两天皇军捷报频传,我都快看不过来了,怎么你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多门二郎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听到这里,长谷部照俉内心更加苦涩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说到:“师团长,目前为止皇军各处进展一切顺利,只是长春方向大岛联队暂时受挫,暂时还联系不上,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他没敢将大岛联队可能全军覆灭的猜测告诉多门二郎,这就是职场技巧,坏消息不能一次性告诉上级领导,而是要先给领导心理准备,再乘合适的时机告诉领导,这样受到的惩罚比突然把坏消息托盘而出要轻。
长谷部照俉本以为会受到狂风暴雨的斥责,结果没想到多门二郎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生气,开口说道:“长谷君,长春不仅是重要的交通枢纽,是皇军必须要拿下的战略要地,那里还有一万多帝国侨民,尽快联系上大岛联队,拿下长春,保护好侨民的安全”。
说完后多门二郎沉吟片刻,又接着说:“吉林边防军司令官公署参谋长是我的学生,一直心向帝国,我写份信你带着,必要时可以交给他”。
长谷部照俉闻言大喜过望,多门二郎提笔写信,长谷部照俉只能在多门身边静候。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多门二郎将信写完,长谷部照俉恭敬接过书信,“长谷君,这次事变你知道我们虽然没有得到军部命令,但是军部是支持我们的,真正阻挠我们的是那帮软弱的内阁和外务省”。
“是的,师团长我们军人拿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战果,却只是那帮人谈判桌上的筹码,什么时候内阁要是能换成我们军部的人就好了”长谷部照俉愤懑说道。
“长谷君,不要说那些丧气话,要知道这次事变是本繁庄司令阁下顶着巨大压力一手推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占领东北全境,拿战果让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政客闭嘴”多门二郎起身宽慰道。
“是,师团长阁下”长谷部照俉应道。
从司令部出来之后长谷部照俉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参谋长中井英昭已在车里等候多时,等车驶出司令部中井英昭问道:“旅团长阁下,师团长怎么说?”
长谷部照俉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和脖间的汗,才缓缓开口道:“我没有把我的猜测告诉师团长,不过师团长让我们尽快搞
清楚大岛联队的情况,你去查查我们旅团哪些部队没有紧急任务,全部集中起来,我要亲自带兵去长春看看大岛联队的情况”。
就在长谷部照悟等人计划出兵长春的时候,长春这边张廷言、冯沾海、张做舟等人正拿着刚统计出来的伤亡直皱眉头。
“伤亡惨重、伤筋断骨啊,延言我看这次战役我们歼灭日军不到两千人,我们自身伤亡都两千多人,这还是在我方有准备,有炮火支援,近五倍于日军的情况下啊”张做舟摇头叹息道。
“张旅长也不用妄自菲薄,现阶段在亚洲日军战斗力说第二都没人敢说第一,日军单兵素质和武器装备都高于我们,我们不是依旧歼灭了他们一个联队,说明日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重要的是我们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张廷言劝道。
“延言说的对,日军枪法准、装备好、战斗力强,但是现阶段驻东北日军数量并不多,我们东北军光正规军都十几万,我们并不一定就会输给日本人”冯沾海附和道。
“唉、张营长、冯团长,我们团2营这次伤亡过半,连营长都阵亡,什么时候能把空缺的兵力补上,不然日军再次进犯我们可怎么办”孙宏坤诉苦道。
“张营长、冯团长我们炮兵团可是连一发炮弹都没有了,现在我们炮兵团的战斗力还不如一个步兵连”李广文也叫起了苦。
这话引的众人都开始诉苦,有的说缺枪,有的说缺人,有的人枪都缺,会场顿时蚊蚊作响。
“诸位都安静,廷言,诸位团长说的也都是实际问题,你看是应该怎么解决,总不能让弟兄们下次赤手空拳的去抗日吧”张做舟出声道。
众人安静下来望着张廷言,“诸位说的延言都明白,不过这件事我一个人恐怕力有不逮,需要诸位配合”张延言摩掌着手里铅笔说道。
“张营长,你说吧,让我们怎么配合都行”周孝达豪气说道,众人也都点头赞同。
“好,那我就说说,兵员问题我们在吉林各城市建立招兵处,招收适龄参军青年,只招收良家子,有恶习的一律不要,每月军响十元;枪械问题长春、永吉还有库存武器,全拿出来装备,不够的请李参谋长代表吉林边防军司令官公署先去黑龙江省借,另外永吉军械厂的设备全部拆除掉运往黑龙江,在黑龙江重建,至于地址我们以后再定,还有驱逐日侨时,把他们那些大商行的财货都扣下,把他们人送走就行”。
“诸位抗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两场战役就能分出胜负,是一场持续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漫长战争,如果有人觉得在东北坚持抗日太艰苦了,想回关内,我张延言不会阻拦,还会送上车票,但是谁要是想当汉奸、卖国贼,我张廷言会亲手毙了他”张延言冷声说道。
在场众人被张廷言流露出的杀气所震慑,以至于参会的人在多年以后都对这场会议印象深刻。
张廷言其实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东北军中有许多人骨头太软,对他们要大棒子加胡萝卜。
正当会场气氛有点尴尬时,有卫兵报告,门外有一群自称吉林、长春商会代表的人求见,为首是一名杨姓老者,自称是张延言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