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石山县,听雨轩别墅内。
一楼的大厅里,江洋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安娜坐在对面听的认真。
她的腿很长,离谱的长,用江洋的话说,是安娜这家伙从脖子往下全是腿。
“我明白了,就是说黄金的价格到底是涨还是跌,就看美元到底是升值还是贬值。美元涨了,黄金就不值钱,美元不行了,黄金就值钱了。”
安娜摸着下巴道:“哥,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怎么判断美元到底会不会升值,又或者是贬值呢?”
江洋靠在沙发上,开口道:“M国是国际上公认的超级大国,其货币的抗风险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大量印刷钞票,美元在国际上的起伏也是微乎其微,这是一种硬实力。所以绝大多数从事金融操盘行业的人,都对国际新闻很感兴趣,尤其是军事这方面。”
“我们无法预料美元的未来是否会升值或者贬值,但是我们可以从很多新闻动态消息中,去搜集对这个国家有利或者有害的信息,结合你平时的知识储备,然后判断这个国家在未来一段时间的兴衰波动。”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江洋竖起手指,看着安娜道:“一个绝对顶尖的金融操盘手,他不仅仅是在金融领域里有着敏锐的嗅觉,还必须是一个政治家、军事家以及拥有一个超大容量,方便知识储备的大脑。”
安娜微微一怔:“你是指战争?”
江洋微微一笑,晃了晃酒杯没有说话。
安娜追问:“我越听越糊涂了,难道打仗也跟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
江洋点头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存在‘主动’和‘被动’的关系,就一定有动机,只要动机,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是利益。利益不一定是金钱,但绝对是自私的。简单来说,就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动机’,而这个‘动机’,是一定有人想得到什么。”
“战争亦是如此。”
江洋继续道:“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因为强大的国家需要掠夺更多的资源去扩张自己,弱小的国家需要更多的资源去成长自己,不再受侵略。只要人类对资源有需求,就会有人用‘道理’打着幌子,做一些泯灭人道之事,比如侵略。”
“战争来了,国家的局面就会不稳定,局面不稳定,那么这个国家的货币信誉就会受到影响,从而贬值。没有人会比商人更关心战争什么时候打,谁跟谁打,打出的结果是什么,因为这背后牵扯着他们的利益。”
“所以你如果想知道黄金什么时候涨价,美元什么时候贬值,可以多关心关心那个国家的新闻。”
“当然,不要从我们的电视台上。”
江洋笑道:“托朋友去从国外订购一些报纸、杂志以及相关的资料,了解一下他们的发展史,了解一下他们真正的实力,这样才能帮助你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说我们只是商人,但商人做到一定的地步,也是可以影响某些局面的。”
“呼……”
安娜深深呼出一口气。
从踏进这间屋子起,她的表情从兴奋、好奇、震惊、直到现在的失落,变化了很多次。
“好复杂。”
良久,安娜有些可怜的看着江洋:“我还是想当模特。”
眼神中有一丝的祈求。
“当什么模特,好好经营矿上的生意,打理好老爷子留下的财富,这才是你的使命。”
江洋自然明白安娜的意思,当场回绝。
自从打垮秦家父子以后,江洋想方设法的把安娜往生意这条道路上培养。
这七朵金花中,各个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且除了她们的本职工作,别的也没经历过,只有安娜这个半吊子模特选手干啥啥不行,且职业生涯很不靠谱。
更关键的是,老爷子临走的遗书里,留给小女儿安娜的财富是最多的。
至于老爷子为什么那么做,江洋想过,但是没有想出个结果。
但无论如何,既然老爷子把最多的财富留给安娜,肯定有他的考虑。
江洋作为他的义子,自然是要配合老爷子的想法。
其二就是安娜虽说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实则是个胆大心细,且非常聪明的女孩。
出国做模特的那些年,大大小小的世面也见过不少,眼界宽广,并且接触的这些日子里,江洋发现她身上一个特别宝贵的东西,就是真诚。
她懂得跟什么人亲近,懂得跟什么人保持距离。
这种为人处世看起来简单,实则是非常难得,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为了让安娜能踏踏实实的留在国内经营生意,江洋没少花心思,好在安娜对他这个“哥”还是比较认可,平时说话还算听的进去,最终还是选择听了江洋的话,留下来“试试”。
用安娜的话说:我就暂时给你个面子。
嘴硬也好,真的只是给个面子也罢,好在这个姑娘算是安分下来了。
长达一年多的企业管理者的锻炼中,安娜也在快速的成长,快速的学习一些生意上的东西。
但仍然会找到机会就跟江洋商量,不想再继续做生意了。、
尤其是在今天晚上,突然停到如此多的内容时,安娜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这个退堂鼓的原因就是:太麻烦了。
她觉得做生意一点都不好玩,费脑子,且枯燥乏味。
在安娜看来,钱够用就好。
她不会做生意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六个姐姐一个哥嘛!
他们能赚钱就行了,大不了以后伸手跟他们要钱花就是了。
天天面对一些无趣的人,做一些无趣的事,哪有光鲜亮丽的走在舞台上来的痛快。
她享受那种闪光灯聚集的舞台,她享受走在舞台上,微风拂起秀发带来的快感。
也只有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自由的。
“你就让我走吧,实在不行,你让二姐和四姐她们来弄嘛!”
安娜撅着嘴,满脸不悦。
江洋放下酒杯,看着安娜道:“安美在纳米比亚,安倩要处理岭东商贸的事情,你其他几个姐姐各有各的事情,谁都不能替代你。做模特这件事当个爱好可以,但是不能做为你的主业,实在想玩,我明天跟老方商量商量,在城区中间弄块地盖个体育馆,你搞搞模特比赛让你过过瘾,这都没问题。”
“但是想扔下担子跑到国外去,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江洋严肃的道:“以后要是再提这个,我让板寸打断你的腿,然后用链子把你拴到矿上去。”
“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在家里睡吧,大姐收拾好了房间,你自己挑一个。”
说罢江洋打着哈欠上楼了。
安娜看着江洋的背影,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番,咬牙切齿之后,气呼呼的道:“封建,官僚,剥削人民的自由,你就是个周扒皮。老爷子在的时候都没这么管过我,你比安嵊森还安嵊森!”
“咳咳!”
楼上一声咳嗽,吓得安娜赶紧坐在沙发上。
江洋从楼梯口探出头来:“怎么还不去睡觉?”
安娜笑的灿烂:“这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