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别墅,地下车库。
江洋微微一怔,看向司海:“她怎么在这?”
司海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让她来的。”
说罢清了清嗓子,朝着里面走去。
见江洋站在那不动,司海转身:“走啊,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请你啊?”
江洋这才跟上司海的脚步往里走。
这栋宅子的地下车库不算很大,七十平米左右的样子。
靠着墙壁的一侧有电梯。
司沐出现以后,司海和江洋就没再好意思争吵了。
电梯缓缓上升,直奔二楼。
电梯门打开以后,映入眼帘的是无比巨大和奢侈的客厅。
乳白色的石材地板,墙壁上铺砌了一层羊脂玉雕刻的外挂,配上颜色厚重的红木家具,沉香和紫檀的上等木料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沉稳且大气。
“你俩不许再吵了。”
司沐看了看俩男人,开口道:“我去做饭。”
司海和江洋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
但眼神中不难看出,双方都很不服气。
“你去洗澡,浴室里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
司沐指了指江洋。
“你去沙发上坐着,茶给你泡好了。”
司沐指了指司海。
司海点头,看向江洋:“我是给我闺女面子。”
江洋冷哼一声:“你也可以不给,你敢吗?”
“三爸。”
司沐看向江洋:“你少说两句。”
江洋这才闭嘴,哼着小曲朝着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浴室在哪?”
司沐松了口气,这才在前面带路。
停止了跟司海的掰扯,江洋这才有功夫好好打量着司海的这个“家”。
说是个宅子,其实就是个上三层,地下一层的超大别墅。
这种别墅跟他在龙湖庄园的沧澜阁差不多。
地产房提供地皮,提供园区景观配备,提供周边设施配备,然后提交方案,由业主出钱打造自己想要的房子。
简单来说,就是地产公司盖个“公园”,然后剩下的全部按照客户的想法来。
只要客户出钱出想法,那么地产公司就可以提供一系列的服务。
从设计、建造主体再到后面的装修,地产公司一条龙服务。
只要是客户出的钱足够多,那么就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如此一来,价格就要比那些普通的别墅贵太多了。
就拿司海这套别墅来说,从买地加设计再到建造和装修,一套下来少说就是千万起步了。
这还不算这套别墅里陈列的那些家具,汉白玉的地砖以及羊脂玉的墙壁铺砌。
以目前羊脂玉的价格来算,一克跟黄金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果让江洋来形容这套宅子,那么只有一个字:豪。
浴室的装修就能看的出来。
别的不说,因为放在落地窗旁的那个超大浴缸的底座就是纯金的,各种龙头和花洒是纯银的。
结实不结实,实用不实用暂且不说,但钱是没少花是肯定的了。
“你都快臭死了,好好洗一洗。”
司沐捏着鼻子,嫌弃的看了江洋一眼,随后指了指浴缸:“热水给你放好了,换洗的衣服在那。”
江洋顺着司沐的手指看去,只见浴缸的旁边正叠放整齐的放着一套衣服。
“谁的衣服?”
江洋看了一眼,对司沐道:“我可不穿别人的衣服。”
“没人让你穿别人的衣服。”
司沐道:“我让服装店里送来的,你的尺码我知道,穿着肯定合身,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江洋疑惑。
司沐想了想,开口道:“话真多。”
说罢关上了浴室的门。
江洋挠了挠下巴,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一天属实有些乏了。
两下扯掉身上的衣服,把整个人浸泡在温暖的水中。
当江洋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
摆的那些东西很奇怪,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菜系。
“西红柿炒鸡蛋。”
“红烧排骨。”
“咖喱牛肉。”
“拍黄瓜。”
“紫菜汤。”
司沐很专业的给司海讲解。
司海认真的看着盘子里的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菜。”
“王阿姨呢?”
司海试探性的问司沐。
司沐道:“我让她先回家了,正好我今天没事,亲自下厨给你们做菜。”
见江洋来了,司海立刻道:“来的正好,开饭。”
江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盯着满桌子的盘子有些好奇:“呦,这是哪朝哪代的文物啊?”
司沐道:“这是你们的晚餐。”
“盘子里的是菜啊!”
江洋恍然大悟:“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是菜啊……”
见两人都在调侃,司沐没好气的道:“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爱吃不吃。”
江洋拿起筷子夹了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是牛肉,熟了。
这就足矣。
司海期盼的看着江洋:“行吗?”
江洋咽了下去,看着司海道:“菜的味道还凑合,就是卖相不太好看。”
“已经很不错了。”江洋坐在椅子上:“比在委国的时候做的好多了,看样子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
“那当然。”
司沐得意一笑:“我专门去学的。”
司海看着司沐几秒钟,没有说话。
“有酒吗?”
江洋看向司沐问道。
“有。”
司沐立刻点头:“想喝什么酒,我去给你拿。”
“白的吧。”
江洋拿着筷子,大大咧咧的吩咐道:“有点着凉了,喝点白酒舒服。”
“好。”
司沐笑着回应:“我这就去给你拿。”
“拿好酒!把你爸平时不舍得喝的都拿出来!”
江洋看着司沐的背影喊道。
“知道啦!”
司沐的声音远远传来。
司海眯着眼睛盯着江洋:“江洋,这是我家。”
“嗯嗯,知道。”
江洋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疑惑看向司海:“知道是你家,怎么了?”
司海坐直了身子,用力吸了一口气,看着江洋重复一遍:“这是我家。”
“我知道是你家。”
江洋嚼着嘴里的牛肉,满脸懵逼的看着司海:“然后呢?”
就在这时,司沐满脸欢喜的抱着一堆瓶子跑了过来,像是战利品一样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些陈旧的不能再陈旧的白酒瓶子,从外观上看,已经有着不少年头了。
“闺女。”
司海愣住:“你从哪翻出来的?”
司沐道:“你酒柜后面的酒库里,我在保险柜里拿的钥匙。”
说罢没理会司海,看向江洋:“三爸,这酒行吗?”
江洋随手拎起一个土陶瓶,发现上面的纸标已经磨的看不清字样了,举起来看了看酒瓶屁股,嘴里嘀咕道:“1956年,茅台啊,凑合喝吧。”
司海没好气的道:“你可千万别凑合,好不容易来一趟,别委屈了。”
“三爸,这几瓶够吗?司海在三楼还有个酒库,里面还有好的呢,要不我去给你拿?”
司沐没有理会父亲的阴阳怪气,看着江洋问道。
“先喝了这几瓶再说吧。”
江洋倒是不客气,直接拧开了瓶盖,醇厚的酒香瞬间充斥在空气中。
司海看着司沐对江洋满脸讨好的表情,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把他这个老父亲扔在一旁,绝望的靠在了椅子上。
“人家的小棉袄都是保暖。”
“我这个倒好。”
司海看着酒杯,轻声一哼,嘀咕道:“漏雨又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