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
江洋放下处罚通知书,抬头看向沈一彤。
沈一彤轻声道:“板寸带人去把龙城洗浴中心给砸了,还把黄政乾给打了,好像打的挺严重。”
“现在那个黄老板已经报警了。”
“而且还让人给您带个话……”
江洋看向沈一彤:“又带什么话?”
“黄政乾说,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几十年没挨过打了。这次的事情算是跟你结下梁子了,板寸动了手,势必要让他牢底坐穿。”
沈一彤声音很轻。
“老徐没去跟他协商吗?”
江洋问道。
沈一彤道:“协商了,但人家黄老板说了,给多少钱都不要,就要让他们蹲监狱。”
江洋微微一怔:“东哥呢?”
沈一彤无奈:“东哥……也被抓走了。”
“老王八蛋。”
江洋咒骂一声,笑道:“不按套路出牌,碰上真正的大流氓了,他又开始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
沈一彤看江洋这幅样子,嘀咕道:“你还能笑的出来,东哥和板寸全让警察带走了,好像都戴手铐了,咱赶紧想想办法吧。”
“没什么好办法。”
江洋无奈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这事儿是咱不讲道理了,得去认个错。”
杜子腾算是听明白了,满脸的感动。
原来自己被抓紧去以后,公司为了自己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
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江洋往外走:“江总,我陪你去!”
江洋回头:“你去干什么?”
杜子腾道:“这个事儿因我而起,我不能让您去帮我顶着。”
……
江洋和黄政乾的恩怨算是在京都地界上彻底传开了。
名扬已久的超级“老炮”在自己的洗浴中心让人给打了,这种爆炸性的“新闻”百年难得一遇。
板寸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上门,又是打又是砸,不仅干翻了黄政乾和他的得力干将,就连里面的保安也全都个顶个的鼻青脸肿,挂的彩不是一般的丰富。
篓子算是捅大了。
自从上一次江洋和黄政乾交了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黄政乾跟江洋压根不在一个级别上。
黄政乾服了软,京都上也是人尽皆知的。原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没想到这个江洋得理不饶人,上门又把人家的店给砸了,人给打了,这就有些过分了。
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一回江洋再次派人上门找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恶霸”这顶帽子,也彻底的扣在了江老板的脑门上。
京都的江湖说大不大,因为知道这些顶级大佬们圈子一些事情的少之又少。
京都的江湖说小也不小,因为毕竟是天子脚下,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还没个小道消息?
尽管黄政乾这种人物属于传说级别,但是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会在一个个集体里面传开了。
一传十,十传百。
总之黄政乾这次算是把脸丢到了姥姥家。
有人说,黄政乾好歹是一号人物,从没有受过这等屈辱,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恐怕是两家要彻底的撕破脸了。
选择“报警”,就是黄政乾撕下脸皮的第一步。
江湖事江湖了,大佬们解决问题几乎都是靠自己,跟警察更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以此而不齿。
但这次黄政乾并没有管这一套,而是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讨回公道。
由此看来,江老板算是把黄政乾给逼到一定份上了。
而黄政乾心里有数,他早就看透了那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家伙。
“丫根本不是什么企业家。”
“丫就是一臭流氓,而且是个臭流氓头子!!”
燕莎国际大酒店的豪华办公室内,黄政乾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原本还算茂密的头发少了一绺,甚至能看到发红的头皮。
张老三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颈上一处淤青肿起来老高,脸上的巴掌印很厚,从下巴到眉毛触目惊心,占据了整张脸,可见这只手的掌力多足,力道多大。
此情此景,两人用“狼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受下的委屈。
而那个一米九几,凶神恶煞的“大猿猴”,显然成为了两人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太过分了。”
张老三摸了摸胀-疼的右脸:“连道都不盘,上来就动手。”
见他这幅模样,黄政乾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练过吗?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天天跟你姐吹牛,说你一个人能打八个吗?!”
张老三轻声嘀咕:“那小子不按套路出牌,谁知道他上来直接动手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滚滚滚蛋。”
黄政乾没好气的道:“要你有什么用,天天就他-妈知道跟人家盘道。这江湖是你盘道就能盘下来的?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门开了。
黄政乾和张老三同时看向门口。
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皇家射击俱乐部的老板,有着京都贝勒爷之称的司海。
司海是带着笑容进来的。
当看到黄政乾那副模样以后,微微一怔。
显然,他被黄政乾这幅“惨状”给吓了一跳。
暗道板寸这小子下手不是一般的黑,这下麻烦大了。
“黄老弟,这是怎么了?”
司海很快走上前来,满脸的关切。
“怎么了?”
黄政乾看了司海一眼,冷哼一声:“我说我走路摔的,你信吗?”
司海笑了笑,在黄政乾对面坐下。
“信。”
司海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脸的讨好:“我黄老弟说什么我都信。”
黄政乾转过头去:“少跟我来这套,司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奔什么来的,是江洋那小兔崽子让你来说和的吧?”
“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黄政乾看向司海:“我已经打听了,砸我店的那小子叫窦建军,是江洋的兄弟,俩人交情深着呢。还有那个祖胜东,都得给进监狱给我蹲着去。”
“你瞧这俩小杂碎给我打的。”
黄政乾指着自己的头顶:“头发都给我薅没了,带着头皮滋溜就是一块!倍儿他-妈疼!!我黄政乾在京都混多少年了,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司海看了黄政乾的头皮一眼,咂咂嘴道:“嗬!看着都疼。”
“医院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脑震荡加右耳耳膜穿孔,现在我看什么都看不清楚,怀疑大脑出问题了。”
黄政乾瞪着司海:“我知道你丫奔什么来的,你不就是跟江洋是把兄弟吗,俩人儿穿他-妈一条裤子。”
“别说我不给你贝勒爷这个面子,这事儿就算天王老子来说也没用,他那俩兄弟出不去!”
黄政乾拍的桌子砰砰作响:“这回我要不让他俩蹲个十年八年,我黄政乾仨字儿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