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李相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掐诀念咒,李相白说了一声“杀!”
青龙、白虎扑向山腰的黑虎。
朱雀、玄武自空中冲向山脚两百左右的恶灵骑兵方阵。
苍山的地面上白虎青龙和出塞图中恶灵骑兵煞气化成的黑虎在如血残阳中厮杀在了一起,
散发着光和热的巨大气团从地面辐射开来扩散到苍穹,光热横扫,地面林木、骑兵具焚,带着神性的光芒和黑色阴气在地面形成黑白分明的湍流一道接连一道升腾向天空。
青龙从弥漫着的黑色阴气中翻腾而出。
龙头、龙颈间显露出一个被撕裂开的豁口,国运之气的紫色神圣光芒自豁口中散溢,龙吟九霄,青龙又站入到了黑雾当中。
痛苦的嘶吼声和碎裂声在黑气、光芒当中不断的响起。
然后目不转睛看着战团的李相白听闻到了一种碎裂的声音。
黑气内敛,形体已经极度透明的青龙腾空而起,口中叼着一只黑虎头。
阴煞气稍微消散,初一看到蹲在黑虎尸体上的白虎。
白虎前爪按住黑虎身体,仰天长啸。
山脚的方向,两百的恶灵骑兵已经在朱雀、玄武的攻击下呈现的不支的迹象。
龟蛇形象的玄武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骑兵人仰马翻,朱雀口喷炎火,橘色火焰在地面滚滚不断将骑兵卷入其中。
“还战不?”李相白问初一。
“能,不过回头你要给我一个身子。”
李相白瞪眼,“这话说的多有深意。”
初一是木灵附身,木灵无损,木甲就像是服饰,随时都能换。
“回头给你造一个高级的!”李相白想了想开口。
“说好滴呀!”初一大喜。
“一定!”
李相白脑子里面过滤了一下变形金刚的造型,点头。
手持天一神针,施展逝者如斯夫身法,李相白冲向山脚军阵。
…………
残阳如血,竭嘶底里的惨叫声被抛到了脑后,身上的甲胄大片大片被朱雀撕开,甲胄的缝隙间阴气缭绕。
气息在溃散,带走了生机和体力,黑甲将军踉踉跄跄的奔跑着。
之前的一幕,留在脑海中的只有恐怖和惊惧。
李相白竟然使出了四张神兽符。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一只神兽,黑虎能应对。
自己和军阵两百骑也能应对一只。
但两只符箓术法形成神兽同时攻击而来,加上李相白鬼魅的刺杀和甲人冷血的出手,局势成了一边倒的溃败。
手中的重枪在战斗中被玄武撞飞,黑甲将军拎着一把长刀,吃力的在奔跑。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符箓对内心的冲击还在继续,黑甲将军奔跑中还在想着李相白的那句话。
“其实你有早结束一切的机会。”
黑甲将军内心的懊悔开始不断的放大。
一切原本不是这样的。
自己和七百麾下军士都是战场的亡魂,被大苍的画痴收入画界饲养。
后来修罗界的蚊道人和画痴碰面,出塞图到了蚊道人手中。
蚊道人说画界中会来一个叫李相白的人。自己的任务就是杀了李相白。
李相白来了,但最终的结果却不是自己所预想的。
杀人的和被杀的如今都反过来了。
这些念想还在黑甲将军意识中一帧一帧的出现,夕阳光芒在视线的前方顿然间散乱,李相白出现在黑甲将军前方。
“跑够了没!”李相白拎着断刀定风波问。
“士可杀不可辱!”黑甲将军冲了出去。
残阳余晖下两刀交击,黑甲将军手中长刀飞上天空,人被李相白一拳砸翻在地面。
“我不辱你!”
李相白笑着说了一句,手中断刀定风波落下。
一刀两断,裹着头的头盔滚了出去。
符箓的术法效应已经消散,苍山及其空旷的地带还有百骑左右的恶灵骑士。
没了一只胳膊的初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作为“天字号”甲人的初一,多大的场面都见过,什么样的人也遭遇过,但像李相白这样能跑的,没见过。
李相白初入画界,奔跑了大半夜,初一在李相白三仙归洞,袖里乾坤术的方寸空间中,没感受过李相白千里走单骑术的神奇。
如今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番,真追不上。
“还有一百左右的散骑,都杀了。”初一问。
李相白眯了迷眼睛,看着骑战马四下逃散的恶灵骑士。
“你去追?”
初一拨浪鼓一样摇头,“我都没胳膊了,使不上劲。”
李相白说道:“我都跑了大半夜了,更跑不动。”
初一咋舌。
李相白看初一,“还没看到过你真身呢!”
“想看?”
“自然!”
木灵从甲人身上冒了出来。
木甲顿然变得呆板起来,木甲人身侧多了一个矮不拉几的小胖墩。
灰乎乎,李相白竟然还从小胖墩身上看到了降龙木的牛毛纹。
有鼻子有眼,但五官扁平。
“我去!”
第一次看到木灵的李相白笑弯了腰,上上下下打量。
有点不适应李相白太过于直白的眼神,初一夹腿,两手抱胸,感觉更加不适应,木灵钻入木甲。
踏实了。
“说说你怎么提升修为的。”
“吞其他的木灵呀。吸收先天灵气也可以。”初一说道。
“你是墨家弟子以降龙木造甲人证道时诞生的”
“是的!”初一点头。
李相白明白了。
墨家弟子以天工造物证道,证道的神木先天灵力相当于木灵的魂。
李相白立刻想到了自己四合院外的扶桑树。
自己证道墨家体系,非得要扶桑树。
整一个火木灵出来。
名字就叫十五!
初一,十五,躲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
两人这边一言一句的聊天,画界的周园内陈狄青、岳寒山登上了凌烟楼十一层。
包括蓝小蝶、江白衣在内的人都等候在凌烟楼外。
另外方向,陆斩、杜杀封锁了文渊阁藏书楼外围。
不准人进,不准人出。
陈狄青、岳寒山进十一楼。
岳寒山冲着壁画开口:“顾老,相白出事了。”
壁画中背对两人的顾道子转身,一步走了出来。
两手拿着大小四支笔,衣衫灰白发旧。
“出什么事情了?”顾道子。
陈狄青打开锦盒,拿出塞图。
“顾老看看这幅出塞图。相白整旧如旧出塞图的时候失踪,锦盒内的简介说此图出自粱元庆将军之手。”
顾道子视线瞄了一眼,低沉的开口:“此画笔墨纵横,浑厚磅礴。奇伟瑰丽,与天地融合。粱元庆只是武夫,能有这样的功底?是画痴孟公麟手笔,一副界画,李相白人就在画界当中。”
“嘶!”
陈狄青、岳寒山倒吸一口凉气。
北孟南顾。
北孟说的禹国画痴孟公麟,南顾便是顾道子。
北孟南顾。一邪一正。
大周有邦国禹国、大乾、庄国,百年前,也就是大周元景年,朝廷同修罗界、大苍开战,丢失邦国大乾国。
战事持续的期间,禹国孟公麟煽动三太子篡位,失败后逃亡到大苍。
如今是大苍的供奉之一。
李相白竟然在孟公麟的界画当中,按时辰推算,李相白进入界画已经七八个时辰了。
陈狄青、岳寒山两人瞬间拉胯下了脸。
李相白……凶多吉少都不是呀!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