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克尔丽娜?我说错了什么吗?"艾琳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进而又解释道:"我们得需要她的证词,口说无凭啊,所以需要她写下来,然后当作证据的。"艾琳知道这个年代肯定没有录音笔,所以现在签字画押看来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是说要写下来!"克尔丽娜几乎要尖叫的样子,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艾琳,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
"不对?"这有什么不对呢?艾琳真的想不通了。
"没有纸啊,羊皮纸只有托马斯男爵大人的书房里才有。而且..."克尔丽娜明显的咽了一下口水,才问着艾琳:"而且,你会写字吗?"
"啊!"艾琳好像明白了,用手敲着小脑袋瓜把头绪捋顺清楚,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是超前了。貌似这个时候的爱尔兰还没有纸这种东西,记录东西都是用羊皮纸的,而且很珍贵、纸张价格不菲;更关键的是,这个时期世界各地的人几乎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文盲!除非你是上流社会的贵族才有可能会认识字的;而在普通人家,别说是女人,就连男人识字都是一种奢望了,听说好多土财主也是一辈子大字都不识一个呢。
"好吧,我会写字,不过貌似库利太太不会写字对吧。"艾琳问完,发现克尔丽娜的眼神依旧很新奇的盯着自己,就明白这个时期不识字太正常不过了,识字、会写的倒是个怪物了。
"你们不睡觉在干什么?"猛的,罗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接着就看到罗拉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娜斯莉。很明显,这次娜斯莉去告状的对象换成了罗拉。
"我们..."克尔丽娜显然很心虚,退后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罗拉!罗拉快来救救我。"没等艾琳回答,被吊在茅厕里的库利太太就高声的叫了起来,显然她也听到是有救兵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罗拉皱着眉头向茅厕里面走去,当她看到里面被吊在茅坑正上方的库利太太的时候,吃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库利太太正准备告诉我,麻醉剂的真相。"艾琳说着,还看了一眼跟在罗拉身后的娜斯莉;娜斯莉没有对上艾琳的眼神,而是低着头,并用手紧紧的揪扯着围裙。
"还不快点把库利太太放下来!胡闹,你们真是太胡闹了。"罗拉叫着,狠狠的瞪了一眼艾琳。
"好吧,我马上就去。"艾琳知道,现在没有办法继续了,可惜啊,她还没有拿到具体的证据呢。
"哧..."就在艾琳向库利太太走过去的时候,吊着库利太太的那根绳子发出了细小的一声响。而只是极其轻微的一点声音,被吊着的库利太太最先听到了,同时吓的她动也不敢动一下,冷汗都从额角流了下来。面对着身下臭气熏天的粪坑,库利太太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快...快点..."库利太太真想把自己缩成一团,来尽量减少自己吊在绳子上的重量,同时尽量小声的、让自己发出声音的时候连气流和颤动都不要产生,而催促着走过来的艾琳。
"哧..."艾琳已经到了库利太太的身边,就在她伸手去拉绳子的时候,那轻微的断裂声又响了一下。艾琳微微愣神的功夫,"啪"的一声响,那条吊着库利太太的绳子终于不堪负荷,一下子断开了。
"啊!"艾琳下意识的马上伸手去抓,她其实只是想要吓唬库利太太一下、并且让她把真相说出来而已的,没有真的想要将她丢进粪坑里的。可是,就在艾琳的手也抓住那根绳子的同时,"扑通"一声,库利太太体重加上坠落的冲力已经压坏了茅坑边上的木板,绳子从艾琳的手上滑过去,让库利太太整个人摔下了粪坑。
"快来帮忙!"艾琳在粪坑边上摇晃了一下,幸好还是抓住了绳子,只是她的身材和库利太太的体重来比实在相差太过悬殊,所以根本没有能力将她拉出来。克尔丽娜和迪丽马上过来帮忙,娜斯莉犹豫了一下也跑了过来,三人合力才将已经在粪坑里滚了一圈的库利太太拉了上来。
再之后...一声声杀猪般的哀嚎声从茅厕传了出来,然后传遍了整个拉格里斯城堡!
"这是怎么了?"托马斯从床上冲下来,拉开门问着外面守夜的男仆。他才刚刚入睡,就被那一声声杀猪般的哀嚎声吵醒了。听着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在夜晚怎么会如此刺耳呢。
"还不知道情况,托马斯大人。不过,特里克管家已经去查看了。"男仆回想着刚刚特里克管家裹着毯子跑下楼去的样子,嘴角抽动了一下。
"该死的。"托马斯知道问不出什么,又转回卧室向着声音传来的那面窗子看下去,就看到对面小楼后门的位置已经聚了好些人,大多数都是还穿着睡衣的厨娘或是女佣,而那杀猪般的嘶嚎声就是从茅厕方向传来的。
托马斯一把拉过黑色金丝绒睡袍披在身上,一边系着腰间的带子,一边向出门快速的向楼下走去,他想要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一早上有人摔进茅坑,晚上还有人玩儿这个游戏?
这次还算是给托马斯料中了,他才跑到城堡一楼的大厅还没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裹着毯子匆匆又跑回来的特里克管家。
"怎么回事,特里克?"托马斯扫了一眼把毛毯当披风、一只手还在揉着鼻涕的特里克,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和气色都不怎么好。
"哦,我感冒了而已,谢谢托马斯大人关心。"特里克发现托马斯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脸,还自作多情的认为托马斯是在关心自己流鼻涕的状态。
"我是问你后面那杀猪似的叫声怎么回事?"托马斯用修长的手指拢了一下头发,有些心情忙乱。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听不懂话了吗?自己问那个东方娃娃脸上的伤,她回答说晚上出去洗衣服;自己问特里克外面的情况,他竟然说自己感冒了!
"哦,是库利太太..."因为知道托马斯关心的不是自己,特里克多少有那么点失望的。随即想起刚刚他看到的一幕,整张脸都有些变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强忍着不笑,还是要忍着别吐出来。(未完待续)